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林笑意更深：“怎麼著？是動心了嗎？不想下手了，殊大美人，看你長得這麼漂亮的份上，今晚我就教一教你其他姿勢……”
話音未落，殊沐突然掄起啤酒瓶，果斷在他腦袋上砸了個粉碎。
她的這一舉動，終於為雙方點燃了戰火。
血順著趙先林的額頭往下流，他氣急敗壞地跳起身來，揚起拳頭就要往殊沐的臉上招呼，然後就被眼神極毒的殊沐給一把按住了。
兩邊的男生迅速參戰，場面一時失控，桌椅碗碟都被砸得一塌糊塗，最後連用來燒烤的鐵爐子也給撞翻了。
以前的毛儷，從沒有打群架的經驗，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但現在好像由不得她了，而且她剛才留下來是完全清醒冷靜的，她潛意識裡就不想走，還想跟著他們一起打，她覺得應該會很痛快的。
混亂中不曉得是誰扯了毛儷一把，當場把她按倒在地，她摸索著旁邊散落的一雙筷子，抬手拼命戳對方的後頸，這才勉強迫使對方放鬆了力道。那人打紅了眼，也不管男生女生，不依不饒扯著毛儷的頭髮，要把她往鐵爐子的方向拖。
毛儷畢竟力氣有限，掙扎無果，她正欲抬手護住臉，卻忽覺制住自己的那股力道消失了。
她茫然抬眸，見殊沐不知何時居然回到了她的身邊，她單手掐著那人的脖子，面無表情將對方的腦袋重重撞上了地面。
收拾完礙眼的傢伙，殊沐轉過身來，穩穩地將她扶起。
殊沐就近把她拉到店門口的臺階上坐好，並脫掉校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小可愛，剛才挺厲害的啊。”殊沐垂眸看著她，語氣含著很淡的笑意，“不過接下來還是交給我吧！看我幫你報仇啊！”
毛儷點點頭。
“你不想自己先離開，那等我十分鐘，我送你回去。”
其實毛儷也只是從各種傳言中聽說毛儷打架有多兇狠，事實上除了上次的群架，這也就只是她第二次親眼看殊沐不要命地揍人。
她的拳頭似乎是極硬的那一種，像是學了什麼武功的那一種強勁，基本上每揮出一拳都能聽到對方的慘叫，在這樣招招見血的氣勢下，她的神情不像是剛才因為別人打自己而被激怒的狀態，她現在的神情平靜而冷酷，和剛才那副模樣全然不同，觀之卻令人生畏。
殊沐之前說十分鐘，當真就只花費了十分鐘，十分鐘後，腳下橫七豎八躺滿了呻吟的五中附中男生，她環視一圈，最後拎著領子，把滿臉血跡的趙先林拽了起來。
“趙先林。”殊沐寒聲道，“再有下一次，可就沒今天這麼簡單了，我會直接廢了你兩條腿。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不要逼我動手。”
“殊沐。”毛儷下意識叫了他一聲，然後便沒了下文。
殊沐自然是聽見了，她迅速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鬆開了抓住趙先林的手：“滾吧。”
知道毛儷是個好學生，所以殊沐並不想把這一副狀態展現在她的面前。好學生應該都怕這種凶神惡煞的人，不管男的女的，所以殊沐害怕嚇著毛儷。
趙先林帶著一群小弟連滾帶爬地跑路了，像是見了閻王，連頭都沒敢回。
鑑於圍觀群眾肯定已經有人報了警，殊沐其中一個小弟給了燒烤店主一筆錢作為損失賠償費，隨後示意眾人趕緊離開現場。
殊沐在眾小弟的簇擁下整理好衣服，只鎮定開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待清醒過來時，毛儷發現自己已經就只有莫名其妙地跟著殊沐走出了很遠。
“殊沐，待會你這麼回去，你爸媽不會說你嗎？毛儷到了自己家的樓底下，拉住殊沐問了一下。
“我沒有父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像是說到了殊沐的痛點，殊沐神情有點兒奇怪。
“啊，不好意思！”
“沒事。”殊沐笑。
“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現在是一個人住，我爸媽出去玩了。”
“算了，麻煩你了。”
“不，不會麻煩的。”
自從殊沐跟著毛儷回了家以後，毛儷就見殊沐一直在沙發上發呆，她回身從櫃子裡取出藥箱，蹲在殊沐的面前抬眼看她：“殊沐，手給我。”
殊沐抬頭，把手給毛儷。
她白皙嬌嫩的掌心和手臂外側，有好幾處因打架而磨破的血痕，有一處甚至還在滲血，當毛儷用酒精棉球替她擦拭的時候，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毛儷神色微滯：“疼？對不起，我輕點。”
“不疼，沒事兒。”殊沐眨了眨眼，看著毛儷笑了，“謝謝你，毛儷。”
客廳暖黃的燈光落在他髮梢，光影細碎，毛儷小心翼翼地低頭屏住呼吸為殊沐塗藥，動作一再放輕，格外認真。
“殊沐，我想和你做朋友。”毛儷給殊沐擦完藥以後，突然提了一下。
“可我不是好學生。”殊沐垂眸，注視著手臂上那幾道塗滿藥水的傷痕，唇角微抿，“毛儷，我不是好學生，跟你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我會打架，會喝酒，成績也不好，如果你爸爸媽媽知道你和我這種人在一起，她們肯定是不願意的。”
“可是我交朋友，不是我爸爸媽媽交朋友。”
“所以，殊沐，你願意和我交朋友嗎？”
“毛儷，你想清楚了嗎？我脾氣不好，會打架，會罵人，還會……”
“想清楚了，我想和你做朋友的。”
“好。”
月朗星稀的夜，微風輕撫河畔。忽然，一排排的路燈瞬間被點亮了，像一顆顆夜明珠似的佈滿了繁華的大街。夜晚浸泡在光的海洋裡，就像把一塊黑色的幕布被打扮成了金碧輝煌的世界。
黑暗的房間內在月亮的照射下有了一絲光明，一縷縷柔和的月光，撫摸著房間內的兩個小姑娘的臉龐，把月光透進房間，一縷縷銀白色的光輝，把小小的房間襯托得更美了
房間裡的兩個小姑娘，睡得很好，而殊沐臉上帶著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朋友而高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