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真相

燼火靈脈的餘光仍在林小羽掌心跳躍，映得她眉眼間一片冷冽。那黑影的低語仍在林小羽耳畔迴響，彷彿某種遠古的詛咒，而她手臂上的契約紋路尚未平息，仍隱隱作痛。

謝沉淵站在林小羽身側，劍鋒微垂，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謝沉淵未曾開口，卻已將背脊繃成一道屏障，將林小羽護在身後。

“你聽到了。”林小羽低聲問，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歸位者。”謝沉淵緩緩吐出這個詞，語氣中竟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動，“你呢？鑰匙？”

林小羽沒有回答。她只是緩緩抬手，指尖輕觸契約紋路，那紋路在林小羽觸碰的瞬間泛起微弱的紅光，如同回應，又似警告。

“先解決眼前的麻煩。”林小羽低聲說，目光掃過四周。

那些神秘生物並未完全消散，仍有幾道殘影在迷霧邊緣遊走，彷彿在等待什麼。

謝沉淵沒有追問，只將燼火靈脈的光芒再度燃起，幽光如火蛇般纏繞劍身。謝沉淵雖未言明，但林小羽能感覺到，謝沉淵的氣息比之前更加凝滯，彷彿被什麼東西悄然侵蝕。

“你撐得住嗎？”林小羽低聲問。

“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了？”謝沉淵嘴角微揚，笑意卻未達眼底，反倒像是在掩飾什麼。

林小羽不答，只是將指尖劃過掌心，以血為墨，在掌心迅速繪出一道符文。那符文與空間中浮現的古老符文極為相似，光芒一現，那些殘影頓時發出尖銳的嘶鳴，如臨大敵般迅速退去。

“它們果然怕這個。”林小羽低聲道。

謝沉淵收劍入鞘，燼火靈脈的光芒隨之收斂，卻依舊在面板下隱隱跳動，彷彿隨時準備爆發。

“這符文……不是你憑空畫出來的吧？”謝沉淵問。

林小羽沒有否認，只是將掌心的符文貼在謝沉淵胸口，靈力一引，那符文竟順著靈脈流入謝沉淵的體內，瞬間與謝沉淵的靈力產生共鳴。

“這是淨化之力。”林小羽說，

謝沉淵眼神微動，卻沒有推開林小羽，只是低聲問：“哦……有什麼用處？”

“還不清楚。”林小羽收回手，指尖殘留著淡淡的血跡，“但至少，它能幫我解讀這些符文。”

林小羽話音未落，空氣中忽然響起一陣低沉的嗡鳴，彷彿某種古老的機關被喚醒。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動。

迷霧在林小羽和謝沉淵走過之處緩緩散開，露出一條幽深的石階。石階盡頭，隱約可見一座石碑靜靜矗立，碑身古樸，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彷彿承載著某種被遺忘的真相。

“那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林小羽喃喃道。

謝沉淵卻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停在石碑前五步之遙，眉頭微蹙。

“怎麼了？”林小羽察覺到謝沉淵的遲疑。

“這碑……有陷阱。”謝沉淵低聲說，“我聞到了血的味道。”

林小羽心中一凜，立刻啟動系統，掃描石碑周圍的靈力波動。果然，一道極其細微的能量流在石碑底部盤旋，若非仔細感知，幾乎察覺不到。

“是封印。”林小羽分析道，“不是普通的封印，而是……一種古老的禁制。”

謝沉淵目光微沉，“能破嗎？”

“能。”林小羽點頭，“但得小心。”

林小羽緩緩靠近石碑，指尖輕觸碑面，符文隨即亮起，如同回應她的觸碰。系統迅速調出符文解析介面，開始逐字翻譯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

謝沉淵站在林小羽身後，燼火靈脈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這段……說的是初代掌門。”林小羽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他封印了某種東西，但不是為了守護，而是為了……鎮壓。”

“鎮壓什麼？”謝沉淵問。

林小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繼續往下讀，直到她看到一段被毀壞的文字，只剩下幾個殘缺的字跡——“共生……契約……解……”

林小羽瞳孔一縮。

“共生契約……可以解除？”林小羽喃喃道。

謝沉淵聞言，身形微震，卻未說話。

林小羽深吸一口氣，繼續解讀，卻在下一刻，石碑忽然劇烈震動，一道金光從碑底炸裂開來，化作無數符文飛舞空中。

“糟了！”林小羽驚呼。

幾乎同時，地面裂開，一道機關啟動，數根刻滿符文的石柱從四面升起，形成一道陣法，將林小羽和謝沉淵困在中央。

“是陷阱！”謝沉淵迅速將林小羽拉到身後，燼火靈脈瞬間爆發，劍鋒橫掃，斬斷一道襲來的符文鎖鏈。

林小羽則迅速調出系統，分析陣法結構，試圖找到破陣之法。

“這陣法……和共生契約有關！”林小羽驚呼，“它在模擬契約的反噬！”

謝沉淵眼神一冷，燼火靈脈猛然燃燒至極致，靈力如火焰般在周身炸開，試圖強行衝破陣法。

然而，陣法彷彿感應到謝沉淵和林小羽的掙扎，竟開始加速運轉，靈力波動越來越強，彷彿要將兩人徹底吞噬。

“不能硬闖！”林小羽大喊，“得找到陣眼！”

謝沉淵咬牙，強行穩住靈脈，目光在石碑周圍快速掃視。

終於，在碑底一角，謝沉淵發現了一處符文異常跳動的位置。

“那裡！”謝沉淵指向那處符文。

林小羽毫不猶豫，以血為墨，迅速繪製出一道符文，貼在那處跳動的符號上。兩符相觸，瞬間產生共鳴，整個陣法猛然一滯。

“快！”林小羽喊道。

謝沉淵一步踏出，手中劍光如流星劃破夜空，直刺陣眼。

轟——

陣法瞬間崩裂，符文化作點點星火消散，而石碑也在這一刻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彷彿某種沉睡千年的意志終於甦醒。

林小羽踉蹌後退幾步，額頭滲出冷汗，而謝沉淵則單膝跪地，胸口劇烈起伏，燼火靈脈的光芒暗淡了幾分。

“你沒事吧？”林小羽扶住謝沉淵。

“死不了。”謝沉淵低聲答，目光卻依舊盯著那座石碑。

林小羽也緩緩抬頭，看向石碑最上方，那裡，一道新的符文緩緩浮現，正是林小羽手臂上契約紋路的核心圖案。

“看來……我們離真相，更近了一步。”林小羽喃喃道。

而就在這時，石碑深處，一道低沉的呢喃再次響起——

“鑰匙……歸位者……終將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