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聽到這話的一瞬，紫玄呼吸都急促了，眼眸也生出熾熱的火。
“收集植株還會有更濃的靈氣？”
“千真萬確！”
“咱們出去，找聖皇。”
“嗯。”
深吸一口氣，阮嬌嬌把人送出去。
而後，幾人又重新回到聖殿。
紫玄把事情繼續敘述一遍後，瞬間，鳳天聖皇臉色大變，無盡的喜悅湧上心頭，彷彿沙漠中的遊者遇到最後一滴水。
平復下紊亂的氣息，聖皇緩緩開口，“能否帶本皇進去一觀？”
“當然可以。”
四人又一次來到空間，紫玄激動地為聖皇講解。
聽紫玄說完，聖皇認真地看著阮嬌嬌，“小傢伙，你可能控制這方小天地的靈氣？”
“可以。”
阮嬌嬌說著，控制一股能量到手掌，緩緩伸到前方。
無象無行，卻讓人感覺到一絲威脅。
身為聖者的兩人當即驚訝地對視起來。
他們都以為，這個空間只能用來修煉用。
良久，聖皇吐一口氣，低喃道，“天佑人族！”
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卻不曾想還有峰迴路轉的時刻。
雖然依舊有很大風險，卻也開出了九死一生的路。
“聖皇，”紫玄期待地問，“如果靈氣繼續上升，能否直接突破超聖？”
“不知，”聖皇搖搖頭，“若是靈氣能堆出超聖，鳳天大陸也不會這麼久才出現一個，況且，這方小天地靈氣雖多，卻比不過各種天材地寶的效用。”
“怎麼會這樣？”
這話讓紫玄大失所望，原本的喜悅蕩然無存。
聖皇看著阮嬌嬌，欲言又止。
阮嬌嬌從各種狗血電視劇、小說覆蓋的地球而來，只聽聖皇那句問話，就猜到她的打算。
“我答應了，”阮嬌嬌直接開口，“皮之不存毛之焉附，我知道輕重。”
從私，她無法讓自己的親友生存在滿目瘡痍的大地，時刻遭遇妖獸的威脅。
從公，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無數的人族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本皇答應，”聖皇愧疚地開口，“無論結果如何，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只需要兩個條件，”阮嬌嬌豎起手指，“幫我照顧好宋唯，答應我，無論什麼情況，都要讓他好好活著，還有我家人，把他們送去秘境。”
她自私的帶他來到這個對男子極其苛刻的世界，卻無法帶他離開，或許，連好好保護他都做不到。
“嬌嬌，”小胖莫名地不安起來，“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懂？”
“不用聽懂，”阮嬌嬌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對吧，聖皇？”
“是啊，”聖皇眼眸很是複雜，“你們倆都是好孩子。”
他沒想到，最後的最後，整個人族的存亡，壓在了一個孩子身上。
眾人出去後，紫玄直直地望著聖皇，“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聖皇，你是不是讓嬌嬌做了什麼？”
“紫玄，”鳳天聖皇悠遠地看著天空，“超聖，那是個遙不可及的境界，本皇……沒有信心。”
“所以，你讓嬌嬌做了什麼？”
說著，停頓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想利用小天地那磅礴的靈氣？”
“嗯！”
出神良久，聖皇輕輕頷首。
“怎麼可以，”聽到這話的紫玄激動不已，“她還是個孩子，將將十三歲的孩子，及笄禮都沒有過，人生才剛開始。”
“紫玄，”聖皇一字一頓地說，“鳳天，還有數以億計的孩子，無數即將倒在妖獸面前的武者，以及已經犧牲妖獸之下的武者。
變天了，人族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若是不想成為沒有尊嚴的血食……”
“你不用再說，”哪怕境界跌落都沒有變色的紫玄，忍不住流出一滴血淚，“我明白，我都明白。”
可她真的沒法接受。
她還沒有傳授自己所有的知識，還沒有看著小徒弟大放異彩，還沒有……
怎麼會如此殘忍！
“抱歉，”聖皇垂下從未彎曲地脊背，“是本皇無能。”
若是她的修為能到超聖，根本不需要一個孩子做此犧牲。
兩人的對話，阮嬌嬌並不知道。
此刻的她，沉默地跟在莫小胖身後。
“嬌嬌，”莫小胖試探地問，“你沒事吧？”
“嬌嬌？嬌嬌？”
“我沒事，”阮嬌嬌扯出一個微笑，“讓你擔心了，咱們繼續走，去找宋維！”
“嗯，宋維和他老師在丹殿，前面就是。”
兩人找到宋維的時候，他正在處理藥材。
看到兩人後，扯出一抹歉意的微笑，“嬌嬌，末末，老師說接下來的日子，丹藥需求會猛然增長，不一定有時間煉，要趁著現在尚且穩定的時候抓緊煉丹。”
阮嬌嬌笑眯眯地擺手說，“沒事，你忙你的，我在旁邊看著。”
“嗯。”
宋維心裡有些害羞，還有絲絲的甜蜜。
很快，越來越忙碌的他，沒有心思再想這些，認真地投入到每一株藥材中。
阮嬌嬌一眨不眨地看著宋維忙碌的身影，捨不得移開目光，似乎想把他的樣貌刻在靈魂中。
眸中有不捨有愧疚，還有蒼白語言無力描述的愛，
“要不你們原地成親吧，”莫小胖無聊地托起下巴，“黏糊的讓人受不了。”
想到酒樓遇到的那個小郎君，莫小胖心中升起淡淡的惆悵。
“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小郎君，酒樓遇到的那個。”
阮嬌嬌雖在跟小胖說話，卻沒有回頭，不捨得把一絲目光分給宋維以外的人。
“胡說，胡說什麼呢，我又不喜歡他。”
“是麼？”
阮嬌嬌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不再說話。
她心裡很亂，根本不想說話。
若不是怕莫小胖擔心，或許會直接一個人發呆。
兩人坐在一旁，從日暮到天黑，直到紫玄過來。
“嬌嬌，第一批植株已經送過來了。”
“嗯，就來。”
依依不捨地收回眸光，毫不回頭的快步離開。
她怕自己若是慢一步，就再也沒有離開的勇氣。
紫玄順著徒兒的目光看到一個如玉的少年，當即，痛惜地搖搖頭，低語道，“可惜啊！”
徒弟在意的人，日後，她一定拼命地守著，整個人族都要護著。
這是，她們該做的，也是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