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者,大多僅是泛泛之交。唯有明毓長公主、臨安縣主,與玉奴之間,嫌隙叢生。於聖上賜婚一事,確實是臨安縣主夥同韓八小姐一起陷害玉奴,玉奴才會淪為妾室。”

要不然,隨便挑個品德端方的貌美書生,憑她的嫁妝,背靠老定國公、又有寶親王、梁定侯、魏定伯做依靠,她這一輩子,定能與未來夫婿和和美美……

魏妤然此言一出,震驚眾人,就連深知其中齷齪的康嬤嬤,也垂下了面首,暗自替她家姑娘難受。

都說她家姑娘能被明毓長公主養在身邊,是多榮幸的事!

可真相,也就她們這些貼身伺候姑娘的人才知道,姑娘自小就弱弱怯怯,不就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

魏莊氏聽著侄女兒這語氣平淡,偏她眼眶竟是紅了,她啞聲,並且不自覺地握住她的玉手,憐惜承諾:

“玉奴莫怕,往後,魏定伯府是你的依靠,我和你叔父、兩位兄長,定然會護你周全——”

就連魏擎然兄弟聞言,也鄭重的點頭:“大妹妹安心,以後兄長們保護你!”

“嗯!”

歡喜應承,滾燙的感動,弄地魏妤然眼眶發紅,只孺慕地朝著他們行了個莊重的晚輩禮。

總覺得,從這一刻起,她宛如浮萍無根的心,好象真的有了能依歸之所。

魏妤然自與叔父一家子交過心,對於住在魏定伯府,便多了種天然的親近。

果然,血脈中的天性和牽絆,是無法輕易舍掉的。

只,她已經被皇上賜婚,為了不至於往後拖累魏定伯府,也為了進了魏親王府後,她能在魏親王后院快速地站穩腳,她在入魏親王府前,就必須將所有事情安排地妥當。

因而,魏妤然真的好忙,根本沒時間再分神去管臨安縣主如何——

僅是在兩日後,聽到向來活潑的紫蔓歡快地迴歸,且湊在她身邊,小聲地她耳邊喜悅碎語:

大意就是,因為陸淳害地她成了魏親王的室妾,老定國公爺實在是太傷心了,不光將魏妤然父母的嫁妝番了三倍的‘還’了回來,後面老定國公爺又貼補了自己私產——

陸銘的私產,隨便拿出一樣來,都夠魏定伯府用上一年的花銷了!

這事,當然驚動了明毓長公主,夫妻倆人霎時又因此吵了一架,聽說老定國公當場就下了長公主的面子,直言:

“長公主是位尊,可還管不到我陸銘的私產上,我要贈與誰、無須要長公主首肯。”

老定國公爺一說完,就甩手走了,氣地長公主心胸痛頭髮暈,事後榴檮堂裡可是又清理出一堆的玉石、陶瓷碎片!

聽說夫妻爭持的聲音很大,反正連紫蔓都聽能哄出一些片段,可見榴檮堂的丫鬟們,基本都知道了。

自覺失顏面,長公主當晚就‘病了’,貴體欠安。

然後,臨安縣主的禁令、也被長公主強行解了!因為長公主要臨安縣主‘侍疾’——

呵。

魏妤然眸子一暗,權當聽了一場笑話。

明毓長公主活到現在好好的,仗地不過是她的公主身份,嫁的又是老定國公這種光明磊落的正直君子,若是換了隨便一個世家女,怕是早就被夫婿休掉了!

看看,明明老定國公爺這時候管一管臨安縣主,本是為了她好!

只要不傻,都知道有錯就當要罰,才能讓犯錯者警醒省改過來,吃過受罰的苦,明白是‘做錯’了,往後才能糾正這不.良品性。

可這周隆湆倒好,自己品性不端,還要慣壞陸家子嗣!

反正,她已經跟伯外祖父說過了,這一次陸淳的謀害,使地她淪為妾室,若是定國公府不教,往後再犯在她手上,她絕不會留情——

往後,但凡輕她、欺她、害她之人,她絕不會因為血脈、情份,而原諒放過他!

她這一生,已經被陸淳毀了,心中對她只有怨恨,便是陸淳是她嫡親姐姐,她都不可能原諒她,何況只是一個出了三服的‘表姐’!

養大她的是伯外祖父,可不是明毓長公主、更不是臨安縣主。

慢慢放鬆身體,魏妤然告訴自己,為了那些腦子不清的人動肝火,她自己也犯傻了……

她倒要看看,明毓長公主將來,如何保陸淳一世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