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轉過身。

“你可知唐家住在何處?”

劍秋已貼心的拿起了掛在一旁的狐裘斗篷。

“奴婢知道,夫人若想去,奴婢願意帶路。”

宋槐序頷首。

“好,那就走吧。”

劍秋立即將狐裘披在了宋槐序的身上,作為一個丫頭,她的表現無疑十分稱職。

宋槐序甚至都有些可惜,若是劍秋能得回武功,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助力?

她有銀針刺穴的本事,卻不知劍秋對她,究竟能有幾分忠心,還是考量幾次再說吧。

宋槐序上輩子吃夠了實在的苦,面對一個北昭的殺手細作,自然不敢隨便相信。

推開宮門,蘇煥已帶著幾名黑甲衛等在了門口。

“見過夫人。”

宋槐序溫和一笑。

“蘇侍衛免禮。”

蘇煥站直身體,看向她的衣著。

“夫人是要出宮嗎?”

宋槐序點了點頭。

“想去走走。”

“殿下已交在屬下,無論夫人前往何處,屬下都要寸步不離的跟隨,還請夫人不要責備。”

蘇煥可是黑甲衛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宋槐序哪會責備他,經過這麼多日子相處,她也很喜歡黑甲衛,這些人英勇善戰,忠心不二,不愧是魏景焰培養出來的親衛軍。

“蘇侍衛言重了。”

宋槐序朝前走了兩步,忽又想到了北昭的另外兩位王爺。

“那兩個姓賀的關在了何處?”

蘇煥恭敬的說道:“地牢,殿下已命人割斷了他們的手筋和腳筋,如今已是廢人一個。”

魏景焰夠狠,不過,宋槐序喜歡。

對待這些畜牲不如的東西,就不該讓他們死的太痛快。

“我能不能先去地牢看看?”

蘇煥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然可以,殿下吩咐過,無論夫人想去何處,我等皆不可阻攔。”

一旁的劍秋不由心生羨慕,魏景焰的確狠戾殘忍,卻也有些屬於他的柔情,能得他如此相待,宋槐序當真幸福得很。

若賀玉妍早聽自己的忠告,或許也能分到一點寵,萬不會是今日這般結果。

再想到賀玉妍那比豬還蠢笨的腦袋,以及她對這些宮女的陰損手段,不由在心底啐了一口。

這種賤人,活該去刷恭桶。

思量間,已來到皇宮的北門。

“再往前走,就是北周的地牢了,裡邊潮溼骯髒,夫人當真想去看看?”

宋槐序淡笑。

“無妨,我不怕。”

蘇煥又看向了劍秋。

“你留在門外,夫人裡邊請。”

穿過一條很長的長廊,頓有一股溼黴之氣,撲面而來,隱約還夾雜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叫罵聲。

“魏景焰,你給本王滾出來,你如此對待賀家,竟然不得好死,亦會遭到報應。”

聽到這個聲音,宋槐序腳步一頓。

是北昭的五王,賀玉淵。

此人便如他的長相一般野蠻,想到他大笑著撕破自己的衣衫,宋槐序的臉色繃緊,神色冷沉。

“夫人,這裡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未免嚇得夫人,還是先回去吧!”

見宋槐序停住腳步,蘇煥趕緊見縫插針。

夫人這般柔弱,哪經得起那種恐怖的場面。

宋槐序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了起伏不定的心情。

“無妨,我只是看看,若真的看不了,咱們就立刻回來。”

夫人執意要去,蘇煥也不敢多言。

兩人踩著地上的冰碴,一路來到了地牢深處。

此地幽冷溼寒,還混雜著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

宋槐序皺了皺眉,伸手推開了大鐵門。

裡邊早已被黑甲衛接管,看到宋槐序,眾人立即躬身行禮。

“屬下等,見過夫人。”

“免禮了,兩個賀姓人在哪裡?”

宋槐序抬手示意,目光看向了對面的一排大鐵籠。

這時,一個人忽然爬了過來,軟軟的手臂扣住了鐵籠的欄杆,露出了瘋癲般的笑容。

“嗬,居然能在這裡看到這般天仙一樣的女人,莫非是你們魏朝送來伺候本王的?”

“放肆,膽敢對夫人無禮。”

黑甲衛抽出身上的配劍,帶著劍鞘,照著五王賀玉淵一頓猛捅。

五王到也是個人物,愣是沒吭一聲。

等黑甲衛收回了劍,他才破口罵道:“你們儘管橫,北昭的子民千千萬,只憑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當真以為自己能站住北昭城,在各大部落來援,爾等定會束手就擒,到那時,本王便將你們扒皮抽筋,把你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削下來餵狗。”

“閉上你的狗嘴。”

黑甲衛再次抓住長劍,宋槐序擺了擺手。

“你們先退下。”

“夫人……”

黑甲衛叫了一句,被蘇煥攔住。

手筋腳筋皆斷,又關在籠子中,這兩位王爺與廢物無異,對夫人造不成危險。

幾人相繼退到鐵門外,宋槐序則走到了籠子前。

瞧著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五王不由看呆了眼。

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好似九天的仙女下了凡。

不對,她穿的是魏裝,難道……他就是害死大哥的宋槐序?

“你是魏景焰的夫人?”

五王又往前爬了幾步,將臉貼在了欄杆上。

“沒錯。”

宋槐序居高臨下的看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五王,心中一陣暢快。

重生之後,她以為只要殺了陸華年,便能大仇得報。

奈何人的慾望總是無限大,見到賀灼華,又勾起了她地獄般的記憶,所以她設計費了他。

後來,她尋到了魏景焰這棵大樹,便又圖謀攻下北昭,為自己復仇。

上天垂憐,她汲汲營營了大半年,所有的想法都在一點點的實現,魏景焰沒有讓她失望,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攻下北昭,著實讓宋槐序驚喜。

她的確利用了魏景焰,亦對著明月發過誓,當用餘生去報答他。

“果然是你,難怪大哥會上當,倒是有些姿色。”

五王抬起了頭,目光貪婪而赤裸。

宋槐序收回思緒,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狠狠捻下。

看著五王的五官在自己的腳下逐漸扭曲爭鳴,宋槐序唇角微揚。

這些作惡多端的上位者,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畜牲不如的存在。

她輕嗤的一聲,冷冰冰的說道:“那是因為他該死,你們……也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