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得醜不是娘娘的錯〔1〕

只能走了，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抱著他的腿，乞求讓自己留下來嗎？她很清楚，那樣做會招致的後果。人們都說，她是皇上最寵的女人，可她知道，她自己，不過是一個小玩意罷了，召之即來，揮之則去！

跨過門檻的那一刻，淚，無聲無息地滾落……

對大海來說，一粒小砂註定泛不起任何漣漪。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面前的宣紙上了。他已經耗了最大心力，卻還是，描摹不出她的樣子。

他只記得，她應該是綠色的。她喜歡穿綠色的衣服。他用最粗的筆，沾飽了翠綠的顏料。在雪白的紙上，肆意塗畫。“嗯，應該是這樣吧！”及至最後，他笑了，笑容很是薄涼。

“皇上……”尹內侍慌里慌張地跑進來。赫連寂眉頭一皺：“朕不是說了……”“皇上，蓮花娘子沒了！”尹內侍截斷他的話。

“怎麼回事？”

“蓮花娘子在蓮池邊，遇見了勳王爺，王爺調戲於她，娘娘無處躲藏，掉進池子裡了。等撈起的時候，已經絕了氣息。”

“是誰許他隨便出入後宮禁地的！”赫連寂拍案暴怒。

“王爺持有丹書鐵劵。”尹內侍提醒他道。有敬端皇太后，賜予的至尊無敵的丹書鐵券，他自可以在禁宮中肆意橫行，百無禁忌。

“是哦，朕怎麼就忘了，他的手中有丹書鐵券。”赫連寂，心，莫名一陣絞痛。幾乎快要，痛得昏厥過去。

“皇帝哥哥，原來你在這裡哦，讓皇弟好找。”一個人，直直闖進來。蜜色緞袍，金色滾邊。眸若點漆，皓顏如玉，不是勳王爺赫連勃勃又是誰？

“你找我作甚？”赫連寂忍痛道。

“找你認錯啊！”華美的摺扇，倏忽一展。扇後的笑容，竟有孩童的天真和頑皮。

“認錯？”赫連寂眉頭打起了結。

“皇帝哥哥還未聽說？呃，是這樣的，皇弟我埋頭走路，不想，竟把一個人給撞到池子去了；更沒想到，那人竟是個短命鬼，撈上來就沒氣了。原也沒放到心裡去，可聽說，那人竟是哥哥的新寵。皇弟生怕哥哥知道後遷怒別人，所以，自個先來認個錯。”赫連勃勃一邊說著話，一邊四處張望著。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她既擋了皇弟的路，死，也是應該的。”赫連寂已經有幾次，瞥見了牆上高懸的龍泉寶劍，可最終，卻還是隱忍下來。

“我就知道，皇帝哥哥必不會怪罪於我的！”赫連勃勃又是一笑，臉上，竟有兩個淺窩。人常說，勳王爺是魔鬼與天使的化身。可在赫連寂心裡，他，徹頭徹尾都是一個魔鬼！

“你，若是沒有別的事，就不要在此打攪於我了。你不是喜好鬥雞嗎？朕花重金搜攏了一隻，交與曹匪人養著，你過去看一看吧！”赫連寂面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