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殿前交鋒

殿內幾名武將忍不住嗤笑出聲。

劉全德的臉漲成豬肝色，擔架被他抓得咯吱作響。

\"再說。。。\"九王爺突然俯身，月白蟒袍在劉全德眼前劃過一道寒光，\"技不如人被反殺，屍體還留在現場。。。\"他直起身，聲音陡然轉冷，\"這不是明擺著給人留把柄嗎？\"

皇帝迷茫地眨了眨眼，九王爺見狀嘆了口氣，像在教孩童般耐心道，\"皇上想想，他能不經過任何人同意就調動大半東廠精銳，這到底是你的東廠，還是他劉全德的私兵？\"

這句話像盆冷水澆在皇帝頭上。

他猛地瞪大眼睛：\"劉全德！你。。。\"皇帝的手指抖得厲害，\"你敢私自調兵？！\"

劉全德此刻面如死灰，冷汗混著血水浸透後背。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御前金磚上，卻還在掙扎著狡辯：\"老奴。。。老奴冤枉。。。\"

他拖著哭腔，渾身顫抖如風中殘燭，\"老奴這些年。。。日日為皇上嘗膳試毒，夜夜為社稷祈福誦經。。。\"他顫抖的手指解開衣領，露出脖頸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先帝駕崩那年，老奴替皇上擋過刺客的刀。。。\"

沈明鐸冷笑一聲，鐵靴重重踏前一步。

\"劉公公這話說的，我沈家軍中小卒，哪個身上沒有三五道疤？皇上若是連這都要心疼只怕百萬將士都要寒了心。\"

皇帝縮在龍椅上，手指不安地摩挲著扶手上的龍紋。

他偷眼瞥了瞥沈明鐸鐵青的臉色，又看了看九王爺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乾笑著擺手，\"罷了罷了。。。\"

\"罷了？！\"沈明鐸突然提高聲調，\"七殺寨的事就這麼算了？老臣的女兒女婿險些命喪黃泉。。。\"老將軍眼中燃起怒火，\"照這麼著，劉全德往後豈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九王爺適時地輕嘆一聲：\"想不到啊。。。這陛下的天下。。。\"他鳳眼斜睨皇帝，\"竟是個閹人說了算？\"

皇帝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冠冕上的玉珠劇烈晃動。

\"劉全德！\"他猛地拍案，\"你。。。\"

\"皇上明鑑啊！\"劉全德慌得連滾帶爬，染血的蟒袍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老奴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可。。。\"

\"住口！\"皇帝終於發怒，抓起案上的茶盞狠狠砸在地上，\"滾回去反省！\"

沈明鐸冷哼一聲：\"反省？這就是皇上的聖斷？\"

皇帝被他盯得發毛，額角滲出冷汗。

\"那。。。那就停俸半年！\"見沈明鐸不為所動，又急忙改口，\"再。。。再寫萬言檢討！\"

老將軍聲音冷得像冰：\"若東廠一日不關，這事就沒完！\"

\"東廠不能關啊皇上！\"劉全德撕心裂肺地哭嚎，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那可是先帝。。。\"

\"皇上，\"九王爺突然俯身，在皇帝耳邊輕聲道，\"留著他那東廠，遲早變成劉全德的私兵。\"

皇帝猛地一哆嗦，慌亂地擺手。

\"那就。。。就先停職反省！至於關閉。。。\"他偷瞄沈明鐸的臉色，\"容後再議！\"

沈明鐸眼中精光一閃：\"這般處置。。。\"他故意拖長聲調，\"只怕難平民憤。\"

九王爺突然撫掌輕笑：\"臣倒有個主意。\"

他從皇帝桌案上抽出一道奏摺：\"西南貢賦考察的差事。。。\"指尖在\"劉全德\"三個字上輕輕一劃，\"不如交給沈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