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為了哄虞芝芝好好生產,倒是頭一回改頭換面,笑著進了將軍府不說,還整日給虞芝芝做好吃的飯菜。

甚至連京城外面的小菜,也被她帶來的廚子做出來。

虞芝芝很是受用,倒也沒給她難看的臉色,兩人將就著相處。

雖說是將就相處,一開始肖氏還是有些架子,多次主動和虞芝芝說話後,虞芝芝應答的不是很勤快,她面色就有些不好。

等虞芝芝親自抱著女兒哄睡之時,肖氏湊上來笑著道:“芝芝若是累了,可讓我抱抱。”

虞芝芝似笑非笑,“母親不嫌棄這是女兒?”

“怎麼會嫌棄?”

如今小團圓已經長開,生得冰雪聰慧,極為可愛精巧,見過虞團圓的人都說這是個好娃娃。

甚至在小團圓滿百日的宴席上,來了個仙風道骨的道士,指著虞芝芝懷中的女兒道:“此女命好,運勢更佳,若是娶了她的人必定成為中原霸主!”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兩個公主前來吃席,聽到此話還要派人抓這個道士,可道士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化作一縷青煙散開消失了。

這下,眾人都道這個老道士是老神仙,被老神仙祝福過的小團圓很快就成了京城裡最受歡迎的小女娃。

肖氏每次出門參加聚會,都會成為貴婦圈中的焦點,逢人就誇她有個命好的孫女。

就連虞芝芝也被誇了。

肖氏滿面都是喜悅和榮耀,時日一長,難免覺得一個人住在莊子上孤單,於是就起了想要和好的心思。

她的幾個心腹都道主動求和是最好的選擇,肖氏就打算放下臉面,和虞芝芝和解。

反正虞淵一向不待見她,她只好來求虞芝芝。

畢竟這幾年,虞淵總是聽枕邊風,肖氏也是無奈又惋惜當初為何沒有好好對虞芝芝,總是被兒子冷落後,心裡漸漸起了後悔之意。

虞芝芝見到她臉色上的悔意,也知道冷落的時間快到了,倒也沒一直僵持。

她輕輕移開位置,將懷中的小團圓送到肖氏面前,“母親要看孫女,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肖氏大喜,抱著小孫女親了又親,態度軟和的不得了。

虞芝芝在一旁看著,倒是沒有阻攔,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

說起來,肖氏算是她和虞淵之間的一道無形的牆。

她知道虞淵真的沒有放下肖氏,畢竟肖氏是他的親生母親,一直讓母子隔開,也並非她太惡毒。

如果肖氏能想通,從心底裡接納她,那她也不會排斥的。

這一輩子,她只剩下生子的任務,至於其他的事,其實她並不是很在意。

只要能陪在虞淵身邊多活一日,就算好事了。

也不知道在這個小世界結束以後,她和虞淵還能不能再重逢。

這樣的好男人,完全就是她理想的另一半。

虞芝芝有時候總在想,如果這麼好的男人,能在她復活後也能遇到就好了。

這樣,她必定會使用全身的手段,讓她來世再和他在一起。

也算彌補了她之前死的太早的遺憾。

隨著肖氏的殷勤討好,虞芝芝的肚子也越發的圓潤。

在秋分的那日,虞淵上朝接到了皇帝的命令,西北之地再次告急,需要他和太子一起帶兵去圍剿敵軍,奪過之前被收割的十三座城池。

虞淵臨危受命,和太子啟恆商議後,決定在三日後出征。

太子也新婚過去了兩年,生下了兩個小皇孫,一直被皇后帶著,日子過的倒是和睦。

自從小團圓的事被皇帝知曉後,太子就想著和虞淵結親。

虞淵笑著沒答應,只說女兒還小,現在膝下養著再說。

再者,虞淵也勸太子不要將那個老道士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他女兒實在太小了,這些都是沒影子的事。

啟恆卻嚴肅地道:“虞將軍還是對自己的女兒太輕視了,你的小團圓從出生到現在,身子一直很不錯,並且你沒有發現嗎?自從你女兒出生後,你家裡的情況也好轉了,就連大周的國運也開始昌隆起來。”

虞淵很想翻白眼,“殿下,我家情況變好,是因為大家都想通了,尤其是微臣母親心思迴轉,理解微臣和芝芝的苦心,她能變好也是遲早的事。”

不然,他還準備了不少手段打算給他那位沒苦硬吃的老媽嚐嚐呢。

“再者大周國運昌隆,是因為皇帝陛下和殿下您一起用心經營的結果,跟我女兒有什麼關係?殿下,切記不可太迷信。”

啟恆面色古怪地道:“渾說,孤不是迷信之人,你女兒孤也見過,瞧著很面善,倒是和孤的長子非常般配,虞將軍,今日你若是不應我的話,可別怪我冷落於你。”

說著他還生氣了。

虞淵沒有辦法,只好將就答應,啟恆這才笑著道:“虞將軍性子還是太呆板了,一點趣味都沒有,也不知道芝芝是如何與你做這麼久的夫妻還不厭煩的。”

這話看似是開玩笑,可實際上確實在說啟恆自己的心事。

也算是他對虞芝芝追求失敗的吐槽吧。

虞淵頓時氣笑了,“殿下說的是,微臣也不知道為何芝芝會選擇和我成親,但是微臣知道,她嫁給我,我定然會護著她一輩子。”

“一輩子?”

啟恆哼哼,“可是她一直生娃,也不是個事,生太多對女子身體不好。”

這也是啟恆為何只讓太子妃生兩個娃後,就開始納妾的緣故。

太子妃身子本身就不太好,若是再生下去,只怕小命都不保。

雖然成親的時候,他對太子妃沒什麼感情,可隨著夫妻日子過的多了,他也慢慢覺得太子妃有種別樣的溫柔小意,倒是覺得這是個好賢內助,自然是不想讓太子妃受傷的。

只是生在皇家的男人,難免要多開枝散葉。

虞淵點頭道:“殿下說的是,我日後會注意的。”

兩個男人這才繼續在廳內喝酒暢飲,開始說起戰場的事。

等到夜幕降臨,虞淵才被人送回將軍府。

虞芝芝聞著男人身上的酒味就捂住口鼻,打趣道:“怎麼喝的這般多?莫非在宮裡遇到以前心愛的白月光了?”

虞淵許是喝多了,抱著女人就直接去了寢房的大床,沉重的身子在夜晚顯得格外有力。

他咬住女人的耳垂,悶聲笑道:“娘子又在說笑,我倒是沒遇到什麼故人,只見到娘子以前心愛的白月光。”

這一夜,定然是鬧到了凌晨。

虞淵將虞芝芝身體清理乾淨後,才抱著女人緩緩入睡。

這幾日,他都是和虞芝芝在屋內親密度過。

三日後,虞淵如期啟程前往西北之地,與之一起隨行的,還有啟恆等多位將領。

虞芝芝站在城牆上,遠遠目送丈夫跟隨隊伍慢慢離開京城。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