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王嬤嬤啞口無言,心中暗道不,這丫頭何時這般牙尖嘴利,跟之前判若兩人?

一入愁門深似海!

王嬤嬤不想站隊董姨娘,可現在已無可選擇,被迫站隊,只能替其撒謊做事。

王嬤嬤可能屬於慢熱型,現在她才漸漸進入狀態。

雖,剛才在大堂之上一番言論下來,使得她身體有些發抖,現卻逐漸穩定下來。

她根據董姨娘對她的言語交代,開始一一輸出。

“茜娘和董姨娘之間的事情,我身為老奴本不想摻和,可這事已輪到我頭上。

老奴不想被人當做刀把使,還不知其因為,所以,還望老太太能夠明察秋毫。”

她這明裡暗裡暗示,柳茜和董依依,兩人之間關係不友善,並且拿她在其中做這刀把。

柳茜輕輕點頭,有幾分贊同,柳姨娘的手段,不僅僅拉攏了王嬤嬤,還教她這番說辭。

看來這等計劃,也是思慮良久,使得其天衣無縫。

前世記憶,依舊如此,王嬤嬤潑她髒水,全家無力為她辯證,最後這,髒水也被她盡數收取。

可這一世,她不會坐以待斃,她會拿起一定的武器做出反抗。

她只是輕輕看了一眼翠兒,便瞬間明白主子心意。

“王嬤嬤,你這明裡暗裡的,不就是挑撥我家主子和董姨娘之間的關係嗎?”

翠兒微微一笑,聲音淡淡,“奴才之間,挑撥主子的關係,這是大忌。

我剛進府不久,肯定沒有您董,畢竟您是老一輩人,懂得多!”

翠兒三言五語,就將王嬤嬤拿捏,令其,一時半上想不出對策。

她所說之話,全部皆來自於董依依教唆。

不曾想,到了這“戰場”之上,以不變應萬變,才能決勝於千里之堤。

老太太看著兩人言語,一來一往。

仔細端倪其中,看誰露怯。

起初,看出這王嬤嬤已是露怯,現在她卻胡亂開始攀咬起來。

老太太心中有了定數。

話已說到此處,王嬤嬤不再言語,有些結巴剛想要開口,卻被老太太伸手打住。

老太太轉頭,看向坐一側處陸沉澤,“沉澤,你來說說對此事,如何看待?”

老太太給他們機會,讓其分析這事實其中厲害關係。

以及,各自之後如何料理這種府中之事。

說是府中之事,其實,涉及到官場之事。

她倒是想著,藉此次時間,要考考這兩個孫子能力如何?

陸沉澤聽到祖母讓他回話,立刻站起身來,站立庭中,開始心中的怨恨。

“這就是擺明了,茜娘懷對董姨娘懷恨在心,才拿我家團哥兒下手,祖母您這想都不用想,明眼人皆可以看得出來。”

一番話語下來,老太太也對這陸沉澤有所失望。

“我是讓你看現在事態,並非讓你下出結論。”

老太太一本正經朝,可陸沉澤卻是一臉的不解。

不知她祖母到底是何意?

現在這明擺的事,卻非要從中分出一個原由!

陸沉澤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被老太太伸手打住。

“行了,你先坐回去,我想聽聽你大哥如何言語?”

陸沉澤心中再如何不願意,也無計可施,只能聽從祖母。

畢竟,現在主理人,可是老太太。

陸沉西站起身來,恭敬中朝老太太行禮,雙手疊加在一起,輕輕彎身。

瞬間,將陸沉澤比下去。

剛才,陸沉澤站起直抒心意,並未在意此等禮節。

可是,細節決定成敗!

“剛才兩個奴婢,以及沉澤的言語中,你可有什麼要贅述的?”

說是判斷家務事,不如說,老太太是一個主審人,想要看看兩方如何辯解。

“此等事情,本不應該我插手,但您已經問出,那我就同您細細分解。”

陸沉西一頓聲線,接著道。

“如若,要證明兩個下人,哪個人說了謊?

其實也不難,只要找出其中證人皆可真相大白!”

陸沉西轉身看向一側,“翠兒,除了在場的你,董姨娘,還有你家主子之外,還有其她人能為你證明沒有對團哥兒下手?”

下一刻,他看向翠兒腰間香囊,繼續問詢,“你這香囊裡可是有什麼東西,現在能否呈給老太太看一看?”

翠兒連連點頭,一臉自信,“我這腰間香囊皆是安睡驅蚊之物,並未有什麼木薯粉之類!自然可以給老太太。”

她上前,把那香囊放在老太太面前桌上,“剛才,我從董姨娘那邊出來,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可以調換香囊,還請老太太細細觀察!”

陸沉西一本正經發問,“那你可有目擊證人?”

期間,翠兒歪頭細細思考,想起一個粗使丫頭。

“對了,我想起我在場之時,有一個粗水丫頭,端茶倒水之間有些笨手笨腳,還讓董姨娘責罵一番,哭哭啼啼的就出去了,可以讓那個粗使丫鬟過來與我對質,看我當時是否有對團哥兒動手動腳!”

話說到如此,陸沉西點頭,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嬤嬤。

“王嬤嬤,翠兒人證物證俱在,那你的人證可在何處?”

王嬤嬤慌亂,董姨娘只告訴她,只要一口咬定是翠兒接近團哥兒,其她的事,皆可以交給董依依。

可,現在董依依又不在現場。

一時之間,她慌亂了陣腳,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的話卡在嗓音裡,卻說不出來,只能張了張嘴。

“現在看來,王嬤嬤可能需要認真思考一下,到底誰是目擊證人?又或者說翠兒所說的那個粗使丫頭,你可知道?”

陸沉西面色冷淡,王嬤嬤依舊沉默。

“再者加上,她那香包裡是否有木薯粉?你可聞到?或者說有人證明她那腰間香包就是木薯粉之類的物質?”

陸沉西連連詢問的人證與物證,翠兒對答如流。

反倒顯得王嬤嬤結結結巴巴,一時難以開口。

其實,誰在說謊再明顯不過。

可,陸沉澤卻依舊不會相信翠兒言語。

因他一心想要證明,柳茜想要加害於她的團哥兒。

大廳之上,所有人皆可看出這事情緣由,到底誰是誰非?

老太太伸手,端起茶盞放到桌上。

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被門口的門衛進來報告。

“稟告老太太,皇上身邊的公公過來傳旨,要各位趕忙過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