想到這裡,他心中頓時一窒,眸光黯然下去,“可你現在呢?整天只知道睡覺,你知不知道你的沉睡讓我的心無時無刻的在痛?”
“御醫說你可能會一生都不會醒過來,可我卻不想給你那麼多的時間,再過半個月就是你十八歲的生辰了,到了那一天,如果你還是不醒的話,我不會再等你,就算你睡的像豬,我也會親自抱著你去接受賜封,我要讓你成為詠赫國的第一皇妃,我墨啻殤唯一的妻子!”
他的自傲與霸氣詮釋著一代帝王的風采,他要讓她成為帝國地位最高的女性,就算這位女性終日只會睡覺,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
他略帶興奮的笑了笑,如同一個孩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或許是很久都沒看到他如此的笑意了吧,這一笑,如燦朝暉!
“還有,告訴你一個訊息,詠赫國又打了勝仗,”他滿以自豪的說著,“煥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從來沒有一個將領能夠如此懂得我的意思,為了要守護你,我無發御駕親征,只能用簡單的書信來指揮著將領,而煥琅每次都能從我簡單的話語中理解到我更深的意思,每次的仗都打的那麼漂亮!”
他明眸彎起,“也或許是我們墨啻家的人能夠心靈相通吧!”他很滿意煥琅這個弟弟,他讓帝國如虎添翼!
而每次說到戰爭伐仗,他都是一副揚揚自得的樣子,自幼在父王的訓練下,他墨啻殤內心的那征伐的種子也日益長大,如果可以,他幾乎全是御駕征討,而現在,他的心生病了,他的心躺在皇宮的御塌上,為了他的心,他無法去打仗,因為那顆‘心’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湮然,答應我,早點醒來好嗎?”收起自得的情緒,他滿眼的孤獨與憂傷,“我真的很需要你,真的……很想你!”
即使她終日呆在他的身邊,他也是如此瘋狂的想念著她!
她沒有回答他,濃郁的羽睫也沒有睜開。
他抿了抿唇,打算讓小玉將晚膳送進殿裡,陪著她一起共用。
“殤……”
一個虛弱細微的聲音在他的身後撥出,他的瞳孔倏的一亮!
那一刻,驚詫代替了所有的情緒,他猛的回身,嘴角還來不及勾起,卻發現床上依舊安穩,床上睡著的人兒依然緊閉著雙眸,那般安詳,彷彿一切都只是個幻覺,任何聲音都不曾有過。
他洩了一口氣,還以為奇蹟真的發生了,卻不想一切依舊只是自己的一場幻覺,但這個幻覺卻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他的心猛然的懸起。
他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日思夜唸的緣故吧,竟然發生了幻聽!
莞爾一笑,他準備去將殿門開啟。
莫湮然,你真不知道我現在是多麼的想你!
“我也……想你……”
一年多沒有再聽過卻彷彿來自自己的心,那麼的熟悉親暱的聲音讓他又次的頓住腳步。
他呆楞的看著殿門,思緒卻是前所未有的空茫無措,平穩的呼吸驀的變紊亂,感覺到自己的胸腔大幅度的上下起伏著,他竟不敢再回頭,因為怕自己一回頭,一切又只是一場自幻的夢!
“唔……”
又一陣均勻的呻吟聲,在他的心頭炸開,是真實的!
他旋風似的轉過身,眸光定定的看著床榻上的睡人兒,緊張、害怕、期待,複雜的交織錯層在他的眼中……
一雙忽靈的大眼睛撲眨的看著環繞著床榻四周的紗幔,最後定落在殿內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的人身上……
昂碩的高大身形,絕世的英俊面容,還正一臉痴迷的看著自己,那迷人的眸光中卻神情複雜,像是不自信,又想是期待已久!
絕世的男子沒有說話,只是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飛奔而來,一個熊抱痴纏的將她抱入懷中。
“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這次是真的!”墨啻殤一把將她抱起,緊緊的將她攬在懷裡,感動的眸光中水波泛泛,潤澤的溼唇摩娑著她的秀髮,語調錯亂的說著。
良久,懷中的女子似乎都沒什麼反映,一個揪心讓他又一陣茫然……她會不會又睡了?
捧起被他緊貼在胸口的小臉,她沒有睡,一雙水眸睜的大大的,卻……卻含著一絲他說不上來的情愫。
“你是誰?”乾白的小櫻唇裡驀然的吐出這樣一句。
他恍惚一愣,“你在說什麼?”
小手在他壯碩的胸膛輕輕一推,“你幹嘛這麼用力的抱我?好大的膽子,不怕本郡主殺了你全家嗎?”
她對眼前放肆的男人怒目而視,小嘴微微嘟起,一副傲然在上的神態。
殺我全家?被她的小手推開的墨啻殤暗自的酌襯著。
“湮然!”他試探性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她到底怎麼了?
“湮什麼然,本郡主的閨名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嗎?”美眸上下打量著這個俊俏的無話可說的男人,“你是奶媽剛請來的男僕嗎?”
“男僕?”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一頭霧水的墨啻殤狐疑的坐在床的另一頭,看著她跋扈自傲的神態曾今的一個影像漸漸重合。
她點點頭,“別怪本郡主沒有提醒你,這裡我最大,你既然進了這個門,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你好好聽我的我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
一雙靈睿的雙眸悠哉悠哉的看著他,他不覺一笑。
終於弄懂了,她似乎忘了一些事,又似乎還記得一些事,不過最重要的,是她醒了!
無論她記得與否,只要她能快快樂樂的活過來,一切就都不重要了,不管她是刁蠻任性的她,還是與他患過生死的她,只要她好好的活著,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他都會做盡一切,讓她重新愛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