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得不信
皇上很糾結:愛妃不爭 玉涼指暖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希望你口裡的娘娘是我們梅妃娘娘!”琳琅不無譏諷地說。“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你的心了,你不要跪了,起來吧,小心涼氣滲到骨頭去!”梅廿九很是關切地說。子衿背後搗鬼的事,琳琅也說給她了,但現在揭穿她,不如順著她摸出背後的那條大魚,所以,梅廿九和琳琅的想法相同,還是先沉住氣,不要打草驚蛇!
天更寒了,雲夢後宮各處,一向隱忍於奼紫嫣紅中的硃砂梅,在萬木落敗後。打起了花苞。硃砂梅林中,一個桃紅色背影,窈窕妖嬈。
“茗兒,又胡鬧了,這麼的天寒地凍,不好好呆在暖閣中,偏生約我到這兒!”勳王爺赫連勃勃搓著手,跺著腳,由遠及近。今日他一領雁翎披風,臉色凍得微紅,更襯得眉目如畫,容顏清雋。
賢妃唐茗兒兀自那樣站著不動,赫連勃勃只當她聽了自己的話兒,生氣了。於是,走上前去,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身子。懷中人兒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婉轉低呼:“王爺!”然後高綰逐雲髻的頭轉了過來。
“良妃!”赫連勃勃看清那人的臉,神色微變。“王爺和賢妃情深意篤,怎地連她的背影也會認錯!”良妃董姒心淺笑盈盈,眉眼生動地說。
“你怎麼借了茗兒的名字約我來這裡?”赫連勃勃毫無惱色,薄唇一勾,漾出一個殺傷力很強的邪魅微笑。
見他沒有生氣,董姒心心中暗喜,膽子愈發壯了,思忖無論如何也要在今日把這個風流王爺釣到手。
“這御花園中,花開萬千,人生苦短,王爺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呢?”董姒心委婉又不失直白地說。
“你覺得本王是單戀一枝花的人嗎?”赫連勃勃言語輕佻。
“姒心也覺得王爺不是,所以姒心才敢有今日的舉動!”董姒心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盯著赫連勃勃。纖細嫩白的手,不知何時已拉過他的衣帶,不安分地用手指繞弄著。
“良妃啊良妃,你既有此意,為何不直接約我到你的沁芳宮,這裡又冷又荒僻,本王想幹出點出格的,奈何不能哪!”
“王爺你好壞啊!”董姒心嬌笑道,嫩拳捶打著赫連勃勃堅實的胸膛。雖然想引誘赫連勃勃,為將來在宮中有所依仗。但自從進宮,鮮少與男子交往,更不必說是勳王爺這般容貌的。這會子與他咫尺距離,呼吸竟有些微的沉重,心跳是那般的慌亂。驀地,她領悟到,在他被自己勾搭上之前,她已經掉入一個爬不出的泥淖中去了,這很不符合她董姒心理智鎮定的性格,可是,她的的確確動心了。
“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你的心意了,你的沁芳宮記得給本王留一條隱秘通道,本王夜裡有空了,會去疼你的!”董姒心當然明白“疼”自己是什麼意思,立馬粉臉紅透,渾身燥熱。
“良妃害羞的模樣真是讓本王愛不釋手啊!”赫連勃勃調笑道。乾淨修長的手指伸出袖筒,折下了一枝將開未開的硃砂梅,輕輕地細心地為董姒心插上髮髻。又在她玉嫩柔軟的耳垂邊呵了一口熱氣。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董姒心竟發現自己身體的某處發生了羞人的反應,又溼又粘的感覺讓她那般渴望赫連勃勃狠狠來疼她,她有點等不及了,或許她的骨子裡一早就想勾引他了吧!
良妃回了自己的宮裡,吩咐貼身婢女寶釧兒捧來菱花鏡,攬鏡一照,面色豔若春桃。忙取了冰水來,拍了一些在臉上,膚色才漸趨正常。
這時候,小太監德兒捧著一隻灰背的鴿子進來了,原來董公公又來信了。董姒心接過鴿子,從腳環上拆下一個小竹筒,拿進內室,從裡面抽出一張小紙條來。
董公公在信中說,敬端太后已下雲霄山,正在返宮途中。太后在經過昀陽時,曾在筠王爺府上小住。其間,太后和王爺有過多次密談,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董公公命令董姒心、董妘心用盡一切手段拉攏敬端太后的嫡子赫連勃勃。
董姒心在董公公的話裡,嗅到了宮變的氣息。七年前,先帝突然駕崩。理應登大寶之位的太子赫連勃勃卻無端染上了瘟疫,無奈之下,先皇的寵妃慕容梨落所生的皇子赫連寂被群臣推上了皇帝的寶座。
不久,被太醫斷定無可救藥的太子赫連勃勃,卻在江湖神醫杜仲的醫治下,旺盛地活了下來。可是皇位已是別人的,他只能跪在金鑾寶殿下,跪在以前他瞧不起的人的腳下,違心地接受勳王爺的封號。
七年來,敬端太后一直耿耿於懷,對赫連寂的不滿也從不掩飾。更出格的是,她把大權緊握在自己手中,臣僚屢次上書,她都不願全然讓渡於赫連寂。此次,和筠王爺的密談,還能說明什麼呢?要知道封地在昀陽的筠王爺,可是掌控著四十萬精兵!那麼,不久的將來,她董姒心可能要稱今日的勳王爺為皇上!
由此可知,董公公為何叫她和妘心用盡一切手段拉攏赫連勃勃。自己今個兒色誘赫連勃勃這一招,真是先知先覺,走了一步好棋哪!
梅廿九在瑾薇宮住了一些時日,生活很是安逸,原來的宮人對她和梅香院過來的那三個丫頭,也算恭順。只是這一天,瓔皇貴妃突然駕臨,身後跟著一眾僕從,聲勢甚為浩大。
梅廿九起床不久,長髮尚未攏起,面上亦未上妝,急忙出來相迎,還沒跪下,就被瓔皇貴妃拉起。
她握著梅廿九的手,關切地道:“叫丫鬟出來迎就行了,你穿這麼單薄,著涼了可不好!”“這是禮數,梅妃不敢任性。只是娘娘這般體恤梅兒,倒是讓梅兒心裡暖洋洋的!”梅廿九垂著眼瞼,乖覺地說。
瓔皇貴妃展顏一笑,拖著梅廿九的手,直走到內室的妝鏡前,溫言軟語道:“姐姐幫你綰髻吧!”梅廿九一聽,忙擺手:“貴妃娘娘,萬萬不可,您是後宮之主,哪能做這等事!何況,梅兒位卑身賤,實在承受不起哪!”
“不要叫我貴妃娘娘,稱作瓔姐姐就好!姐姐看你這一頭雲發真是好,禁不住手就有點癢了。我先幫你梳,若你覺得不中意,再叫你的丫鬟重新梳過好了!”說著瓔皇貴妃不由分說地,把梅廿九按在凳子上。
“這個髻可有名號?”梅廿九忍不住問。“驚鵠髻。”瓔皇貴妃淡淡道,手裡在做著收尾工作。“這個髻配什麼樣的妝才好呢?”髮髻綰好了,瓔皇貴妃打量著鏡中的梅廿九,蹙眉沉思。“哪有那麼多講究,隨便什麼都好!”梅廿九忙道。
“嗯,桃花妝好了!”瓔皇貴妃近乎自言自語地道。然後,順手抓過了妝臺上的胭脂盒子。梅廿九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強自嚥下去了,任她在自己臉上張羅著。
等到桃花妝上勻稱了,瓔皇貴妃朝自己的貼身侍婢錦素瞥了一眼,錦素會意,舉著木盤上來了。“把這衣服拿去換了!”瓔皇貴妃指著盤中的絲織物,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梅廿九說。這口吻不再像“姐姐”,倒真是拿出貴妃的架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