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庶女,庶女知道嗎?天生的受氣包,你要學會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第一步,你要認字,這有理走遍天下吧,不認識字走什麼天下?夫子嘛,回頭我跟你大哥商量一下找個什麼樣的人合適,這個暫時不焦急,慢慢來!第二,改變你形象從笑容開始,你要學習怎麼微笑到恰到好處,讓人慾罷不能!第三,你得學習學習怎麼做個人而不是織布機!”李湖把徐紅嵐帶到院子裡站著,在她面前踱步說話。

一大早的,李湖就起來了,起來找了半天沒看到徐紅嵐的影子,找個下人一問,才知道去請安一陣子了,一時好奇她是怎麼請安的,剛走出門口就碰到她回來了,垂頭喪氣的,在不斷地質問下,才告訴我說徐夫人愛理不理地讓她跪了半個時辰,接著還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最後,打發她走了。

“小湖,認字,這?”徐紅嵐齜牙咧嘴地為難,“我從小都沒有認過字,母親說女孩子將來要出嫁的,認字做什麼?”

“徐夫人還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呢,呵,你還真信!”李湖抬眸挑眉,她就不敢說話了,“徐夫人之所以這麼跟你說,是告訴你,你將來啊,嫁的人肯定不是讀書人,最好的就是認幾個字,告訴你要有自知之明!”

“徐紅嵐我告訴你,自從遇到我李湖之後,你的命運就徹底改變了得有你自己的人生,,再也不能做個織布機了,我給你製作的人生宏偉計劃是幫你打造成搶手的淑女而不是庶女,幫你找個對你很好的夫君!”

“一年,用一年的時間改變,這一年裡,你會很辛苦,很難過,但我可以告訴你,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想被徐夫人隨便指個男人給你,你就好必須給我吃苦!難不成你吃不了苦?”

“小湖,我能吃苦的!”徐紅嵐趕緊保證。

“很好,你看看你,愁眉苦臉的,難看死了,要學會笑,有位人說了,“不知道誰就會被你的笑容震撼,所以你必須經常把笑容擺在臉上’我想好了,給你三個月練習,三個月後,你估計也習慣了,也就不用再刻意微笑了!”

“怎麼笑?”

“學著點,”李湖把她牽到石桌旁邊,站在石凳上,合上她的嘴,“首先,合上你的嘴,收下巴,抿嘴,放鬆到自然狀態,接著閉上眼睛,把下巴往下放,嘴角慢慢地往兩邊擴散,直到牽扯不開,好,保持不動!好,重新開始,合上嘴巴……”

她笑得很僵硬!都不知道她是否好好笑過。

剛開始,她都要李湖做給她參考,慢慢地,她學會了。

“抿嘴是醞釀情緒,閉眼是想象美好的事情,掀開嘴角是讓美麗綻放,你們古代女子不可以大笑,只能這麼笑,有空你自己拿鏡子照照,像一朵即將要開放的花一樣含羞帶俏的,是最美麗的!”李湖向她解釋,“別動,保持不動,你今天的任務就是上午下午各兩個半時辰做剛才教給你的動作,記住,每持續三十滴水的時間,你就從新做一次,直到微笑到我滿意為止!小竹,給我好好看著你家小姐,不可以讓你家小姐鬆懈下來,我晚上回來驗收成果!要是你督辦不力,讓我不滿意了,我就叫你家少爺給你扣工錢!”吩咐旁邊一直不怎麼動的她的丫鬟小竹給盯著,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一樣都是不怎麼愛說話的。見面都那麼久了,她愣是沒跟李湖說過三句話,第一句是,“小湖小小姐好!”就在剛才說的,第二句是,“小湖小小姐請用茶!”就站在一邊再也沒說過話了。

“不要啊,小湖主子,不要叫少爺扣我工錢,我督促小姐照做就是了!”小竹迅速衝過來抓著李湖的手跪下哀求。

“小……”徐紅嵐有意求情!

“你給我好好做,不可以鬆懈!”李湖瞪向要求情的徐紅嵐,她趕緊照著做,樣子倒沒有不情不願的,想來能長時間做刺繡這樣活,也是有很強的定性的,吃苦呢,倒不怕,晚上回來的時候,她有沒有努力,就一清二楚了!

“小湖,你說得真好,紅嵐會學好的……”就在李湖出院子的那一瞬間,徐項博即刻把我拽到一邊,剛才他一直在看她教徐紅嵐,也沒打擾,李湖就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

“慢慢來,慢慢來,急不得的,我現在要出去遊逛一番,吶,我去找小路上街去了,你別跟著我!”李湖指著他說道,“要是跟蹤我,我會發火的。”很快,她就跑到小路的院子裡找他,當家奴指著樹上的時候,抬頭看到小路安然無恙地在樹杈上睡著了,他們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直都不回房間,後來也有事忙乎沒理他,再次見到就是這樣的情形了!

猴子,小路再次做了一個猴子。

後來聽家丁說小路有點呆板,很簡單的話都聽不太明白,李湖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他在樹林裡存活,他是生活習性跟人類不太一樣,沒見到幾個人,慢慢地,人類該有的東西都退化了。

李湖不知道他的母親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帶他去樹林裡生活的,也不知道她說的“善良的人”是什麼樣子,以至於小路選擇了自己帶他出樹林,那麼,自己就有責任把他從猴子變成一個人,好在他的說話能力沒有退化,只要有人帶著他,他會變好的。

“小路,小路!”李湖對著大樹喊了一聲。

“小湖!”小路聽到聲音後,馬上跳了下來,身形矯健,很適合鍛鍊武功。

“小路,你跟我來!”李湖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前跑。

“請問,你家大少爺呢?”李湖拽著其中一個家丁問道,他指了指門口,我們直奔門口。

“徐項博,徐項博,等等,等等,我給你找了個小書童!”門口,李湖把小路的手放在徐項博的手中,“他連簡單的生活習慣都不會,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有些東西教不了,跟著我不方便,從今天開始,他就轉交給你了,你務必把他榆木腦袋開竅了,順便把他從猴子便成一個人!否則,我就不幫你做事!”

“小湖,你真把小路交給我?”徐項博皺眉看她,推脫的神情盡顯無疑,眼中的情緒彷彿在說,我很忙,沒空教他。

“對,我把他交給你,從今天開始,你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直到把他正常化!”李湖點點頭,一點推脫的意思都不給他搶了去。

“小路,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大哥哥到外面走動,跟他學習,你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我轉頭對著小路說道,他疑惑地皺眉,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那好吧!”徐項博最終還是帶著小路出門去了,就這樣,李湖成功地把小路交給了徐項博,我指不定哪一天就回去了,帶著他,我不能保證給他帶來什麼,當我離開後,難道他又要回到樹林裡去?是什麼讓他的母親帶著他隱居在樹林呢?在我回去之前,先幫他弄清楚他是誰家的孩子,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吧。

李湖又同情心氾濫了,來到這裡才短短的幾天,就多管閒事地攬了一大堆事情,沒臉回去見李俊了!

“小湖,我發現了一把古琴,跟我去看看!”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到處都是其樂融融的場景,唯獨感覺自己孤獨寂寞很淒涼,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街上擺賣的小玩意兒,身體一騰空,就被人抱住了,梁公子樂呵呵地跟她說。

梁公子,你除了琴就沒有其他事情好做了嗎?李湖默哀中,總不能你的朋友送你一把琴你就要把我帶去看吧?還有,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難道他在跟蹤我?這裡的人思想真奇怪,李湖都轉不過彎了!

梁公子把她放下來,她抬頭就看到三個字“滿笑閣”這名字怎麼那麼像少兒不宜的地方呢?梁公子不會想把我賣了吧?

“小丫頭想什麼那麼出神呢?”梁公子牽著她的手笑著問,她抬頭驚恐的眼神嚇壞了他,他蹲下來抱著她,拍拍她的後背,“小湖乖,叔叔不是要把你賣掉,而是這裡來了一位花魁,琴藝很高超,我帶你來純粹是以琴會友!”

又是一個哄騙小孩子的人,李湖想哭,卻哭不出來!

“哎呀,梁公子來啦,姐妹們,招呼著上茶……”傳揚的穿透聲傳來,很快,就出來了好幾個長得妖豔的女人牽著著把他們分開,梁公子被人拖著進去了,留下李湖一個人茫然地看了看外觀,二樓那位潔淨般的女人衝她笑了笑,她回以無暇的笑容,那人愣了一下,接而再次笑開了,沒事衝我笑幹什麼呀!李湖轉身離開。

“小湖……”梁公子的聲音漸行漸遠,街道上再次歸於平靜。

“啊!”李湖的身體再次騰空。

“小湖,如此難得一次,你怎麼說走就走呢?”就在我再次出現在那個賣小玩意的攤販前想要挑選東西時,梁公子再次把她抱走了。他是怎麼掙脫那些女人的魔爪的?

“梁公子,你想拐賣小孩呀!拐賣小孩是犯法的,是罪惡的開端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李湖欲哭無淚地拍打著梁公子的肩膀。

要去以琴會友,你自己去就行了,幹嘛扯上我啊?

哎,怎麼就不知道梁公子是個難纏的人呢?要是知道,我就不貪那點小錢歪打正著成今天這個樣子了。還有,我怎麼就那麼受歡迎啊?不至於,想不明白。

“小湖,乖乖的,別動!”梁公子停下來把她的身體搬過去看著她,略微羞赧地說道,“你幫我想辦法得到它吧!”

“梁公子,原來你喜歡花魁娘子啊……”李湖調侃地看著他,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這麼愛琴如痴,我把他的琴給砸了,算不算是一種罪過呢?

“胡說什麼?”梁公子臉紅地把她放下來,牽著她迅速跑到一邊,蹲下來小聲地說道,“你可別誤會了,我是看中了那把古琴,本來想跟她買的,又怕奪人所愛,便停滯了好長時間,今天我聽茶館的夥計說花魁娘子今天公開彈琴,我想看看她是否配用那把琴而已。”

“我沒誤會,是你口口聲聲說要去見花魁娘子的……”李湖安靜地看著他,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膀勸說,“就算是喜歡上了花魁娘子,我也不會嘲笑你的,梁公子,你看起來起碼有二十好幾了,男大當婚!別光顧著事業荒廢了婚姻大事,這裡,普通百姓有吃有穿就行,根本就不會欣賞你的琴藝,一代琴師的名聲好聽是好聽,不是大多數人能認可的,這條不被人認可的心路,走起來很艱難,我奉勸你,把琴藝當做一種雅興,成婚為要,有時候,人不需要太過重視名利,都是一場空的,其實,彈琴給心愛的人聽也是一種幸福,真的,別耽擱了婚姻,傷不起!”

“小湖,說得容易!”梁公子苦笑!

“要求別那麼高,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她人好就行,會不會彈琴沒關係,你會彈,你彈給她聽,她聽著聽著就懂了,你這樣找下去,找到猴年馬月呢?”李湖再次勸說,他要找到聽懂他琴音的那套就讓他成為過去吧。

“小湖你也覺得我應該成親嗎?”梁公子靜靜地聽我說完,然後抬起頭來,眼中有痛苦的神情,“或許,這輩子,我也不會跟別人成親了!”

“這麼嚴重!”李湖小聲地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曾經有段感情擺在他面前他不懂得珍惜,後來才發現非她不娶?又或者是被人狠狠地拋棄了,貌似古代都是女的被甩的吧,這條不透過!還是,他有什麼病?李湖還是不要猜測了,免得惹禍上身。

“小湖,不說了,咱們去聽聽她彈奏吧!”梁公子站起來牽著她的手就往旁邊的“滿笑閣”走去。好吧,我捨命陪君子,看看那花魁娘子是否真配得上那把琴。

“小湖小湖,別睡了……”聽著聽著裡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梁公子把她叫了起來。

“結束了嗎?”李湖打了個哈欠,醒來就發現自己不是在“滿笑閣”而是在一間不知名的房間,難道我被拐賣了?頓時驚醒跳了起來。

“小湖,你怎麼了?”梁公子在她眼前晃悠晃悠著手,擔憂地問道。

“這是哪裡?”李湖抓著他的手小心地看著周圍小聲地問道,難道他就是所謂的“柺子佬”接近我就是為了拐賣我,然後我的命運開始了秋頌的輪迴?

“小湖,你不是說要買房子嗎?這裡是我想要賣給你的房子!”梁公子笑了笑,抱著她走了出去,指著眼前闊亮的院子,“兩進兩出的小院子,加上假山湖水,夠兩三個人住了!你看看,滿意不滿意!”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李湖從他懷裡跳了下來,在院子裡跑了一圈,雕欄石砌的院子,有山有水,看著都舒服,跑回來站定,“梁公子,這房子值多少錢?”

“不多,八百兩!”梁公子笑呵呵,根本就不在乎這麼一點銀兩,他肯定很有錢。

“那你那裡還有兩百兩嘍,你先給我吧!對著百姓說的話,可要兌現諾言喔!”李湖伸出了手,很快,手中就出現了兩張銀票,接過來,“對了梁公子,我們不是去聽琴的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若沒有琴在,哪裡來的好聲音?不聽也罷!天色不早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梁公子蹲下來抱著她往外走。

“梁公子,你為什麼總是抱著我啊?”李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喜歡抱著自己。

“抱著不需要蹲下,你太小了。”梁公子總算是給她答案了,我長得小是我的錯嗎?我也不想長那麼小啊,誰想揣著個成年的心扮蘿莉啊?

“七八歲長成這樣也是正常的,只是,你我非親非故的,幹嘛總是對我那麼好,別人會誤會的。”李湖也任由他抱著了,會不會有人說他“老牛吃嫩草”,呸呸呸,我才不要嫁給他。

“小湖,你做我的女兒怎麼樣?”梁公子說,他是本著什麼樣的目的要認我為女兒的?轉變得太快了!

“不行,我們是朋友,怎麼能做你的女兒呢?不行不行!”李湖反對,我不能接受一個大我幾歲的人做爹,被我媽媽知道了,命都沒有了。

“朋友!好,就做朋友!”梁公子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在“茶萃”裡待了差不多一天了,聽著他彈琴,接著睡著了,醒來,他還在彈琴,再次睡著了,最後,李湖實在受不了了,告辭離開了,剛走上沒幾步路,就看到小路在前面,樣子很奇怪,問他,他也不說什麼,只是跟在她背後走著,徐項博不是虐待他了吧?那怎麼行,回去我得好好說說他,對待小孩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