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珀從未見過師叔,只是聽師父說過兩三次,依稀記得師叔姓白名若儀。記起師父那青衣翩翩的樣子,7年過後的師父,已經有些中老年人的樣子,師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老去了,自己和師兄也已經悄悄的長大成人。那麼師叔呢?應該也是個30多歲的中年老男人了吧。
想起莨葑,這些日子已經漸漸癒合的傷口又開始隱隱發痛。南上玉靈山的日子裡,她遇上許多沒見過的新鮮物,同樣也一路上見到了許多困苦的孩子,突然想起了自己未拜師前的種種,心裡又是一片淒涼。
取了往日放在小褂裡備用的銀票,買了些細軟,將掩面的紗布換成了素白色的蠶絲紗巾,又再看了看自己的衣著,覺得紅色的衣裙太過耀眼和明媚動人,又另外買了些水藍或是嫩青色的裙裝。購了匹快馬,日夜兼程的趕往玉靈山。
行了幾日,快馬飛馳在山間小道上,一抹水藍色秀麗的身影一掠而過,駿馬停了下來,望向遠方,玉靈山依稀可見,看來已經不遠,莨葑……他在那裡吧……身邊是否陪伴著一個她。思及此,心中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她是一定要問個清楚的,否則不會輕易罷休。
雲珀在心裡默默唸道。想來自己是喜歡師兄的吧,否則那兒……心臟那兒怎麼會如此的疼痛?這麼多年的相伴……她覺得自己早已認定了師兄……和師父一樣,那是她的家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了她的人。
“駕……”雲珀雙腿用力的朝馬肚子一夾,駿馬又開始飛奔起來,那抹水藍色的身影又重新在山間小道上賓士而過,快速的往遠處依稀可見的玉靈山山影賓士,身影是那麼的堅決。
駿馬飛馳,水藍色秀麗的身影突然停在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前,竹林中竹枝錯雜,青翠的竹枝筆直的矗立於天地之間,如果是平時也好辨別方向,可不巧的是正值起霧,一片茂密的竹林被濃厚的白霧所遮蓋,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色的雲海,完全不能辨別方向。
“籲……”嬌聲輕呼。身下的駿馬也善解人意的原地亂踏起來,蹄印雜亂。思索了片刻,玉靈山就在眼前,而莨葑和師父就在山上,莨葑的美嬌娘就伴在身旁,這其樂融融的景象沒有她……
狠狠的一咬牙,不思索這霧的來源便果斷的策馬朝竹林奔去,只求能早點到達玉靈山。
雲珀一衝進竹林就後悔了。在霧氣茫茫的當口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依稀看見前方三四步光景內的竹幹筆直的樹立在那裡。哪兒是往前?哪兒是往後?雲珀拉著韁繩的手都已經微微的出汗,焦急的駕著馬一直來回的原地打轉,連馬兒都不禁的發出低沉的鳴聲。遠處漸漸傳來蕭蕭的竹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