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兒子回來了。”
林蕭單膝跪地,對著林閣老磕了幾個響頭。
“好好好,回來就好!”林閣老悄悄擦了擦眼角,對著林蕭點了點頭。心裡的開心就像是洶湧的潮水,把他淹沒。這個傻孩子,額頭都磕腫了。
心疼的眼神都堆在林蕭的身上。
劉姨娘看著被林蕭扶進去的林閣老,眼中的不甘越來越深。
“好了,現在府裡就這麼幾個人,你別惹事。”
林星看了一眼劉姨娘,直接與她錯身而過。現在她是府裡唯一的女兒了,底氣自然十足。
劉姨娘撇了撇嘴,一甩帕子,扭著身子離開。
……
當夜,小朱氏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看著不斷飄下雪花的天空,目光一片閃爍。
見了林蕭之後,她就讓一個乞丐去找林玥,她想要讓她過來告訴她小心林蕭。只可惜,小乞丐回來告訴她,她的女兒不見她。想著出事兒之後的種種,小朱氏的頭腦嗡嗡的疼。
林蕭的話又在耳邊響起,讓她一陣氣急。不,不會的,林玥不是那樣的人。可真的不是嗎?心裡另有一道聲音在反駁她,她會落到這裡,何嘗不是有她的原因?成為乞丐,她又來看過一次嗎?在她的心裡,是真的巴不得她已經死掉了吧?
身體的冰冷已經無法感知了,身上的臭味也已經讓她麻木。只是雙眼呆呆的望著黑暗的天空,似乎哪裡,她的人生是不一樣的。所有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樣的,林蕭是被五馬分屍,林婉被一群乞丐侮辱,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反的。為什麼現在……直到死亡那一刻,小朱氏都沒有辦法相信,她的人生會是這樣。她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似乎是另外一個時空的自己正享受著女兒女婿的追捧,享受著天倫之樂。
“什麼?小朱氏死了?”
林婉擦了擦嘴,微微有點驚訝。
“好端端的在就死了?”
按照她的打算,還想留著年後的。
紅衣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一會。
“嗯,知道了。你去告訴她們可以不必留意了。”
林婉便起身邊說道。
“是,夫人。”
“毒婦,現在你滿意了?你簡直就是蛇蠍心腸,你的心怎麼會這麼惡毒?”
還不等紅衣出去,衝進來的花朗月直接撞了上來。誰也沒有想到,下一秒他的動作竟然是……
“滾開,賤婢。”
一腳,直接把紅衣踹的躺到了地上。
“紅衣!”
林婉驚得直接跑到紅衣的面前蹲下身子,“你怎麼樣?”
紅衣痛的渾身縮成一團,想回答,卻說不出一個字。
黃衣從外面進來,一見到屋內的情況楞了一下。看到林婉蹲在紅衣的面前,又見紅衣滿臉冷汗,渾身弓成一個蝦狀捂著肚子。默默的把林婉扶起來,小聲的問著紅衣:“你能起來嗎?”
紅衣想要起來,卻發現不行。
可想而知花朗月是下了多重的腳了。
“花朗月,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瘋?”
林婉見此真的是氣死了,好端端的就來發一下瘋。他就算對她再有意見,也不用拿下面的人出氣吧。
“怎麼?碰一下你的丫鬟,你就氣急成這樣,那別人的丫鬟就不是人了?祖母十幾年的感情,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她老人家?”
花朗月一臉兇相,那眼神像是恨不能吃了林婉一樣。
“我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一上來就這麼一下,花朗月,你到底發的什麼瘋?”
林婉氣的渾身發抖,一天的心情都要被破壞殆盡。
“你會不知道?要不是你,她老人家怎麼可能會這樣做?你這個毒婦不只是心眼小,還撒謊,虛偽。”
花朗月一腳踢翻桌邊的圓凳,怒視著林婉。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就連祖母那裡的丫鬟,她也要動手。這讓她老人家心裡得多難受?想到今早孃親說祖母心情不好,細問之下才知道,這才一天時間啊!他沒有想到,她的動作竟然那麼快。
“我是毒婦?哈哈哈,花朗月,你一大早發瘋不算,還要給我按那莫須有的罪名?”
要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林婉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又痛又難受。
“不是嗎?我進來看你那麼高興,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朱氏死掉了,你很開心吧?”看到林婉懵了一下的表情,嘴角浮起諷刺的笑容。
“呵,狡辯不了了吧?既然你能夠對小朱氏那樣狠毒,那你對我祖母這樣也就不難理解了。南紅只是來我這裡多嘴了一下,你就讓她老人家把她發作了?你可知道,南紅是祖母老人家花了心思培養的?你這樣,至她老人家於何地?”
“花朗月!”
林婉真的要瘋掉了,他這是為了小朱氏和南紅來報不平?
“就因為這樣,你就一早跑來我這裡發瘋?”
林婉深吸一口氣,控制住想要抓狂的念頭,雙目冰冷的看著他。她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了?竟然讓他變得這麼厭惡和討厭?
就算要叛人死刑,也要讓她知道翻了什麼錯誤吧?
“南紅多舌,造謠主子,難道不應該被罰嗎?就因為這個你就說我是毒婦?花朗月,如果彼此這麼痛苦,還不如……”
“還不如什麼?”
花朗月看著林婉,目中幽光閃閃。
和離兩個字,林婉在舌尖轉了轉,又吞了回去。
“你要是有種就說!”
花朗月似乎想到了林婉的想法,臉上露出諷刺。逼視這她,大有一種你不說就是孬種的意思。
“花朗月,既然你這麼不想過,那我們就和……”
“弟妹!”
林婉的話被花朗軒打斷。
花朗月和林婉抬頭看著從外面大踏步進來的花朗軒,臉上的表情不一。
林婉轉身走到已經被黃衣扶起來的紅衣,輕聲問著她,順便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
“大哥,你怎麼來了?”
花朗月害怕的朝後退了一步,讓自己看起來更安全。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現在的大哥正處於怒火爆發階段。為了小命,他要有點眼力見。
“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打斷作死到底?”
花朗軒怒視著花朗月。當他聽到訊息的時候,差點沒有把桌子給一掌拍碎。他沒有想到,弟弟犯渾,母親竟然也會犯渾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