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四郎這次回家來,明顯的感覺到村裡人對他的變化,以前見了面,最多是對他打個招呼,現在對他的態度,明顯的比以前熱情得多,不過也比過去客氣得多。

連著去了好幾家人家請吃酒,每次坐在席上,主人家話裡話外的,對他多有恭維,就連村裡最受人尊敬的里正,也請他去吃過酒,這讓他有些飄飄然起來。

劉氏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至從兒子中了秀才,村裡的女人見了她,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哪個還敢當面說她不好的?之前因為自家閨女的事受了不少閒氣,現在這些風言風語的也沒人敢當著她的面兒提了,她現在的心情那簡直就是從地獄到了天堂。

羅四郎中秀才這事,傳得很快,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傳遍了,也有那熱心的,打聽到這新鮮出爐的秀才老爺還沒成親,頓時就讓一群媒婆打了雞血石一樣激動,紛紛上門找劉氏,若是能給秀才老爺說成親事,那這媒婆的名聲,十里八鄉的,還有誰不知道,以後找人做媒,可就不想著她了麼?一群媒婆真是熱情高漲,苦不堪言的是劉氏,每天應接不暇。

送走最後一位媒婆,劉氏累得癱在椅子上,應付這群女人,可真是勞心勞力,這幾天羅四郎都不在家,不是去這家做客,就是去哪家吃酒,應酬不斷,今天一定得跟他好好說說了,劉氏打定主意。

到了晚上,羅四郎才微燻的給人送了回來,劉氏只能耐著性子,吩咐羅五娘給煮了醒酒湯。

羅五娘端了醒酒湯上來,羅四郎接過一口氣喝乾,放下碗,眼皮都沒抬一下,看得羅五娘直皺眉,這羅四郎可真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也不多話,收了碗就下去了。

劉氏對羅四郎這些天不著家的表現,頗有微辭,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疼得心肝兒肉似的,這好不容易回到家,一天還見不著幾面,這心裡呀真是不得勁,看兒子有些醉意,心裡就覺得軟軟的,捨不得說他一句重話,只得溫言細語道:“羅郎,你中了秀才,邊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你也不小了,早該成親了,之前你提過先生家的女兒,這事你是不是要先知會一下先生,我們也好請人過去提親。”

“是有這麼回事,娘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當時先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明日就去拜會先生,聽聽他怎麼說。”羅四郎至回家後,整天忙於應酬,聽劉氏提起,才猛然想起這事來。

按理說羅四郎應該回家第二日就去拜訪先生,可是當時羅四郎忙於應酬沒想起來,現在才去拜會,實在是有些失禮。

羅四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第二日吃過早飯,就帶著劉氏准許備的禮品出門,去鎮上拜會先生宋墨書。

宋先生原本是成都人,只是家裡發生些變故,才帶著妻兒來了這窮鄉僻壤,來到這鎮上做先生,也有十多年之久了,在當地也有了一些聲望,宋先生頗有才華,每年特意尋他拜師的學子,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