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已經有一個月沒出主殿了。

遙遙坐在填好的坑上,望向主殿。

心想著:那劫雷兇殘可怕,師父應該受傷還沒恢復?

正在冥思著師父不出門的原因,就看見一張飛訊符,飛進了主殿中。

沒過多久,一張飛訊符就飛了出來。然後,飛訊符飛停到了她的面前。

啊!給她的?這還是師父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和她傳遞資訊。

伸手捏著飛訊符,就聽見師父的聲音:“掌門一月後,舉辦為師的晉階大典,你下去幫忙。”

晉階大典?那就是要大擺筵席,宴請修士。有宴席,就有吃的,那自己就可以飽餐一頓!

遙遙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終於,又能填飽肚子。雖然,現在已沒有飢餓感,但她比較喜歡充實飽腹的感覺。

不過,師父傳飛訊符出來告訴她這件事,是因為他傷得很重?連走路都不方便了嗎?

哎,果然師父受傷了,傷得還很重,這麼近都要用飛訊符。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遙遙便不停的往返主事殿與浮屠峰之間,與主事殿管事商量宴席的菜式及各種事宜。每日都早出晚歸,忙碌的籌辦師父晉階大典這件事。

一天傍晚。

遙遙回到浮屠峰,就看見一個異常閃亮的雪白身影,坐在涼亭裡看著卷軸。

師父果然會發光呀!這般絢爛奪目,如此閃亮的光芒,想看不見都不行。

許久沒見著師父的遙遙也走向涼亭,在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下;把手放在石桌上,託著下巴看向他。

嗯!自然而然,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光芒,並未釋放任何靈光。他現在就像顆璀璨的星星,炫目閃耀。看來師父的明星光環,更加強大了。

“師父,你的傷終於好了嗎?”遙遙帶些關心的詢問。

“傷?什麼傷?”

遙遙聽見他否認,在心裡嘀咕:忘記師父很要面子,肯定不會承認。

“嗨,師父,你就別好面子了吧,受傷而已,用不著遮遮掩掩。”

玉衡放下手中的賓客名單卷軸,看向她:“你在這看什麼呢?在看我受傷沒有?你是巴不得我受傷吧。”

遙遙想著他死要面子的性格,不承認就不承認吧!一激動就說了實話:

“在看你呀!你全身都在發光,引得人不想看都不行。”

玉衡聽著她的話語,心裡叮咚了一下:“嘖,好看嗎?趁你還有幾年時間,就多看幾眼吧。反正再過百餘年,你就沒機會看了。放心吧,為師會幫你收屍。”

“不用這麼狠吧,就說你受傷而已,用得著咒我死嗎!”

“是在咒你嗎?難道不是事實!你壽元多少自己心裡沒數嗎?再過幾年就又老又醜,百多年後就會歸西。”

遙遙又被懟得重傷,現在受傷的是她:小心眼師父,不再同他計較。以後,他受傷,也不會再關心他。看他又這麼毒蛇,傷勢應該沒有大礙了吧!

“哼!”狠狠的拋下一個字,帶些怒氣的回到自己房中,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玉衡看著她氣沖沖跑掉的身影,皺了下眉,神情有些凝重。

晉階大典當日。

天蒼派的會賓殿內,佈置了幾十張桌椅,上面擺放著靈果、靈酒,以及看著十分美味的菜式。就連殿外空地上,也擺滿了百桌宴席。

掌門一大早,就來到會賓殿,迎接各處前來賀喜的大能修士。心想著:玉衡果然不負眾望,再次讓門派提升了知名度。

待殿內的賓客都差不多入席後。

浮屠峰上降下一道霞光,直入會賓殿。

只見霞光上一白衣勝雪的化神修士,後面跟著一位青衫女修。

等待霞光散去,他們便出現在賓客殿的正上方位置。

這降霞光而至的兩人,正是浮屠峰兩師徒。

玉衡拱手感謝前來赴宴的修士,就示意他們入座用席,隨後自己便入座了正上方主位。

遙遙則站立在他的身邊當著陪襯。

等各位前來賀喜的大能修士都入座後,他們就開始相互恭維寒暄,相互誇讚。開啟了商業互吹模式。

遙遙則愣愣的看著面前擺放的一席美味佳餚,發呆。吃東西都沒有她的份,也只好乾瞪眼。

“玉衡道友真是天縱奇才,前途不可限量,飛昇指日可望。就連門下的弟子也是風姿卓越,氣質非凡。”其間,不知誰誇著、誇著連遙遙也一起稱讚。

“小徒頑劣,不值一提。”玉衡也隨即應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那修士先開了頭,後繼的互相吹捧裡,連帶著誇遙遙的越來越多:“什麼亭亭玉立、膚如凝脂、天生麗質……”怎麼好聽怎麼誇,都快把她捧得天上有地下無。

然而,遙遙不開心,至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呆呆站立在玉衡旁邊。

就算把她吹捧成天仙下凡,遙遙此刻內心也是一片吐槽聲:有的看,沒的吃,還要罰站!還必須在這裡聽他們絮絮叨叨!辛苦籌備的宴席又沒有她的份。最討厭的是,還要當著她面吃東西,活脫脫的勾引!

直到宴會結束,遙遙從始至終都當著一個合格的背景板!不說,不吃,只站!

深夜,送走完所有賓客。

遙遙回到了浮屠峰,悶悶不樂的準備回房休息。

“站住!”

玉衡的聲音拉住了遙遙的腳步。

“什麼事呀!”遙遙不高興的迴向聲音源頭。

“過來。”玉衡邊說邊拿出個食盒,放在手上。

遙遙走了過去,看見他手中的食盒,伸手直接拿了過來。

“給我的嗎?”邊說,邊開啟食盒。一看,裡面擺放著靈果,靈食。

哇!辛苦了一天,終於輪到她吃東西了!

高興過頭的她,正想撲過去抱住玉衡的臉,吧唧一下。就想到以前被師父教訓過,不能隨便親親抱抱。

於是,立馬縮回了伸出去的雙手。

“嘿嘿,那個師父,我長大了,現在就不親你了。畢竟男女有別嘛!謝謝,師父。”說完後,遙遙揣著食盒蹦跳著高興地往她房屋跑去。

玉衡見著她剛才的舉動,搖了搖頭,帶些自嘲地自言了一句:“呵,壞習慣!”

自己徒弟成為歷劫時的心魔之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前不久,他也閉關了一些時日,細思過原因:雖然,嘴上一直不願承認,她是自己的徒弟;但心裡,他也只是把她當成親傳弟子而已。對!僅此而已。

不過,她的喜怒似乎能影響到他。看著她喜便喜,看見她惱就憂。

特別今日宴席期間:聽見有人誇讚她時,他心裡是高興的;還順便與那些稱讚她的人,多閒聊了幾句。

想到這裡,玉衡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