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溪愣住了。

結婚?

那桑逸凡都有女朋友了,結什麼婚?

桑寧沒回答她,而是掏出銀針,在沈幽蘭的穴位上紮了一下。

很快,沈幽蘭就醒了過來。

她看到眼前的情況還有些懵,“這怎麼回事?”

好好的怎麼就暈了過去?

小寧寧沒說飯菜有問題啊?

桑寧簡單的把事情經過告訴沈幽蘭。

沈幽蘭有些同情的看著金溪,然後一本正經的道,“雖然我很同情你,但很可惜,桑逸凡是我的。”

金溪,“……我沒想跟你搶。”

“你也搶不過。”沈幽蘭很是認真的陳述事實。

金溪,“……”

桑寧將銀針收起來,隨即對金溪道,“傅修遠他們,我要帶走,你什麼打算?”

金溪語氣有些憂愁,“我能有什麼打算?這是我的宿命,鳳凰村的女孩,一輩子都得待在這個地方,生兒育女。”

生的最多的,目前都生了六個了。

她不知道她會被安排生幾個。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次若是桑逸凡走了以後,父母肯定會大怒,然後強行讓她結婚。

“有沒有想過離開?”桑寧問。

金溪搖頭,“我走不了,我們身上從小就被種下了蠱蟲,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抓回來。”

她是對蠱毒有所瞭解,但並沒有學過。

事實上,鳳凰村的女人,是沒有資格學習蠱毒的。

能學習的,都是那些剛出生,就被做過嚴格檢測的男孩。

她會這些,還是在大學的時候,偶爾得到了一本蠱書才知道的。

但她並不精通。

“你身上的蠱蟲我能解。”桑寧頓了頓道,“但,蠱蟲取出以後,你的容貌也會變醜。”

“真的?”金溪眼睛一亮,“你真的可以取出蠱蟲?不讓我被他們找到?”

“對。”

桑寧看了一眼金溪,“就看你能不能接受變醜。”

“能!”金溪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我不怕變醜!事實上,我的臉給我帶來了很多困擾,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普通人,過普通的生活。”

桑寧抿了抿唇,“那你父母呢?你不打算要了?”

金溪默了片刻,“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桑寧和沈幽蘭都有些意外,“不是?”

“對。”金溪道,“我的母親是鳳凰村裡的女人,父親是外面找來的,我母親懷上我以後,父親就被帶走了,而我母親……她對我父親動了情,生下我後,她去後山找我父親,被村裡發現,最後……被他們丟下池塘淹死了。”

鳳凰村的女人,是不能動情的。

她的母親動了情,就只有死路一條。

金溪原本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是有一天晚上,她起來上廁所,偷聽到金父金母談話。

大概意思就是,要趕緊找個男人,讓金溪結婚。

他們怕金溪知道身世後,不受掌控。

“這幫畜生!”沈幽蘭聽的很是憤怒,“難道就沒有人管他們嗎?”

“管?”金溪苦笑一聲,“怎麼管?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個村子裡怎麼回事,就算不小心走漏了訊息,執法者過來檢視,也是有來無回,他們根本不怕執法者,而且也沒有留下證據。”

金溪早就過夠了這樣的日子,她想脫離掌控,奈何她的能力不夠。

桑寧沒說話,而是斂著眉在想些什麼。

許久之後,桑寧才開口,“他們為什麼要抓村外的男人來跟你們生孩子?”

金溪搖頭,“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村裡的秘密,只有地位高的幾個族老知道,我們小一輩的根本不清楚。”

桑寧沒再多說,只道,“去準備婚禮吧。”

金溪愣了一下,“真要結啊?”

桑寧眉眼輕抬,“你還真想當我三嫂?”

不等金溪說話,桑寧道,“你沒戲,我三哥心裡只有幽蘭一個。”

金溪,“……”

她不是這個意思。

金溪最終還是按照桑寧的意思去準備婚禮了。

桑寧雖然沒有明說,但她感覺桑寧有離開的辦法。

金父金母不知道帶著桑逸凡去了哪,一個下午都沒見到人。

傅修遠和傅明也不知道去了哪。

另一邊。

傅修遠和傅明在村子裡走了一圈。

直到走到後山的入口,那裡守著的人讓他們趕緊離開,他們這才往回去的方向走。

“傅爺,你說這裡真的是我們生活過的地方嗎?”傅明皺著眉頭問道。

自打他們醒來後,他們就不知道在這個村子裡走了多少遍了。

可他們一點熟悉的記憶都沒有。

奇怪的是,他們雖然沒有了記憶,但他知道他身邊的這位叫傅修遠,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傅修遠也記得他叫傅明。

但不同的是,傅修遠還記著一個名字,叫阿寧。

就好像這是刻在骨子裡的名字,忘不掉。

傅明不知道阿寧是誰,他的腦子裡完全沒有印象。

“不是。”傅修遠濃眉緊皺,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雖然金家人自稱是他父母和妹妹,但他並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親情。

也沒有從小到大的記憶。

反倒是今天來的那幾個人,尤其是那個面色清冷的女生,他總覺得很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也感覺這裡不是我們生活過的地方,這裡的村民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像是……”傅明想了想,找了一個確切的形容詞,“狼看到羊。”

對,就是這個感覺。

每次他們出現在村子裡的時候,那些村民看他們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們宰了吃了。

他雖然沒有什麼記憶,但覺得村民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急。”傅修遠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後山的方向,“事情沒那麼簡單。”

有時候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就好像他隱隱覺得,自己有什麼使命一樣。

尤其是每次走到後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覺得後山好像有什麼東西,他需要去一探究竟。

但他身上還有傷,他不知道這些傷是怎麼來的,雖然不影響正常的生活,但是,每到深夜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傳來刺骨的疼。

像是進入了煉獄一般。

金父說他的傷,就是去後山不小心摔下來的。

他不信。

他身上並不是摔傷,更像是槍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腦子會有槍這個字。

但他就有這種感覺。

傅修遠斂回目光,再次抬眸時,看向的方向,是金家。

他緩緩開口,“或許,那幾個人,能幫我們解惑。”

他有種直覺,那個女生看他的目光不一樣。

好像認識他。

但他們明明是外面來的。

他要去尋找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