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都知道?你跟蹤我?你都知道為什麼當時不說,你好深的心機。”

姜玉恆看寧清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騙子。

寧清洛聽佩服他倒打一耙的本事,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簡直昏了頭。

“柔姐姐遲早嫁人做正妻,我們的大婚也遲早會來,沒必要捅破這些,當時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想著我們倆維持表面和諧挺好的,省事不麻煩。”

“我不想聽你狡辯,寧清洛我是個男子我需要這些,柔兒自願投懷送抱滿足我所有身體的渴求,我能怎麼辦?”

姜玉恆眉頭緊蹙,溫文爾雅的面容透著煩亂,用冠冕堂皇的話語掩飾自己的無恥的敗類行徑。

“我不是天閹之人,也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你一個女人,你在計較什麼?我沒有碰你不代表我不愛你,成婚之前對你克己守禮是我對你的尊重,難道這也錯了嗎?”

寧清洛有些反不過勁來。

受到傷害的是她,該委屈難過的也是她。

姜玉恆憑什麼?

“我可以等你消氣,可以等你鬧完脾氣,我可以等,如果你當時可以跟我做那些事情,我絕不會碰柔兒一下。”

姜玉恆突然起身挪到寧清洛旁邊,傾身靠近寧清洛,眸中掩不住的深情。

“你既然計較這些為什麼不早說,清兒,我最想要的人是你,跟柔兒在一起做那些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

說著話,姜玉恆一隻手撐在馬車壁上,將她困在懷中,另一隻手探上了她的束腰。

“小侯爺請自重!若小侯爺再繼續,我不介意跟小侯爺魚死網破,我寧滾釘板也要敲響登聞鼓鬧到聖上面前,到時長寧候府的顏面無存,觸怒聖顏小侯爺還能安穩襲爵嗎?”

寧清洛急忙死死攥住他亂來的手,控制住想罵人的情緒,身體緊貼著馬車壁,目光凌厲,彷彿一把利劍直指人心,盯的姜玉恆不寒而慄。

“清兒,我放下顏面摒棄身份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要我怎樣?”

他信寧清洛能幹出來。

觸及自身利益,他怕了。

他鬆開手倚著馬車壁,整個人像是快要碎掉,眼眶通紅眼角溼潤。

“喜歡我的是你,依賴我的是你,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也是你,計較我跟柔兒做那些事的人還是你,現在你不但讓我自重還威脅我,這是何道理?女德司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變的如此不可理喻。”

寧清洛不願跟他多言,趁姜玉恆失神快速開啟了馬車門,不顧危險快速探身出去。

“停車,我要下馬車,不停我就跳下去!”

事發突然,車伕被嚇的緊急勒了馬繩。

馬車猛地晃動了一下。

寧清洛雙手緊緊扣著馬車門兩側,因身體虛弱關節受損力氣不足,整個人往外倒去。

幸好姜玉恆眼疾手快,火速拽住了寧清洛的衣服,才讓寧清洛穩住了身體。

再怎麼也是姜玉恆讓她免於被慣性甩飛出去。

寧清洛緩了緩心神,轉頭道:“多謝小侯爺。”

“清兒,鬧小孩子脾氣也要有個分寸,你下了馬車就別想讓我……”

姜玉恆的話還沒講完,寧清洛已經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姜玉恆無力的倒在馬車裡,眼角淚珠滑落,哭的無聲無息。

呵。

他的清兒為何不能知情識趣一些,為何要跟他鬧彆扭,他已經主動求和了……

寧清洛下馬車的地方已經離寧府很近,就隔了一個路口,沒幾步路便到了。

入府門的時候,寧清洛詢問了開門的小廝,小廝說姜玉恆到的時候,寧尚書因緊急公務去了戶部。

不遠處花園,寧夫人的大丫環喜梅已經等候多時。

“見過清小姐,夫人派奴婢來通知清小姐,老爺今日會留在戶部,清小姐回自己院休息吧。”

隨即,遞給寧清洛一個白瓷瓶:“這是鎮痛消腫的藥膏,清小姐一定要記得用。”

她明白,寧夫人也定是擔心她臉上的傷被寧尚書看出來。

雖然她也不知道一個戶部尚書為何能忙到不著家,甚至有時不在盛京。

但她知道,每每父親歸家,她就能過的舒心些。

比如今日的晚飯,就吃的特別好,魚肉都有,還送來了上等的血燕燕窩。

寧清洛老實的塗了藥膏才睡。

她並不是不想讓父親知道寧夫人打了她,只是兩年未見不知會是什麼情形,她不敢貿然把事情扯到寧夫人頭上。

次日一早,裁縫就來給寧清洛量體,又拿來了兩套華貴的錦衣羅裙。

喜梅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揚著下巴道。

“夫人給清小姐置辦的新衣尚未做好,清小姐先挑選一套湊合穿吧,別搞的跟夫人沒給清小姐置辦新衣似的。”

春桃脫口而出:“這不是才量的尺寸嗎?”

喜梅瞪了春桃一眼,兇悍道:“這裡哪輪得到你一個下人說話。”

“你不也是下人嗎?”

門外傳來了聲音傳來,寧清洛轉頭看去,只見孫嬤嬤邁步走了進來。

喜梅立馬啞火。

下人也分等級身份三六九等。

即便是寧夫人的大丫環,也是比不過寧夫人陪嫁的嬤嬤地位。

“老奴見過四小姐。”

孫嬤嬤恭敬行禮,雙手捧著精緻的妝匣:“這是四小姐十歲生辰時,老太爺送的生辰禮物,老爺最喜看四小姐戴這套首飾,夫人特命老奴給四小姐送來。”

“多謝孫嬤嬤。”

聽到‘四小姐’的那一刻,寧清洛鼻頭有些發酸。

自從謝雨柔入寧府後,為了區分她跟謝雨柔,寧夫人命府中眾人喊她清小姐。

除了孫嬤嬤,再也沒有人這麼叫她了。

也只有孫嬤嬤願意聽她訴說冤屈,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老奴是奴婢,奴婢來給主子送東西擔不上感謝,不像有些做奴婢的拎不清自己身份。”

孫嬤嬤轉頭看向喜梅,面容嚴肅:“在主子面前撒歡耍狠,放肆至極。”

喜梅心中驚怕,慌忙跪在地上。

“奴婢知錯,請孫嬤嬤責罰。”

孫嬤嬤輕哼一聲,面上滿是不屑。

“你可是夫人的一等大丫環,責罰是夫人說的算,這裡沒你的事了,回去跟夫人覆命去吧。”

“是,奴婢告退。”

喜梅起身離開的時候,眼中劃過一絲陰毒。

孫嬤嬤也看在眼中,伸手拉住了寧清洛的手腕,緩緩搖頭。

“不妨事,不過是個小人罷了,老奴仔細些便是,四小姐也要仔細些。”

話落,眼神看向齜著牙傻樂的春桃,看的春桃心裡發緊,笑容消失在了臉上。

“奴婢……奴婢……”

春桃遊移不定的看了看寧清洛,又看向門外,愣是不敢跟孫嬤嬤對視,慌亂的前言不搭後語。

“奴婢灶上煮著粥,先去收衣服了,對了,柴還沒曬呢。”

春桃走後,孫嬤嬤謹慎的走到門口,向門外探了一圈,關上屋門來到寧清洛面前,低聲道。

“四小姐可想要回自己的天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