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牛馬使用手冊（三）

咔嚓。

萬星的金瞳黯淡下來，嘴角抽搐。

莉莉絲舔了舔從牙印滲出的血，滿臉傻笑，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可惜沒有成功。

萬星攥緊拳頭，對準莉莉絲的腦袋揮下，隨著嗚咽，一個大包浮起。

莉莉絲可憐兮兮的捂著冒煙的大包，下意識回味嘴裡的血，甜甜的，不虧。

萬星懷疑自己是磨牙棒轉世，迄今為止，他被咬的次數太多了，有點懷疑人生。

【請審判者努力提升等級，獲得七美德之一“貞潔管理”】

【技能成型為束縛裝置，例如防咬嘴套】

你這個管理……正經嗎？

萬星覺得系統煌到沒邊，它應該在“裡世界”，在他身上屈才了。

【以“本機”為鑑，審判者本身的行為造成了技能成型的結果，總體可得……】

停，給我停。

萬星不想聽不利於自己的言論。

“人，”莉莉絲豐滿的上圍被雙臂擠壓，更加挺立，扭扭捏捏的說出自己的疑問，“你愛上我了？”

把她的腦子打出幻覺了？

萬星看了看自己拳頭，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一時語塞。

“那你的血為什麼是甜甜的？”莉莉絲認為擁有愛的事物才會是甜甜的，這是祖母告訴她的道理。

他的血糖很正常啊，就算平常吃巧克力……萬星面色一沉，抬手聞了聞傷口處的血氣，沒有甜味。

她絕對是發瘋了。

“人，不要害羞，”莉莉絲嘿嘿傻笑，用肩膀蹭萬星。

“好了，別再裝傻，幫我找線索，”萬星沒心情和莉莉絲開玩笑，他要找到有用的資訊。

萬星蹲下身，撥開殘骸上枯黃的雜草。

莉莉絲歪著腦袋湊過來，腦袋上的包還泛著紅。

“找什麼？”她跪坐在旁邊，裙襬掃過地面揚起灰塵。

“別吵，”

萬星使用聖光術，光束掃過殘壁，裂縫裡長出的雜草，在光影裡忽明忽暗。

萬星伸手去夠。

“什麼東西？”

他摸到了粗糙的金屬，用力一扳。

“有東西在動，”莉莉絲突然說，溫熱的呼吸噴在他耳邊。

萬星條件反射地往後躲，後腦勺撞在殘壁上，發出悶響。

“……”

一報還一報了，好痛。

面前出現新的通道，層層下落的階梯像是在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通道內部黑漆漆的，望不到底。

萬星屏住呼吸，旁邊的莉莉絲在發抖，她突然張嘴咬住他的虎口，力道卻很輕，像是安撫。

萬星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後背已經溼透。

莉莉絲鬆開嘴，用指尖輕輕碰他被咬的地方。

“離我遠點，”萬星把她的手拍開，自己揉了揉傷口。

【檢測到危險單位，建議立即撤離】

“那是啥？”

莉莉絲突然指著身後的廢墟。

不知何時，那裡升起一團黑霧，裡面隱約傳來鎖鏈晃動的聲響。

不像好東西。

萬星拽著莉莉絲往通道里面跑。

……

跑了一段距離，兩人在通道的中段停下喘氣，應該不會追過來了。

莉莉絲盯著地面兩側流動的水渠。

萬星順著莉莉絲的視線，突然意識到前面可能會有危險，陰暗潮溼的環境容易匯聚“害蟲”。

“人，我好餓，”莉莉絲坐在地上向後仰，一副走不動的架勢。

“……”

萬星開啟系統面板，尋找模擬空間裡能出現的“食物”，拿淨化點換。

系統不能弄出實實在在的東西，所以這種兌換介面，僅限模擬空間。

“我要草莓芭菲，”莉莉絲很不要臉的提要求。

原本打算換黑麵包的指尖頓了頓，萬星轉頭看莉莉絲，覺得她又欠打了。

莉莉絲是模擬人物，能看得到兌換介面，從認知上不會有疑問。

“買兩個，”莉莉絲踮腳指著最貴的那款。

萬星瞪她一眼，還是點選確認，淨化點扣除二十個。

所以說，很虧。

相當於買了一次性虛擬產品。

草莓芭菲拿到手，莉莉絲立刻咬掉一大口，奶油沾在鼻尖。

她突然湊過來，在萬星唇上舔了舔，“果然是甜的。”

萬星差點把自己的那份掉在地上，真是猝不及防。

至於為什麼兌換兩份……他會讓自己看著莉莉絲一個人吃獨食嗎？買都買了，高低試試系統出品的口味。

莉莉絲歪著頭看他，鼻尖的奶油晃了晃。

“你舔我幹嘛，”他把勺子戳進芭菲裡，挖起塊帶著草莓醬的冰淇淋。

“你的嘴巴也是甜的，”莉莉絲說得理所當然，又低頭啃了口自己那份。

奶油糊到了睫毛上，她眨眨眼，睫毛上的奶油就沾到了下眼瞼。

萬星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條手帕。

他伸手抹掉莉莉絲臉上的奶油，她忽然張嘴想咬，被他眼疾手快地躲開。

“再咬我就把你扔這兒，”他把手帕用旁邊的水渠衝洗乾淨，收好。

莉莉絲哼唧了聲，把最後的草莓塞進嘴裡，吃完了就往萬星手裡一遞，“幫我扔了。”

“自己扔，”萬星把杯子推回去。

通道里的風帶著潮氣，吹得人後頸發涼，他往前面望了望，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莉莉絲把杯子扔在腳邊，杯子骨碌碌滾了兩圈，掉進旁邊的水渠裡。

水流嘩啦一聲，把杯子捲進了暗處。

“你幹嘛亂扔，”萬星皺了皺眉。

“反正都是假的，”莉莉絲站起來，湊到萬星身邊，

“人，我們往哪走？”

萬星蹲下來看地面，有些模糊的腳印，像是很久以前有人走過。

腳印歪歪扭扭的，有的深有的淺，看著不像是正常人的步子。

“跟著腳印走，”他指了指前面，腳印往通道深處延伸，消失在黑暗裡。

萬星轉頭看她，見她扶著牆，腳踝崴了一下，

“怎麼了？”

“地滑，”莉莉絲皺著眉，把鞋子脫下來晃了晃，鞋底沾了層苔蘚，滑溜溜的。

萬星走過去蹲下身，“我看看。”

莉莉絲把腳伸過來，腳踝有點發紅。

萬星輕輕按了按，她沒喊疼，就是往回縮了縮腳。

“沒事，起來吧，”他站起來。

莉莉絲把鞋子穿上，走路時有點瘸。

萬星看了她兩眼，沒說話，只是走得慢了些。

兩人默默地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前面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走哪邊？”莉莉絲問，聲音在通道里迴盪。

萬星仔細看兩邊的地面，選擇有腳印的方向，“走這邊。”

莉莉絲剛想邁步，忽然指著右邊通道的牆壁說，“人，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