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大結局

月光從巖縫中漏下來，落在林小羽蒼白的指尖，像是凝結的霜。謝沉淵將林小羽輕輕放在石榻上，掌心仍殘留著林小羽體溫的餘熱。謝沉淵的指節泛白，喉頭滾了滾，有千鈞壓在心口，壓得謝沉淵喘不過氣。

謝沉淵低頭看著林小羽胸口微弱起伏的衣料，像是要確認林小羽還活著。那是一種近乎荒謬的確認，可謝沉淵仍忍不住去做。謝沉淵的指尖緩緩撫過林小羽眉骨，落在林小羽睫毛上，像是怕驚醒林小羽，又像是怕林小羽永遠不再醒來。

謝沉淵緩緩閉上眼，體內靈脈隱隱作痛，像是有無數細針在刺穿謝沉淵的經絡。可謝沉淵知道，比起林小羽的傷，謝沉淵的痛根本不值一提。

“你瘋了嗎？”謝沉淵低喃，聲音幾乎被風吞沒。

林小羽沒有回應，只有呼吸在空氣中凝成一縷白霧，微弱卻真實。

謝沉淵轉身，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符，指尖輕點，一道青光在掌心流轉。這是謝沉淵從謫仙峰帶來的最後一道封印符，原本是為防身，如今卻要用它護林小羽周全。

謝沉淵將符貼在石榻邊緣，靈力緩緩注入，一道光幕緩緩升起，將林小羽籠罩其中。謝沉淵站在光幕外，靜靜看著林小羽，直到那張臉被光影模糊成一片虛無。

謝沉淵轉身，望向秘地深處。那裡，藏著仙門千年的秘密，也藏著他們唯一的生機。

林小羽睜開眼時，第一縷晨光正透過石壁縫隙灑進來，落在林小羽眉心。林小羽眨了眨眼，意識逐漸回籠，身體卻像是被碾碎又重組過一般，每根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林小羽動了動手，指尖觸到一絲涼意。低頭一看，一枚玉符正貼在林小羽腕間，隱隱泛著青光。

林小羽坐起身，靈力在經脈中流轉一圈，果然察覺到些許修復的痕跡。林小羽心頭一動，望向秘地深處。

謝沉淵不在。

林小羽站起身，環顧四周，這是一處古老的石室，四壁刻滿了晦澀難懂的符文，中央有一座石臺，臺上放著一卷殘破的古籍。

林小羽緩步走近，指尖拂過古籍封面，塵埃簌簌落下，露出幾個模糊的字跡——“鏡華秘錄”。

林小羽心頭一震，翻開第一頁，便見一行小字：

“鏡華宗，非天道所立，乃以血為基，以魂為引，封印魔淵千年。”

林小羽瞳孔微縮，繼續翻閱，越往下看，心跳越快。

原來，仙門並非真正的正道，而是一個封印魔淵的古老組織。千年前，魔淵爆發，天地傾覆，鏡華宗先祖以血祭之術封印魔淵，卻也因此沾染魔氣，成為半正半魔的存在。

而謝沉淵，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謝沉淵天生魔脈，卻非魔種，而是被仙門選中的人選，作為魔淵封印的最後保險。一旦封印鬆動，謝沉淵便會被啟用，成為新的封印之柱。

可仙門高層卻不願讓謝沉淵活著。他們害怕謝沉淵，更害怕謝沉淵覺醒之後的反噬。

“所以……他們要殺謝沉淵。”林小羽低聲呢喃，聲音裡透著冷意。

林小羽猛然合上古籍，眼中浮起一抹怒意。

“他們以為，謝沉淵是棋子，卻不知，謝沉淵早已是局外人。”

林小羽站起身，走向秘地出口。林小羽知道，謝沉淵不會坐以待斃，而林小羽，也不會再讓謝沉淵獨自面對這一切。

他們在秘地外的林中匯合。

謝沉淵站在一棵古樹下，黑衣獵獵，眸色深沉如夜。謝沉淵聽見腳步聲，緩緩轉身，看見林小羽走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你醒了。”謝沉淵淡淡道。

“你走了。”林小羽回。

兩人對視片刻，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都化作一句沉默。

林小羽走近謝沉淵，伸出手，輕輕握住謝沉淵的手腕。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死。”

謝沉淵眸色一沉，卻未掙脫。

“你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林小羽繼續道，“他們想用你封印魔淵，卻不想讓你活著。”

“他們以為，我會乖乖聽話。”謝沉淵冷笑，“可我謝沉淵，從來不是誰的棋子。”

謝沉淵緩緩抬手，掌心浮現出一道黑色火焰，幽冷而妖異。

“這是燼火，可焚天滅地。”

林小羽望著那團火焰，忽然笑了。

“那我們就一起，把這局棋，燒個乾淨。”

他們站在山巔，俯瞰仙門大殿。

仙門長老早已佈下陣法，魔氣從地底湧出，化作一道道黑影，纏繞在陣法之上。長老們站在陣眼處，口中唸誦著古老的咒語，試圖將謝沉淵體內的魔脈徹底引爆。

“謝沉淵！”一名長老厲喝，“你若不歸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謝沉淵立於風中，衣袂翻飛，目光冷冽如刀。

“歸順？”謝沉淵嗤笑一聲，“你們不過是害怕我罷了。”

謝沉淵緩緩抬手，燼火從掌心蔓延而出，瞬間吞沒整片天空。林小羽站在謝沉淵身側，手中握著系統007賦予的符文陣盤，靈力如潮水般湧入謝沉淵體內。

“開啟燼火共鳴。”林小羽低聲道。

謝沉淵眸色一沉，看向林小羽。

“雙倍壽命，你可曾想過後果？”

“我若不死，便與你共存。”林小羽直視謝沉淵，“若你亡，我亦不獨活。”

謝沉淵沉默片刻，終是點頭。

謝沉淵掌心一翻，一滴精血浮現在指尖，輕輕點在林小羽無名指上。

“契約，刻。”

一道金色紋路緩緩浮現，宛如火焰纏繞，烙印在林小羽指尖。

“從此刻起，你我為雙生。”謝沉淵低聲呢喃，“燼火之下，唯我與你。”

林小羽輕笑，眼中卻有淚光閃爍。

“謝沉淵，我們終於，不再是彼此的劫。”

他們並肩而立，燼火如龍，沖天而起。

仙門陣法在火光中崩裂，長老們驚恐後退，卻已來不及。

燼火席捲天地，將一切虛偽與陰謀焚燬。

風起雲湧，天地變色。

而在那烈焰之中，兩人身影如神祇降臨，將這腐朽的世界，徹底重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