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她硬生生嚥下這口氣,“反正此事不管真假,惡名我是擔定了,隨便吧。你去把昨日沒吃完的酒拿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胡花斑聽話的去拿昨日剩下的桂花酒,而許流光盯著夜嘯一臉譏笑,“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還不走嗎?”

“我得在這看著你們,以防萬一。”

“萬一我們跑了是嗎?哼,”她冷哼一聲,自顧自坐了下來,“你當真還是忘不了你的本性啊。”

夜嘯當真是被她這句話惹怒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說那還是那麼愛看門。”

“你——”

胡花斑一進門就看他面露兇光,一下就把手裡的酒罈擲了過去。夜嘯一閃,摔了粉碎。

但是胡花斑也並沒有再出手,只是馬上換上了狐狸最標準的笑臉,“怎麼,上神不願意和我們這些小妖一起喝一杯?”

夜嘯不願意和許流光再鬧起來,也沒有再發火,只是輕蔑一笑,“那你下次遞酒給我,先打聲招呼才好,可惜了這桂花酒了。”

胡花斑也馬上接住了臺階,“不可惜,院裡還埋了幾壇春天時與仙姑一同釀的桃花酒,我去挖出來就好了。”

“不必了,我摔的東西我應該賠,我下山去買幾壇賠罪。”

夜嘯一走,胡花斑就趕忙安慰許流光。

“你又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許流光不以為意,就說他是條狗,他本來就是條狗。”

“但現在是在天庭為神,你這麼說確實有些拂了他的面子。”

“還不讓人說了,他明明知道你叫胡花斑,不還是一直喊你狐狸精。”

“哈哈哈,”胡花斑笑起來,“那不是因為我還沒修煉成神嗎,確實還是一隻狐狸精。”

許流光給他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躺到了塌上,“罷了罷了,人各有命啊。”

胡花斑邊收拾地上的酒罈碎片邊找話題陪她散心。

“你不是一直問我,怎麼奇怪的名字是怎麼來的,我一直沒說過,現在我告訴你。”

“好啊,說說,”許流光果然還是很感興趣。

“其實這個名字,說來也好玩。我們妖精要一個要想完全修得人形,需要討封,還要討個名字,我之前也和你說過,我曾經問一個小姑娘自己像不像個人,結果被她砍了一斧子。後來我還是得了人形,我就想再討個好名字,這名字和誰討也有說法,要是能由天子給自己命名,那可是得了大造化了。你猜,我和誰討的名字?”

“誰啊?”

“你肯定想不到,”他驕傲地一仰頭,連尾巴的跑了出來,“你肯定想不到是怎麼的人物。”

許流光無所謂的嘟囔了一句:“誰啊,秦始皇嗎?”

“你怎麼知道?!”

許流光也得意了笑了一下,“你現在一千多歲,那你剛修得人身的時候,也不過一二百歲。那個時代的頂級人物,也就秦始皇了。”

“厲害,就是始皇帝!我趁他巡遊的時候進了他的夢,求他賜我一個名字。他見我入夢也不害怕,還覺得很有趣。我就說我是狐狸,求他賜我個人名,那時又剛剛渡劫完成,一身的傷疤,他說他以為我是隻賴皮花狗,就叫胡花斑吧。所以我就得名胡花斑。”

“你還真是有膽子,像秦始皇這樣的人君,可是有天神護體的,你也不怕他一刀砍死你。”

“所以說啊,這樣一個能統一六國的威武人君,最後也不過想求個長生不老,還未能如願,我們這些精怪想求個天庭恩澤,你也要理解,是大家都太想投機取巧罷了,別把什麼都想成自己的責任,到時候真什麼問題,你也不用太自責。”

許流光又看了他幾眼,翻身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