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碎片（番外）

碎片一：

嘉寧學說話的時候，顧衡抱著她，每天都教她喊爹喊娘。

嘉寧揪著他的頭髮，流口水，“啊——”

“不對，是爹。”

顧衡很有耐性。

嘉寧蹬腿，他知道她是想站著，便扶著她站在自己懷裡，小傢伙在他大腿上亂踩，咿咿呀呀的亂叫，就是不會喊爹孃。

顧衡抱著她去御書房找折桑，他讓御膳房做了點心和蓮子羹。

折桑埋頭凝思，聽見了腳步聲也沒抬眼。

顧衡喊她：“折桑，”

嘉寧揮手：“折桑！”

折桑猛的抬頭，嘉寧在顧衡懷裡咯咯笑，“折桑！折桑！”

“她叫我了！”

折桑立刻跑過來，捏她的臉，“小嘉寧，你要叫娘。”

嘉寧：“涼——”

折桑：“噯！”

顧衡：“叫爹？”

嘉寧：“噯！”

顧衡：……

碎片二：

京城治安很好，直到曹大人在路上被人劫了轎子。

“天子腳下，爾等竟敢造次！”

幾個蒙面人放倒他的小廝和轎伕。

曹大人後縮，“我，我乃朝廷命官……你們想幹什麼？”

蒙面人不吭聲，對視一眼，一人拖一隻腳，往外拽。

曹大人：“來人啊——救命——”

“你們居然毆打朝廷命官！”

“哎呦——疼——救命啊！”

次日，曹大人告假。眾人都聽說了他被人攔了揍一頓的事。

“聽說只是皮肉傷，那些人既不要錢，也不是真的要曹大人的性命，更像是報復洩憤。”

“想來是曹大人近期得罪了什麼人吧。”

“可曹大人向來謹小慎微，說話辦事均要給自己留後路，朝中也沒有什麼人和他不對付呀。”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私仇？”

第三日，陳大人、薛大人告假，一樣是被人攔了橋子揍了一頓。

這下可不得了，京兆尹膽戰心驚的查，加緊各處巡邏。

第四日，又有四名官員被揍。

這回，大家回過味來了，這被揍的七人惟一的共同之處就是強烈要求皇帝選秀！

京兆尹也查著查著查到宮裡去了。

對這一切，皇帝全當不知。

等下了朝，折桑衝顧衡道：“你把人都揍回家去養傷了，誰替我辦事啊！”

顧衡正給嘉寧剝葡萄皮，“你娘兇我。”

嘉寧摸摸他的頭，端起一碟子剝好皮的葡萄，塞進折桑手裡，“孃親兇了他，可不能再、兇嘉寧了嗷。”

說罷一溜煙跑了。

顧衡：……

片段三：

折桑登基後，周斯揚請旨去了邊疆。

當他得知自己收的那塊玉佩害的折桑被傅戎抓住時，心裡很不是滋味。

更不是滋味的是：那塊玉佩是顧衡的。

他跟著胡威學習排兵佈陣，也學習如何管理軍隊。

少年似乎長大了，眼中藏了許多事。

過去他不愛說話，也不愛搭理人。

現在也沉默，但不再是因年少桀驁。

宋亦瑤說：“你過去沒有這麼認真。現在怎麼對軍務上心了？”

周斯揚：“我想當個將軍。”

宋亦瑤：“你過去只想當俠客。”

周斯揚抿了抿唇，沒出聲。

宋亦瑤：“你進京之後就變了，一點也不灑脫了。”

周斯揚瞭望遠方，許久才出聲，有些落寞，“那時候沒有想保護的人。”

宋亦瑤挑眉，有些意外，“你想保護誰？”

周斯揚拱了拱手，離開了。

家裡不斷來信，催周斯揚回去娶妻生子。

周斯揚回了信，每一封都是拒絕。

他還是浪子，從不為世俗低頭，追著內心而活。

有一回，裴新月給他來信，字裡行間她難得落寞，戲謔的說，他們兄妹真是同病相憐，都愛上了一個心裡有人的人，晚了這麼幾步，連說出口的資格都沒有。

信是從寧州郡寄過來的，高鴻正在那裡任知州。

裴新月的心思，周斯揚是知道的，其實他想不明白，錦繡堆裡出來的小姐，怎麼會和清貧冷峻的高鴻走到一起。可是轉念，自己立志做江湖浪子，還不是喜歡上那個宮闈走出來的女子？

周斯揚三十歲時，周母重病，他回家盡孝兩年，周母走了，閉眼時她沒再勸他娶妻，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也管不了了，她更希望他開心，不那麼孤獨。

孝期過後，周斯揚獨自回邊疆，路過一片樹林時，手持大刀的少女攔住了他。

她有一雙明亮的桃花眼，態度十分囂張。

她說：“汰！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後來，周斯揚收了一個徒弟。

再後來，出了一位賊匪女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