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軒坐在飛往洛杉磯的飛機上。

看著窗外逐漸縮小的城市輪廓,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在那座城市裡。

他經歷了無數的背叛和屈辱,如今終於擺脫了陸家的陰影。

飛機平穩飛行,機艙內的人們或閉目養神,或輕聲交談。

葉景軒的思緒卻難以平靜。

想要在異國他鄉站穩腳跟,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過往的輝煌與痛苦都已成為歷史。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懷揣著求生欲.望和復仇決心的普通人。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

葉景軒隨著人.流走出機艙,踏入這片陌生的土地。

撲面而來的是與國內截然不同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提著簡單的行李,離開機場。

按照事先的計劃,他必須儘快找到立足之地。

他想起在國內時,曾有一家名為“輝瑞特藥物研究院”的機構向他丟擲過橄欖枝。

當時,憑藉在醫藥基因領域的卓越成果。

他對這樣的邀請並未太過在意。

可如今時過境遷,這家研究院或許能成為他在異國他鄉的一線生機。

懷揣著一絲希望,葉景軒幾經輾轉。

終於來到了輝瑞特藥物研究院的大樓前。

研究院的建築宏偉而現代,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

門口進進出出的科研人員,個個神色匆匆,帶著一種專業與自信。

葉景軒深吸一口氣,整了整略顯陳舊的衣衫,邁步走進了大樓。

他徑直來到前臺,禮貌地向前臺小姐說明來意。

“你好,我叫葉景軒,之前貴研究院向我發出過合作邀請,我想找相關負責人再聊聊合作事宜。”

前臺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不過還是客氣地說:“請稍等,我幫您聯絡一下。”

片刻後,一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他目光犀利,神色冷淡。

看到葉景軒的瞬間,眉頭微微一皺。

“你就是葉景軒?”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

葉景軒連忙點頭:“是的,您好,之前我們有過聯絡,關於醫藥基因研究方面的合作。”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哼,葉先生,我們確實向你發出過邀請。”

“不過那是在你還是京北醫學科學院醫藥基因博士的時候。現在嘛……”

他拖長了聲音,眼神中滿是嘲諷,“你在國內學術剽竊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我們研究院可不想和這種有道德汙點的人合作。”

葉景軒心中一緊。

他沒想到國內陸家對他的汙衊,竟這麼快就傳到了國外,而且影響如此之大。

“我沒有剽竊,這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葉景軒急切地解釋道。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葉先生,空口無憑,你說被陷害,有證據嗎?”

“我們只看事實。現在整個學術界都在譴責你的行為,我們不可能冒這個險和你合作。”

葉景軒握緊了拳頭,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奈:“我可以用我的能力證明,我在醫藥基因領域的研究成果都是真實且具有開創性的。”

“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能做出成績。”

中年男子卻毫不留情地拒絕:“機會?我們不會把機會浪費在一個信譽掃地的人身上。葉先生,請你離開吧,別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葉景軒上前一步,攔住他:“你們就這麼輕易相信那些不實的傳言?”

“科研是嚴謹的,不能僅憑一些謠言就否定一個科研人員的能力和努力。”

中年男子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葉景軒:“葉先生,在這個圈子裡,信譽就是一切。”

“你沒有信譽,就算有能力又如何?沒人會願意和你合作。你還是另謀出路吧。”

說罷,他繞過葉景軒,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

葉景軒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前臺小姐看著他,眼中也滿是同情:“先生,您還是走吧,這裡真的不會和您合作了。”

葉景軒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研究院的大樓。

外面的陽光依舊刺眼,可他卻感覺無比寒冷。

此刻,天色漸晚,葉景軒意識到,自己首先得找個地方住下來。

他身無長物,口袋裡的錢也所剩不多,只能找一些便宜的住所。

囊中羞澀的他,只能在這一片老舊城區尋找容身之所。

路過一家又一家看似稍好的公寓,詢問的價格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每一次被拒絕,他心中的無奈便增添幾分。

終於,在一條狹窄且散發著腐臭氣息的小巷盡頭。

他發現了一處看起來頗為破舊的公寓樓。

牆體斑駁,窗戶玻璃殘缺不全,冷風呼嘯著灌進樓道。

葉景軒走進那昏暗的,瀰漫著刺鼻黴味的樓道,敲響了寫著“管理員”牌子的門。

一位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開啟門。

上下打量著葉景軒,眼神中透著警惕。

葉景軒趕忙說道:“您好,請問這裡有便宜點的房間出租嗎?”

老人哼了一聲,“有是有,條件可不怎麼樣,一週一百美元,先付一個月。”

葉景軒心中一緊,自己身上總共也沒多少錢了,但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他咬咬牙,說道:“能不能少點?我剛到這兒,還沒找到工作,錢不太夠。”

老人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就這個價,愛租不租,這附近就我這兒最便宜了。”

葉景軒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無奈地掏出錢包,數出僅有的三百美元遞給老人。

老人一把奪過錢,塞給他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四樓403,上去吧。”

葉景軒沿著狹窄且燈光昏暗的樓梯向上走去。

每一步都能感覺到木質樓梯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終於來到403室,開啟門,一股潮溼的氣味撲面而來。

房間裡只有一張破舊的單人床,床板缺了一角。

旁邊是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和一把斷腿而用磚頭勉強墊著的椅子。

角落裡堆滿了灰塵和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