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甦醒

林小羽猛地從床上坐起，胸口一陣悶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翻攪。她咬緊牙關，強忍著不適，目光死死盯著窗外那道沖天而起的血色光柱。

整座謫仙峰都在震動，遠處傳來弟子驚慌的呼喊聲，夾雜著法器破空的銳響。

她知道，謝沉淵已經去了歸雲殿。

“你千萬別……”她話音未落，轟鳴聲再次炸裂耳膜，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踉蹌起身，抓過床邊的外袍披上，正要邁出房門，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低嘆：

“你這身子骨比紙還薄，還想硬撐著去送死？”

系統007懸浮在半空，機械臂一揮，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擋在她面前。

林小羽喘著粗氣，聲音沙啞：“讓開。”

“不讓。”007語氣堅定，“謝沉淵讓你等他回來。”

“可我不能等！”她猛地一掌拍在屏障上，靈力激盪間竟震出一圈漣漪，“如果他真踏入了局中，再不趕去，就來不及了。”

系統沉默了一瞬，輕聲道：“宿主，你的生命值只剩35%了。”

林小羽冷笑：“那就賭一把。”

她轉身抄起牆角的長劍，腳步虛浮卻堅定地踏出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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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裹挾著血腥氣撲面而來，林小羽扶著欄杆一路疾行，體內的靈力幾近枯竭，每走一步都像被抽乾了力氣。

但她不能停。

歸雲殿的方向，血光愈盛，隱約還能看見數道身影在空中交手，靈力碰撞的餘波席捲四野。

林小羽咬牙前行，直到一道熟悉的氣息猛然撞入感知——

謝沉淵！

她心頭一震，立刻催動“反派共生系統”，瞬間與他的情緒連結。

疼痛、憤怒、壓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動搖。

她在心中默唸：“你還好嗎？”

下一秒，一股灼熱的波動傳回她的意識，像是他在回應，卻又模糊不清。

“燼火共鳴……”她喃喃自語，指尖微顫。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要麼強行開啟“燼火共鳴”，分擔他的痛苦，助他脫困；

要麼按兵不動，保全自身，等待時機。

可她還沒來得及決定，一道冷冽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你果然沒死。”

林小羽猛地回頭，楚墨瑤立於樹影下，素衣如雪，眉眼清冷。

“你早該死了。”楚墨瑤緩步走近，語氣平靜得可怕，“可惜，你總能撿回一條命。”

林小羽眯起眼，強壓住體內翻湧的氣血：“你在歸雲殿做了什麼？”

楚墨瑤嘴角微揚：“你說呢？”

林小羽心口一緊，剛想開口，突覺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幾乎跪倒在地。

是謝沉淵！

他那邊的情況惡化了！

她咬牙撐住身體，抬頭看向楚墨瑤：“你到底和玄冥教是什麼關係？”

楚墨瑤輕輕一笑：“你以為你查到的就是全部？”

林小羽瞳孔一縮。

這時，007突然跳出來大喊：“宿主！快逃！那邊有禁術啟動的波動！”

話音未落，一道血色符文憑空浮現，直奔林小羽而來！

她勉強側身避開，卻被餘波掀翻在地，口中溢位一抹鮮血。

楚墨瑤緩緩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團詭異的黑霧：“林小羽，你不該醒得太早。”

林小羽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卻毫無懼意：“你怕了。”

楚墨瑤的笑容微微凝滯。

“你知道謝沉淵現在有多痛苦嗎？”林小羽聲音虛弱卻堅定，“你以為你能控制局勢，其實你只是別人的棋子。”

“閉嘴！”楚墨瑤怒喝，手中黑霧暴漲。

就在這時，一道幽藍火焰猛然劃破夜空，將黑霧擊散！

謝沉淵的身影從天而降，衣袂翻飛，眼神冰冷如霜。

他落在林小羽身前，背對著她，低聲問：“你還能站穩嗎？”

林小羽點點頭，掙扎著起身。

“能。”她說，“我還活著。”

謝沉淵沒有回頭，只輕聲道：“那你接下來，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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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站在月下，面對楚墨瑤。

“你們以為聯手就能阻止一切？”楚墨瑤冷笑，“太天真了。”

謝沉淵抬起眼，目光森然：“我們不需要阻止一切，只需要毀掉你這一環。”

林小羽則緩緩閉上眼，啟動“反派共生系統”，開始掃描周圍靈力波動。

片刻後，她睜開眼，低聲道：“歸雲殿地下有一座古陣，正在吸收整個鏡華宗的靈脈之力。”

謝沉淵眼神一沉：“她想借玄冥教的禁術，重塑宗門格局。”

林小羽點頭：“我們需要找到陣眼，切斷連線。”

謝沉淵看了她一眼：“你現在的狀態，能承受得住嗎？”

林小羽咧嘴一笑：“你說呢？”

謝沉淵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好。”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同時向歸雲殿方向掠去。

楚墨瑤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她緩緩握緊拳頭，低聲道：“你們……真的以為自己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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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雲殿內，古老的石碑靜靜矗立，符文流轉間，散發出詭異的紅光。

林小羽和謝沉淵站在陣前，彼此對視。

“準備好了嗎？”謝沉淵問。

林小羽深吸一口氣，點頭：“動手吧。”

謝沉淵掌心燃起幽藍火焰，林小羽則迅速呼叫系統分析陣法結構。

“左側三根石柱是關鍵節點。”她快速說道，“打斷它們，就能切斷靈力輸送。”

謝沉淵毫不猶豫出手，火焰如蛇般纏繞石柱，頃刻間將其焚燬。

林小羽則以劍為引，精準地刺入陣眼，封印符文瞬間崩裂。

整座歸雲殿劇烈震動，血光驟然黯淡。

但他們都知道，這只是開始。

“有人來了。”謝沉淵低聲提醒。

林小羽感知了一下，眉頭皺起：“不止一個。”

謝沉淵看著她，語氣認真：“接下來，你跟緊我。”

林小羽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別想甩開我。”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低沉而熟悉的聲音：

“你們破壞了不該碰的東西。”

林小羽與謝沉淵齊齊轉頭，只見一名身披黑袍的男子緩步走入殿中，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下。

他抬起手，一道血色鎖鏈緩緩浮現，指向二人：

“你們，已經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