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洛徵不安的在心裡揣摸著。
“洛將軍,你沒有話跟本王說麼?”鳳八看向了洛誠,“本王問過皇兄,你已從軍營失蹤了數年,這數年間,你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本王好奇得很啊。”
“八王爺……”洛誠面有難色。今天的團圓飯,他是真不想破壞。
“說!”鳳八伸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是不是背叛了我青鸞國?!”
“八王爺,洛誠寧死也絕不做叛國之事!”洛誠身上帶著軍人的錚錚鐵骨,他說出這話時,更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帶著一種鐵血硬漢的氣勢。
“那你告訴本王,這些年你在什麼地方,又去了哪裡?!”
“八王爺,我告訴你。”洛九瑤似乎知曉洛誠的心思,於是便自己開了口。
洛九瑤看向鳳八,啟唇說道:“這些年我爹被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他雙手雙腳被特製的鐵鏈捆綁束縛著,令他不能動彈。”
洛九瑤指著洛誠身上的鎧甲,又說道:“你看他身上的鎧甲,是不是還是數年以前的材質款式?這些人他過著非人的生活,連口吃的都沒有,若非仗著底子好,那山洞中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當真如此?”鳳八露出震驚之色。
“我今天和我的朋友一起,親自把我爹從那個山洞裡救出來,那個山洞有多可怖,我又怎麼會不清楚。我們好不容易斬斷我爹身上的鐵鏈,可洞口卻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故意弄塌了。”
“我們往山洞另一端逃,好不容易破了個洞口,可洞外卻有大批的傀儡,若不是有我的朋友出手相助,八王爺,別說今天你們見不到我爹了,我,你們怕是連骨頭渣子也見不到。”
洛老夫人臉色大變,不敢相信的看著洛九瑤,又看向了洛誠。
而崔曼娘已經用手帕捂著嘴,哭得泣不成聲。
洛徵感到一股寒意從後背襲來,令他整個人都如墜冰窟,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的心頭。
“事已至此,看來今晚這頓團圓飯是註定吃不上了。”洛誠苦笑一聲,說道:“瑤瑤所說,皆是事實。”
“傀儡?”鳳八思索著這件事,“這可是陰邪之術,被為青鸞國嚴令禁止!洛將軍,你可知道是什麼人膽敢修煉此術?”
洛誠沒有說話,卻是抬眸看向了洛徵。
“大哥,是什麼人?“洛徵努力保持著鎮靜,問著洛誠。
洛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洛徵。他的眼神如鷹般凌厲,直看得洛徵心裡發毛。
洛徵有些心虛,不敢直視洛誠的眼睛,他看向了崔曼娘,對她說道:“曼娘,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你去廚房看看,晚上的團圓飯還是要吃的。”
洛徵看向崔曼孃的目光裡充滿了威嚴,更確切的說,是一種威脅。
然而,令洛徵感到意外的是,崔曼娘居然毫不在意他的話,更是對他目光之中含著的用意視而不見。
洛徵不由握緊了拳頭。若是往常的崔曼娘,他說一,她哪裡敢說二?他讓她幹什麼,她沒有敢不從命的!
可是今天,她居然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這個賤人,別以為仗著洛誠回來了,她就可以不把他洛徵放在眼裡!
崔曼娘直視著洛徵的目光,片刻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將軍已經回來了,這團圓宴隨時都可以吃,也不急於這一時。”
“崔氏!”洛徵怒喚著崔曼孃的名字。
然而,他斥責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聽見洛九瑤對洛誠說道:“爹,八王爺和家主一樣好奇,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這個人,現在就在這裡。”洛誠端起茶,喝了一口後,似是下定了決心,這才開口說話。
“就在這裡?”洛九瑤抬眸,把屋子裡的人都看了一眼,“爹,你說話的吧?這個屋子裡的人,就只有八王爺和我們洛家的人。這個人總不會是八王爺吧?”
洛九瑤說罷,意味深長的看著鳳八。
“洛九瑤,你膽子為免太大了,居然懷疑到了本王身上。”鳳八看向了洛九瑤。
“爹,你就趕緊把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吧,不然八王爺馬上就要責罰我了。”洛九瑤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著洛誠。
洛誠並不知道鳳八與洛九瑤之間的交情,以為洛九瑤的這句話當真觸怒了鳳八。他不由替自己的女兒捏了一把汗,急忙說道:“八王爺,瑤瑤她年幼,請您饒恕她一次。”
“那你倒是告訴本王,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人就是我們洛家如今的家主,洛徵。”
“大哥?!”洛徵“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洛誠,“大哥你為何要害我?即便你想保護瑤瑤,也不用把自己的親弟弟推出來吧?”
“弟弟?”洛誠一聲苦笑,“你設計毒殺我愛妻的時候,怎麼不記得你是我弟弟?你搶奪家主之位的時候,怎麼不記得你是我弟弟?你讓我妻離子散,讓我女兒在外十八年孤苦無依的時候,怎麼沒記得你是我弟弟?你把我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洞中時,怎麼不記得你是我弟弟?!”
洛誠情緒激動,聲聲逼問,語氣一句比一句重,說到最後,他已是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一個人的人生中,能有多少個十八年?
而對於洛誠來說,帶給他傷痛的並不僅僅只是這十八年的時光,而是,他永遠失去的愛妻!
而是他的女兒被迫流落在外,吃盡的十八年的苦頭!
即便他被囚禁在洞中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他也能夠承受,可唯獨不能承受的是他的亡妻!
“大哥?!”洛徵震驚至極,身體甚至微微顫抖。他瞪大了眼睛,眼眶通紅,一逼受盡了冤枉和汙衊的模樣。
“我知道你恨我沒有保護好大嫂,我也知道你恨我沒有保護好瑤瑤,我也知道,你或許因為家主之位的事情,這些年一直在心裡對我有怨言。可我繼承家主之位,當年也是不得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