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天,柳媚兒也覆盤了一番,為什麼雲逸不像從前那樣對她百依百順了?

這柳媚兒也不是個無腦之輩,她是自小見到母親用了些什麼樣的手段拿捏了父親,便耳濡目染學了過來。

可是雲逸的態度讓她不得不反思,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改進。

在看到雲逸過來的那一霎,她沒有著急忙慌走過去,而是弱柳扶風一般倚在門廊上,就那樣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見到柳媚兒沒有像以前那般聒噪,雲逸也舒服了不少,進了院子,四周看了看。

安排的十分妥帖,據說都是柳婉清派人安排的,她還真有正妻風範。

雲逸苦澀一笑,兀自去床上躺了下來。

沒多久,一雙柔軟手臂將從後背伸了過來。

“雲郎……”柔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本以為雲逸會回應自己,柳媚兒等了許久不見動靜,不由微微蹙眉,接著便乾脆大著膽子將手伸入雲逸的衣領內。

忽然,一隻大掌捏住了她的小手,她心中一喜。

“今夜我只想清淨。”冷冷的,甚至帶點不耐煩的響起。

柳媚兒的心猛地跌落。

他分明沒有睡卻對自己毫無反應,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感受著身旁濃烈的氣息,柳媚兒一顆心兀自跳動著,不由煩悶不已,為什麼每次雲逸過來都不怎麼想碰她!

上次也是,明明都捏住了她的下巴,明明眼裡帶著情慾,可最後卻說她不是,就這樣走了?

她不是什麼也沒說清!

要瘋了,為什麼之前的招數都沒用了!

一陣翻江倒海的思緒,柳媚兒漸漸平復了心情,想著不管怎麼樣,他沒去柳婉清那裡,自己就是勝利。

只要男人在自己身邊,遲早還是隨她拿捏的。

柳婉清,我必定不會輸給你!

就這樣,兩人挨著睡了一夜,卻什麼都沒發生。

一大早上,柳婉清拿出賬本計算這個月將軍府的開銷,看到禪心進來,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她問。

禪心猶豫了一陣還是說:“還不是那個飛兒!今日看到我一直笑,我問她為什麼笑,她說,她說雲逸少爺昨晚歇在二小姐房內!”

柳婉清皓腕輕輕搖動,臉上依然平和,淡淡說道:“這有什麼好氣的。”

“我知道小姐你根本不在乎雲逸少爺,可,可那個飛兒太可惡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個嘴臉!”禪心沒好氣地說。

片刻,禪心大著膽子問:“昨夜,雲逸少爺不是來正院嗎?怎麼又會去二小姐屋裡?”

柳婉清微微一頓,抬眼看她:“你想問什麼?”

禪心立刻低了頭,有些忐忑地說:“小姐可知道雲逸少爺這些時日都沒去跟人喝酒了?”

“嗯,沒喝酒,但是還為了姑娘跟人打架。”婉清繼續低頭算賬。

“小姐,你是說上次雲逸少爺臉上受傷那次?”

婉清不語。

禪心急忙說:“小姐可是誤會了!雲逸少爺是為了小姐你才打架的!”

“什麼?”柳婉清抬頭看她,有些不解。

“我也是聽街上張鐵匠的兒子說的,只聽說是因為趙公子說了小姐你的壞話,雲逸少爺氣不過,還說趙公子說了再也不找雲逸少爺喝酒了。”

柳婉清若有所思,為了她,可能嗎?

想起那天雲逸著急解釋的摸樣……莫非還真是自己的錯?

“小姐,禪心是想說其實少爺改變了一些呢。”

柳婉清輕輕嗤了一聲,這叫改變?

“小姐,這對於少爺來說很不容易呢!”禪心急了。

“行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為著雲逸說話了?你忘了,昨天他還汙衊我踢了柳媚兒的肚子!”柳婉清假裝生氣地說道。

禪心低了頭,這事還真是沒得辯解,不過回去的路上,少爺根本就沒跟柳媚兒坐一起,還跟小姐坐一起呢,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半路下了馬車。

但也沒去柳媚兒那裡啊!

“你這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呢,還不去看看溪兒,順便讓廚房給汝母做點下汝的湯水。”

“哦!”禪心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望著禪心遠去的背影,柳婉清腦海中浮現出雲逸那張似乎總是黑乎乎的臉,最近他火氣好像很大呢。

輕輕搖了搖頭,柳婉清的心思繼續放在賬本上。

將軍府的開銷有她把持,不算太大,可畢竟坐吃山空,之前那些田產鋪子也賣了不少,收益也慢慢在下降。

看來要開源才行。

還有云逸,最近的花銷似乎是減少了不少……

正在想些什麼,忽然聽到禪心的聲音。

“咦,雲逸少爺,你怎麼在這裡?”

柳婉清抬頭,從窗戶處看到了雲逸的一雙眼,雲逸立刻移開視線,急匆匆便離開了。

“怎麼了禪心?”柳婉清問。

“不知道呢,剛才我大老遠就看到雲逸少爺站在窗邊……”禪心覺得雲逸少爺好像在看小姐,但她不敢說。

柳婉清微微蹙眉道:“莫名其妙。”

便不再理會。

將軍府外。

這幾日,總是晃動著一位渾身貴氣的公子。

因為其太過貴氣,以至於想不注意都難。

街邊小販只要一見他來,都是極致的客氣,而這位公子出手也是大方至極。

沒客人的時候,商販們便聚集在一起聊天,說起那位公子。

“咱們這條街可是好久都沒接待過這種世家公子了!”

“對呀,要不是將軍府落敗,這條街也不至於這般冷清。”

“行了,要是將軍府不落敗,這條街的租金又怎會這般便宜,恐怕我們早就被趕走了,知足吧!”

這天早上,街邊的雲吞鋪子,蕭凜寒坐著一邊品嚐一邊望著將軍府破敗的門楣。

“世子爺,你都看了好幾天了,這條街也都來來回回逛了好多遍了,人家都認識你了呢!”七喜忍不住說道。

都幾天了也不見柳婉清出門,世子這是想什麼呢,畢竟是人家的娘子。

“本世子高興,怎麼,你有意見?”蕭凜寒揚了揚眉。

“七喜怎麼敢有意見,只是怕世子想不開……”他末後一句話說得十分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