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司剛走不久,索卡就迷迷糊糊的清醒了過來。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第一反應是往山洞裡看,但是本來應該安靜躺在那裡的人卻不見了。

索卡驚了一下,也不困了,趕緊跑進去找人。

但是什麼都沒有。

索卡慌了。

他的小伴侶……跑了?

另一邊的斐司那裡。

他正如法炮製準備抓一隻甲殼蟲獸。

甲殼蟲獸體型小,而且特別貪吃,屬於比較好抓的那一種。

他剛剛找到一條藤蔓。

突然覺得身後有異樣的聲音。

斐司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在自己的身後。

那是一隻巨大無比的毒黃蜂,有兩個斐司那麼大,血紅的複眼正死死的盯著他。

斐司懵了。

他慢慢的退後兩步,但是毒黃蜂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咬咬牙,正準備轉身跑。

但是毒黃蜂卻俯身猛的衝了過來。

這種蟲獸並不好戰,但是發起瘋來卻是連全盛時期的斐司都會感覺到棘手的。

斐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衝撞到了這位祖宗,他也不可能直接去問,於是只能先跑為敬。

這一片樹林比較開闊,斐司就像一個活靶子一樣。

毒黃蜂微微翹起尾部的毒針,猛的衝著斐司刺了過去。

斐司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攻擊,但是毒黃蜂不依不饒,非要刺到斐司不可。

斐司躲了那麼長時間,心裡也有怒氣。

他利落的爬起來,突然一個轉身衝著毒黃蜂跑了過去。

毒黃蜂可能是沒料到斐司會這樣做,一時也忘了攻擊。

斐司怒吼一聲,跳了起來,踩著毒黃蜂微彎的尾部,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雖然體質和精神力都下降了,但是你將軍還是你將軍,毒黃蜂被打的後仰過去,一時控制不好平衡力,狠狠的從空中掉到地上。

斐司提前從它身上跳下來,不等它反應過來,就直接跑過去把他的翅膀給生生撕下來。

沒了八片透明翅膀的毒黃蜂,無力的在地上痙攣著。

但是它的翅膀看上去脆弱,實則非常堅硬。

斐司一個不注意,手心被劃出來一條深深的口子,鮮血順著手掌滴落。

他並不是多在意,要知道上戰場受的傷可是要比這樣子更嚴重的多。

既然這隻蟲獸也不行了,那就用它彌補一下沒有抓到甲殼蟲獸吧。

斐司卯足了力氣,拽著毒黃蜂的頭往回走。

等差不多到山洞了,毒黃蜂也死的差不多了。

索卡醒了竟然罕見的沒有去打獵,而是陰沉著臉坐在山洞口。

他見到斐司過來的時候,臉上的陰沉一掃而光,笑著跑了過去:“斐司,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斐司一邊拖黃蜂一邊一頭霧水:“什麼鬼?快幫我弄回去,累死了!”

索卡低頭,看到地上被斐司拖回來的一個巨大的黃黑條紋蟲獸,蒙了:“這是……”

“我打回來的毒黃蜂。”斐司有點自豪,“都說了我自己也能打獵,諾,早餐。”

索卡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小伴侶原來剛剛是給他打早餐去了嗎。

心裡暖暖的,特別想抱抱自家小伴侶。

“我……”索卡話沒有說完,突然看到斐司還在滴血的左手,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這是怎麼弄的?”

斐司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還在流血的手,道:“小傷,沒事。”

他還不至於因為這一點小傷就哭鼻子。

傷口很長,鮮血把整個手掌都給染成了鮮紅色,出去血的腥甜味之外,還有一股Omega的芬芳,可是索卡並沒有在意。

他在意的是他沒有保護好他的小伴侶,還讓他受傷了。

索卡緊抿著唇,拉著斐司不由分說的就往山洞裡面走。

“誒?你幹嘛?蟲獸!蟲……”斐司還沒有抱怨,突然看到索卡鐵青的臉色,愣住了。

這個傻大個……生氣了嗎?

斐司也不說話了,乖乖的任由他把自己拉到山洞裡。

“你先坐著。”索卡把斐司按在一塊大石頭上。

斐司乖乖的坐好,也不知道為什麼,平時看上去傻氣十足那麼和善的一個人,生起氣來竟然那麼的……恐怖……

也不是恐怖,只是那張俊美的面容冷下來就帶著一種莫名的威懾力。

斐司有點搞不明白,但也沒有深想。

索卡安頓好斐司,就自己拿著石鍋跑了出去。

斐司探著頭看了看,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才無聊的低下頭,甚至開始晃悠挨不到地面的小腿。

索卡回來的很快,看樣子應該事用的跑。

他手裡的石鍋盛的滿滿都是清水。

斐司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下一秒,索卡拉過斐司的手,近乎虔誠的,用水一點點沖洗上面的血跡。

清水觸碰到傷口,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疼的。

斐司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那麼嬌氣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索卡的動作更輕柔了一點,臉色好像也更難看了一點。

直到把所有的血跡沖洗乾淨,索卡才拿起帶回來的藥草,放到嘴裡咀嚼。

斐司知道這種藥草,的確可以止血。

他連忙道:“我自己來。”

然後把一株藥草塞進嘴裡,剛咀嚼沒兩下,苦澀的汁液裡面佔據了所有味蕾。

斐司一張白淨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但還是忍著苦澀隨便嚼了兩下,然後吐到自己掌心的傷口上。

索卡看著眼淚汪汪的斐司,也沒有說什麼,專心的把藥草細細咀嚼碎,然後才吐到斐司的傷口上,一點點塗抹均勻。

傷口不疼,但是當苦澀的藥草糊上去,那就不一樣了,疼痛簡直直衝大腦。

斐司猛的顫抖了一下,但是索卡死死的抓著他的手,他沒有辦法把手抽回來。

等藥草抹均勻了,索卡從斐司的衣襬下撕了一條細長的布,把他的傷口仔細包紮。

斐司看的稀奇,忍不住道:“你怎麼會這種包紮方法的?”

索卡認真包紮完,才回答道:“祭祀教我的。”

他剛開始打獵的時候,也容易受傷,祭祀就教他怎麼包紮。

斐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下來就看到索卡再度轉身離開。

“你幹嘛去?”斐司忍不住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