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系統甦醒

林小羽猛地睜開眼，意識像是從深淵中掙脫出來。她仍能感覺到胸口的劇痛，那是與謝沉淵共感的餘波，但此刻更強烈的，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的體內甦醒。

“系統……？”她下意識地呼喚。

腦海中一陣嗡鳴，緊接著，一個熟悉卻陌生的聲音驟然響起：

【警告：共生契約能量過載，正在啟動‘燼火共鳴’第二階段協議。】

機械音比以往更加冰冷、理性，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就像它也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震盪。

林小羽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突然被一股熾熱的能量包裹，像是有無數細小的火焰順著經脈遊走，點燃了每一寸血肉。她的意識瞬間被拉入一片赤紅的空間，在那裡，她看見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是謝沉淵。

他站在烈焰中央，身後燃燒著無盡的燼火，眼神卻空洞而疲憊。他的靈脈幾乎要崩裂，可那股力量依舊不肯熄滅。

“你終於醒了。”系統007的聲音再次響起，“要不你以為呢？”

林小羽咬牙：“我以為你廢了。”

【宿主太弱，系統被迫進入保護模式。】它語氣嫌棄，卻罕見地沒有繼續毒舌，而是直接切入正題：【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強行中斷‘燼火共鳴’，保全性命；二，啟用隱藏契約，完成共生進化。代價是——雙倍壽命消耗不可逆。】

林小羽心頭一震。

她當然知道代價有多沉重。之前只是共享靈力就已經讓她心悸不已，現在還要雙倍消耗壽命……

但她也清楚，如果不做點什麼，謝沉淵撐不了多久。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選二。”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轟然炸裂，熾熱的火焰化作無數光流湧入她的身體。她感覺自己的靈脈被重新鍛造，每一條經絡都被焚洗一遍，原本虛弱的靈力變得滾燙而強大。

下一秒，她猛然睜眼，意識迴歸現實。

耳邊傳來謝沉淵急促的喊聲：“林小羽！醒過來！”

她緩緩抬起頭，視線對上他的眼睛。

“我回來了。”她低聲說。

謝沉淵愣住，隨即瞳孔劇烈收縮。他能感覺到，林小羽的氣息變了，不再微弱，反而像是被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點燃，帶著毀滅與重生的氣息。

“你……”他剛開口，就被林小羽打斷。

“別說話。”她抬手按在他心口，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讓我來。”

她站起身，腳步穩健，彷彿剛才瀕死的重傷只是幻覺。她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團跳動的赤焰，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燼火靈脈的真正形態——純粹、狂暴、無法被任何外力壓制。

楚墨瑤站在祭壇之上，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皺。

“怎麼可能……她居然還能站起來？”

玄冥教左護法冷冷一笑：“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殺她只需一招。”

話音未落，林小羽已經出手。

她一步踏出，腳下爆開一圈赤色漣漪，整個人如流星般衝向第四個節點。楚墨瑤臉色一變，立刻揮手釋放黑鎖鏈，試圖阻攔。

可這一次，鎖鏈還未靠近，便被林小羽周身流轉的燼火蒸發成虛無。

“不——！”楚墨瑤怒吼。

林小羽手掌重重拍在最後一個符文節點上，口中低喝：“破！”

轟！

整座封印陣法劇烈顫抖，四角的符文同時崩裂，黑色的光芒如煙霧般消散。天空中的噬魂鼎發出一聲尖銳的哀鳴，整個靈脈開始劇烈震動。

“你做了什麼？！”楚墨瑤失控般尖叫。

林小羽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說過，一旦封印被破，你就輸了。”

謝沉淵此時也緩過神來，感受到體內靈脈的變化，眼中閃過震驚與狂喜。他看向林小羽，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用了‘燼火共鳴’的第二階段。”他聲音低啞，“你知道代價有多大嗎？”

“我知道。”她點頭，“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兩人相視一眼，無需多言。

玄冥教眾人見狀大驚失色，紛紛後撤，但他們已經來不及了。林小羽和謝沉淵並肩而立，體內的燼火靈脈徹底融合，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共生狀態。他們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宛如一體。

楚墨瑤臉色鐵青，猛地揮手：“殺了他們！”

魔修們瘋狂撲來，數十道攻擊席捲而至。

林小羽卻只是輕輕一笑，抬手一揮，一道赤焰屏障瞬間展開，將所有攻擊盡數擋下。她再一指地面，地面瞬間裂開，赤紅巖漿噴湧而出，直逼敵陣。

“這……這是什麼力量？！”玄冥教左護法驚駭萬分。

謝沉淵冷聲道：“你們不該招惹我們。”

林小羽則已衝入敵群，動作快若殘影，每一掌落下都帶起一片火焰風暴。魔修們根本無法近身，稍有接觸便被焚為灰燼。

楚墨瑤咬牙切齒，手中噬魂鼎再度亮起，意圖重啟封印。

“想都別想。”林小羽冷笑，抬手一指點出。

一道赤焰箭矢破空而去，精準命中噬魂鼎核心。只聽“咔嚓”一聲，鼎身上出現一道裂痕，靈氣瘋狂溢位。

“不可能！！”楚墨瑤嘶吼，“你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林小羽落地，喘息間嘴角溢位血絲，但她依舊挺直脊背，目光堅定。

“因為你從來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共生。”

就在這時，遠處山門方向傳來一陣騷動。

執法長老等人終於擺脫圍困，帶領仙門弟子殺回戰場。

局勢瞬間逆轉。

玄冥教聯盟開始潰敗，魔修們紛紛逃竄，連左護法也不敢久留，留下一句狠話便遁入虛空。

楚墨瑤孤身一人站在原地，臉色慘白。

她看著林小羽和謝沉淵，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你們……到底是什麼怪物……”

林小羽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走向她。

可就在她邁出一步的剎那，胸口猛地一痛，眼前一陣暈眩。

是生命透支的徵兆。

她咬緊牙關，強撐著向前走，卻在第三步時膝蓋一軟，險些跪倒。

謝沉淵立刻扶住她，眼中滿是擔憂：“你太勉強了。”

“還差一點……”她低聲說，“只要把她拿下，一切就結束了。”

可就在此刻，楚墨瑤忽然笑了。

她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陰冷：“你們以為贏了嗎？你們不過是在替我清除障礙。”

林小羽一怔：“什麼意思？”

楚墨瑤輕笑：“你以為玄冥教真的那麼蠢？他們會把全部籌碼壓在我身上？呵……我只是個引子。”

林小羽心頭一沉：“你到底做了什麼？”

楚墨瑤沒有回答，而是抬頭望向天際，喃喃自語：“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遠方的天空忽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緩緩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