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無妄之災!
白晶晶心頭冷笑,她何曾想過要和元徵在一起,她和他來往,不過是普通的朋友之交。
她虛弱無力,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千珩看她辛苦,說了一聲得罪,便打橫把她抱起,登上靈舟向宮外飛去。
看到皇宮在她身下越來越小,她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千珩打量著她,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女子,其實我早就應該看出不妥。”
“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方便行事。”白晶晶苦笑道。
千珩從儲物袋裡取出一瓶丹藥,送到白晶晶的手上,“這是我師父煉製的靈仙丹,有助於療傷。”
白晶晶當即服用了一丸,一股清涼之氣在她體內遊走,將她乾涸的經脈滋養的格外舒暢。
忽然,她發現身體裡出現了一絲異樣,好像剛才在皇帝的威壓之下,她的修為快要有所突破。
一點白色的星光在她的丹田裡執行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這是她修為狂跌之後第一次實質性的突破。
她盤腿而坐,感受體內那一點星光,而隨著這點星光的執行,體內的其他的靈氣也如滾滾河流在流動起來。
靈氣的執行也不斷地修復她重傷的身體,其經脈也因為不停地錘鍊而變得更加堅韌。
千珩突然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欲叫醒卻發現她身周靈氣飛快運轉,明顯是即將突破的標誌。
而在這個時候,千珩也終於感受到白晶晶的真正實力。
皇帝說得沒錯,白晶晶只有築基期的修為,而且僅僅只是築基三層。
沒想到,一個築基三層,居然殺了冰魄妖,而且還在盤絲洞了走了一圈。
這丫頭——千珩不敢想象!
眼見白晶晶即將突破,千珩把將靈舟停在空中,為她護法。
但她體內的靈氣實在是太兇猛了,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很快就喪失了所有的主動權,靈氣在身體裡橫衝直撞。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下來,千珩見事態不妙,連忙拿出儲物袋的笛子,為她吹奏了起來。
他的玉笛乃是靈器,他的曲譜更是一部絕妙的心法,笛音入耳,原本紊亂的靈氣竟變得和緩起來,如平靜的小溪淙淙流過。
月光傾灑,彎彎的靈舟就像是另外一輪彎月。
白晶晶的臉色已然恢復紅潤,她睜開眼,看著對面為她吹笛的男人,“千珩,謝謝你。”
千珩放下手中的玉笛,微笑道:“以後不要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突破。”
白晶晶點了點頭,不過突破也是機緣,她萬萬沒想到在那樣的生死一線,她居然能夠突破。
看來今天被弄到皇宮裡,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靈舟緩緩前行,忽飛到一處白雲繚繞之地,千珩扔下一枚玉簡,接著便見白雲紛紛散開,露出一間水榭來。
這水榭旁有一處靈脈,所以四周靈氣縈繞,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團團白霧。
“這裡是元徵平時修煉的地方。”靈舟在水榭旁停了下來,“你好好在這裡療傷,元徵很快就會回來的。”
“千珩,你好像誤會了。”白晶晶提醒道。
千珩笑道:“你們為對方做的,大家都看在眼裡。”
白晶晶搖了搖頭,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看。”
“那你就作為普通朋友在這裡等他。”話罷,便向結界外走去,白晶晶連忙跟上,“我留在這裡不合適,我還是離開。”
吃一塹長一智,今天差點被皇帝弄死,那她就乖乖地離皇家遠點兒。
她雖然是隻妖精,但也性命寶貴,不容許任何人輕易奪了去。
“白晶晶。”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謝青衣不好在公眾場合路面,所以自回城之中便住在元徵的水榭裡。
而在謝青衣的旁邊,還站著一隻饕餮,嘴裡還嚼著一桃子,津津有味地吃著。
“舊人來訪,怎能說走就走呢?”謝青衣上前挽住白晶晶的胳膊,“好歹咱也說說話,敘敘舊。”
被這兩妖纏住,白晶晶再也出不去,只好留了下來。
幸好這裡有一處靈脈,靈氣濃郁,於修煉大大有益,白晶晶的傷勢很快就大好,修為也得到鞏固。
不過,千珩並沒有留在這裡,他雖然是禪宗,但終究是男子,留在這裡勢必不合適,把白晶晶託付給謝青衣後,便駕駛靈舟離開。
白晶晶日夜都在湖畔修煉,饕餮站在不遠處,一邊吃一邊看。
作為神獸,它總覺得這個丫頭很古怪,比謝青衣還要古怪,身上似乎有一股邪氣,但到底哪裡邪乎他又說不上來。
所以它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看到上下眼皮打起架來。
忽然,白晶晶的身後白光閃動,好像是被什麼纏住了,饕餮心裡一驚,便瘋狂地撞了上來。
白晶晶處於入定中,哪來得及閃躲,一下子就被饕餮撞進了湖裡。
冰涼的湖水頓時令她清醒過來,連忙向岸上浮去,但不知怎麼的,水中似乎有一股極大的力量要把她往水底拽去。
她越是掙扎,那股力量就越大,眼見著就要被拽進水底。
忽然,天空中的雲霧被撩開,一隻靈舟從外面飛了進來,舟上的少年看到湖水中白衣少女不停地撲騰,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從空中急速縱下。
此時,白晶晶已經沉入半截身子,忽然,一雙溫暖的大手攬住她的腰,把她往上面託去。
好熟悉的場面,元徵的腦海裡又浮現了那香豔的一幕幕,月色下,他曾吻過一個女孩,她青絲披散,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看著對面的她,忽然記憶重合,那水中難忘的記憶,不正是她嗎?
他情不自禁,忽然身子上前,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她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去推,可是他卻雙手抱她更緊。
緊緊的擁抱,似乎要把她揉進身子裡。
深深的吻,似乎要吸走她所有的甜蜜。
白晶晶大怒,“你入魔了?”
除了千珩,還有誰知道他會入魔,除非是那夜水中的少女。
“果然是你。”元徵鬆開手,微笑地說道,“為何你從來不向我提起。”
她腦子進水了才會專門提這件事,她把手一甩,連忙向岸邊游去。
元徵看著白晶晶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淺笑,“饕餮,你幹得好。”上岸之後,他摸了摸饕餮的腦袋,笑眯眯地誇讚道。
饕餮看著白晶晶消失的身影,又揉了揉眼睛,剛才它似乎在她的身後看到一截白骨,一個人怎麼會出現那樣的印記。
但現在再看,卻什麼也沒有,難道是他看錯了!
白晶晶不願繼續留在元徵的水榭裡,當天夜裡,回房換了身衣服便離開了。
元徵想留,卻也留不住,他剛才的衝動行為的確惹怒了白晶晶,只有放她離開。
白晶晶回到客棧,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宮裡的事兒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而且越傳越離譜,就差沒編排一個小孩出來。
不過在寶象國百姓眼裡,顯然高高在上的雪國公主才能配得上他們的二皇子,白晶晶這個醬油女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白晶晶氣鼓鼓坐在窗戶前,看來樓下熱熱鬧鬧的來往人群,紅姑忽然湊了上來,在她耳邊說道:“老頭老太喜歡雪國公主又有什麼大不了,最終娶老婆的還是二皇子。”
也不知道這些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就連紅姑也每日說得興致勃勃,若不是兩人是過命的交往,白晶晶真想把她從窗子裡扔出去。
“白,白姑娘,有個叫祁連城的找你。”鐵成自莽蒼山脈回來之後,就成為紅姑最忠實的跟班。
白晶晶一聽到祁連城,原本暗淡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快請他進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花了那麼多精力去找祁連城,沒想到此時他居然主動地送上門來。
鐵成把祁連城領了進來,果然,一看到他,白晶晶就記了起來,這人正是當日進寶象國時,被她罵的那個守衛。
“白姑娘。”祁連城行了一大禮,白晶晶雖然心裡歡喜,但面上卻十分平靜,“你有事嗎?”
祁連城遞上一個錦盒,“知道白姑娘曾遺失一舊物,所以現在送了上來。”
白晶晶開啟錦盒,裡面果然躺著那隻她曾抵押在成衣鋪子的玉簪,她連忙向簪子裡注入一道靈氣。
雖然靈魂變了,但主人還是主人,玉簪裡的所有物件都出現在白晶晶的腦海。
白骨精的儲物袋比之冰魄妖那可是豐富多了,畢竟她殺的修士比冰魄妖多多了。
“謝謝。”白晶晶將錦盒收好,“當日這支玉簪是被我抵押在成衣鋪子,不知道祈道友付出多少銀錢?”她是絕對不會佔別人的便宜,連忙詢問價錢。
祁連城的確是來討好處的,但卻不是在白晶晶的身上討要,而是要在元徵的手上獲取。
“只要白姑娘幫我在二皇子面前說幾句好話,也便成了。”
白晶晶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的。”她暫且先敷衍著,畢竟她和元徵以後都不一定會在見面。
祁連城聽到這話,頓時歡喜不已,謝過白晶晶之後,便退了出去。
白晶晶手握玉簪,對紅姑道:“我想閉關一段時間,到時候不管是誰找我,你都幫我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