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泠兒很快就吃完一碗飯了,今天嘴巴沒有停,晚飯也是象徵性的吃些,她放下碗筷跟她們說出去走走消化,也是給她們單獨的時間消化,終於還是有人相信她對全世沒有興趣了,雖然這樣的方式看起來不那麼友好,但是怎麼樣也算有人信了。
她向後院走去,那被風吹動的鞦韆特別的慌眼,有童聲,有笑語,還有承諾,說沒有付出過真心,自己都不信吧,所有的期待幻化成了泡沫。以前看到這個鞦韆的的時候,她是歡喜的,現在她真的好想拆了它,看不見就當不存在。
每每來到這,總有很多過去故事蔓延開來,有時候不想回憶,可是處處生情,一草一木牽動著她的每個的細胞,那麼難割捨,那麼難忘記。
直到夜幕降臨,她也沒有打算回去,做到荷花池的亭子上,拿出手機翻看今天的新聞,預料之中的事情,跟大眾網民的無底線猜測,真真假假,只是姚泠兒到現在也不明白,江情不是上流社會的家庭,凌霄為什麼會讓凌風跟她結婚的目的什麼?聯姻的目的不就是都有共同利益的嗎?
據自己掌握的資訊來看,江情是林媽遠房親戚的女兒,既然是孤兒,好像她在凌霄面前也不是那麼的拘謹,難道又是凌霄的情人,把自己的情人塞給兒子?姚泠兒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凌風拒絕過一次,證明他並不喜歡江情,那他用著失憶梗再一次選擇江情的目的是什麼?
之前的DNA報告裡的那四具屍體,能證明關係的一具是凌風的母親,一具便是自己父親,那凌風的父親跟自己母親還活著就說得過去,兩父子之間有再多的深仇大恨血緣隔那呢。也不用這麼報復吧,他們都有共同的目的吧,那個讓人害怕的秘密。她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覺得還是回去睡一覺比較好。
等她回到大廳的時候,剛好所有的人也都不在,只有王叔在忙活。
“王叔,你怎麼還不休息。”想起上次的談話還在好久之前,眼前的人彷彿更加蒼老了,頭上密密麻麻的長了許多白髮,手腳開始有些笨拙的挪動,姚泠兒扶著他坐下,滿是心疼的問道。
“你們吵架了?”王叔嘆氣的問道。姚泠兒搬出去他都看在眼裡,這個家只有她做什麼事都是光明正大不遮遮掩掩的,也不怕傷了誰,因為她從來也不願意傷害誰,也不擔心誰看透她,知道她的秘密,也只有王叔算事瞭解她的吧。
“沒有呢,不都一直是這樣的嗎?”姚泠兒大著眼睛看著王叔,他哪裡看出他們吵架了,這10多年來不都是這樣,見面打聲招呼,不見面各不相識。
“你沒有搬出去的時候不事好好的嗎,凌風我看他笑容都不知道多了多少。”那段時間剛從崖底回來,連他自己都裝不下去了吧,喜歡那是他的事情,自己又不喜歡他,讓自己喜歡一個從小就討厭自己的人,怎麼也說不過去。或許曾經動過心,那只是曾經的那麼一瞬間。
“王叔,你知道的大家不過都是做戲而已,”逢場作戲,誰認真了呢。
“有始有終才是好呢。”王叔說的有始有終是在他們的感情,姚泠兒剛好點不是出事就是逃跑,這點讓王叔也對她很無奈。
“戲做得太長了,難道你要看我走不出來呢。”自從上次接了王叔過來,看著這麼一個可憐的老人,對他反而很是真誠。也算這個家唯一一個可以說心裡話,能開玩笑的人,人過60了,真的沒有所求了,看得更開了吧。所以每次回來她找王叔聊聊天,說說外面得事情,講講發生在自己身邊得事情。
“就沒有你想要得東西嗎?”這個家他不懂,都是他看著長大的,私心不是沒有的,只是不干涉順其自然吧,都希望他們開心。
“有啊,太多了,我想要的當然也很多了。”如此這般撒嬌,讓王叔整顆心都軟了,他知道姚泠兒真的把他當作親人,當作長輩,當作這個家唯一能說話的人,是欣慰也是難過。當初全家都其樂融融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會撒嬌,會讓人疼惜。造化弄人啊。
“我從小跟就跟著凌風他爺爺,再到你們這,整整三代了,只是不忍心看著你們這樣。”王叔再深深的嘆了口氣,轉眼都老了,事事不順,這樣的爭鬥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啊。
“王叔,你也搬去我那吧。”那邊清淨也適合養老,她從凌宅叫王叔到泠苑,現在要他到景遠,好像都沒有過問過誰,誰也沒有問過她為什麼帶走王叔,甚至沒有人在乎這個老人的去留,凌霄也真放心一個管家的離開。
“我在這,你還能偶爾回來,我不在你是不是打算一年回來過個節就算了。”看著她那跳動的睫毛,閃亮的雙眼,好像被人看透了一般,低頭笑笑。王叔的私心在姚泠兒也不藏著,讓她有些反應遲鈍,她也知道他是因為凌風。
“你知道的,我給過他機會的,我那三年不是挺乖的嗎?哪裡也沒有去。”
“王叔明白,明白的,只是......”只是我始終更願意看著你們幸福。但是這樣的話對姚泠兒他又說不出口,沒有承受過她受的傷,怎麼能理解她看得開的人生。
“好了,我現在這樣,他們都不願相信我,他們可擔心我報復,擔心那些遺產了。”姚泠兒算是對王叔的撒嬌也算是對這段時間以來他們質問的不滿。
“過段時間,過段時間我就搬去你那,幫你收拾屋子。”王叔現在不僅念舊,更是捨不得姚泠兒,他對這個家掏心掏肺,重來不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也對自己掏心掏肺,一輩子不長,也算值得了。看著她長大,等著她幸福,甚至有機會也想看著她的孩子長大。就像當年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
“那早點休息,這些活以後別幹了,姚家又不是沒人了。”看著王叔收拾碗筷,她心裡就不舒服,這麼大年紀了,要是別人早已經安享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