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只能保證把你們帶進秘境,再多的做不到。”

至於自家爹爹上族譜的事,母親的夫郎,她應該自己解決。

“再問你一次,”莫君染的眼眸變得猩紅,“答不答應?”

“不答應!”

話音剛落,莫小胖就感覺到一股撲面襲來的殺氣。

本能閉上眼。

再睜開,就看到自家母親狠狠地吐一口血。

“對親生女兒都下手,畜牲!”

紫玄真的生氣了。

出手沒有留一點情面,直接把人打成重傷。

見狀,胡氏淒厲地叫出聲,“妻主!”

“我沒事,”莫君染擦擦嘴角的血,轉過頭,敵視地看著紫玄,“聖者以強欺弱,恐怕並不符合身份。”

“你以大欺小就符合身份?”紫玄冷哼一聲,“當著本座的面還敢下殺手,若非你為末末親生母親,定讓你今日隕落,滾!”

最後這個字,紫玄特意加持了聖者的威壓,驚的相互抱著的兩人差點摔倒。

“末末,”胡氏委屈地問,“你就眼睜睜看著母親和爹爹被欺負?”

“你們走吧,以後都別再來,我會求老師給你們留兩個名額。”

說完,立刻把頭埋在紫玄懷裡。

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下來。

以前就覺得母親和爹爹不愛自己,還以為他們只是比較內斂,原來,是真的不愛。

莫家夫婦很不甘,卻不敢在紫玄聖者面前糾纏,最終,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此事,只是世間的一個縮影。

生存壓力下,無數的人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本能,製造出無數的人間慘劇,母女相爭,姐弟相鬥,夫妻反目……

距離妖獸不斷向中域推薦,聖者們不斷受傷,所有人都深刻地意識到:非生即死外,再沒有別的選擇。

“嬌嬌,”紫玄聖者緊張地問,“小天地的靈氣能否摧毀超聖妖獸?”

“不夠,”阮嬌嬌肅然開口,“再有一倍的植物應該差不多。”

八成植株能夠破開時空壁壘,六成對付超聖應該足夠。

只是,不瞭解超聖存在的她,又提高了一成。

“還需要一倍植株?”紫玄面色大變,“來不及了!”

妖獸勢如破竹地衝過來,他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去丹殿,”阮嬌嬌咬著牙說,“煉丹師那裡有藥田,直接去靈田拔。”

“不錯!”

戰場如火如荼,每個人都在生死線掙扎,每天消耗的丹藥都是不可估量的數字。

紫玄拿出鳳天聖皇的令牌,才能每種取走一株。

“只有這麼多!”

把這些植株種好後,阮嬌嬌認真地感受一下,而後抿著嘴搖頭,“不夠,還是不夠!”

“讓本皇出去!”

聽到兩人對話的鳳天聖皇嘆息一聲,從打坐中清醒,“為今之計,當傾盡一切力量聚集小天地靈氣。”

他在這突破,雖進益大,卻不斷消耗著小天地靈氣,非常不妥!

“聖皇,”紫玄依舊抱著最後一絲僥倖,“真的沒希望?”

“沒有!”聖皇幽暗地眸子如同漩渦般深邃,“我們只剩下最後一條退路。”

說完,痛惜地看著阮嬌嬌。

“我帶你們出去,”察覺到這道令人非常不自在的視線,阮嬌嬌直接轉移話題,“時間不等人!”

她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宿命。

雖然害怕、緊張、忐忑,卻無怨無悔。

誠然,自己的空間或許能保護住親朋好友,為他們構建一個世外桃源。

但是不夠,遠遠不夠。

她想要所有人,尤其是最愛的那個,頂天立地地活在這片土地上,挺直自己的脊樑,而不是苟延殘喘。

此後,阮嬌嬌的生活又恢復平靜。

中域的水深火熱與她無關,妖獸屠戮下的哀嚎與她無關,世間的勾心鬥角依舊與她無關。

她不眠不休種下一顆又一顆植株,見證綠意一點點遍佈整個空間,看向宋維的眼神也越發不捨。

五天後,妖獸打破最後的屏障,停在外城百里處。

一次又一次的潰敗,所有人都大受打擊,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前路,人們只能麻木而壓抑的低泣。

絕望,在這一刻席捲所有人的心尖。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不知道明年今日,是否有人為我燃一柱香。”

“有沒有誰來救救我?”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淒厲而絕望地哀嚎,地獄的熊熊烈火彷彿燃在耳邊。

聖殿,阮嬌嬌找到宋維,從後背,狠狠地箍住他,彷彿想把人融進血肉。

“宋維,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思念到骨裡,依舊恨不得融入靈魂。

“嗯,”宋維的臉上遍佈紅霞,耳尖也升起淡淡的紅暈,“不是天天都在見面?”

“可能,因為想跟你做羞羞的事。”

當即,手中的藥材啪一聲落地,宋維慌亂到磕巴,“胡,胡說什麼……”

說完這句,同手同腳地跑開。

“真是可愛!”

扯開嘴角,露出一抹純粹地笑,眨了眨眼,眼眸慢慢浮現無盡的悲涼。

“確定不要告訴他?”

“不了,”阮嬌嬌笑著說,“我只希望他平安喜樂,好好活著!”

有沒有自己,都要平安快樂,一世無憂!

“痴兒!”

紫玄心疼地揉揉她的腦袋。

“老師,”阮嬌嬌拿出一封早就寫好的信,“等風波過去,你再把信交給他。”

“嗯,”紫玄收下信,拿出一截金皎樹枝,“你母親說這截金皎樹枝是自己脫落的,她託我交給你。”

阮嬌嬌接過樹枝,緊緊握在手裡,眼眸複雜,“母親,她還好吧?”

紫玄如實說道,“她很擔心你。”

“是我不孝,”擦擦怎麼也止不住的眼淚,阮嬌嬌低噎著開口,“老師,咱們走吧。”

不捨地望一眼聖殿,拒絕地跟著紫玄來到戰場。

此刻的風天聖皇很是狼狽,全身沾滿血跡,頭髮還被削掉一半,胸口處的甲衣已經殘破,隱約能看出抓痕。

硝煙中,吶喊聲此起彼伏,倒下、衝殺、再倒下、再衝殺,如同輪迴般,直到再也睜不開眼睛。

“丫頭,你來了?”

看到來人的風天聖皇心情很複雜。

有欣喜,有期盼,也有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愧疚。

“嗯,我已經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