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飽在一旁看著三夫人手上的單子,不由得瞪大眼睛:“三嬸嬸,我們需要準備這麼多東西呀!”

三夫人對著飽飽笑了笑:“當然啦,這女人啊,嫁到另一個家裡,那就是別家人了,尤其像你陸靖阿姨這樣的,孃家沒有助助力,若在不遇上哥好人,恐怕這輩子都舉步維艱了。”

“所以,我們要趕在這個時候多多對她好呀!”

三夫人說完,又拿出紙筆,對著那清單寫了些什麼,隨後吩咐自己身邊的婢女去選購,還特地指定了店鋪。

下午,婢女才買回來,將東西交給三夫人的時候,差點沒給三夫人氣個好歹。

婢女沒什麼審美,只一味的知道貴的便是好的,那做以上的料子用的是粉色的浮光錦,還有大紅色的綵綢,看的三夫人兩眼一黑又一黑,聽著大肚子開始戳那婢女。

“我說沒說過這是給陸靖將軍的,你認為,她會喜愛這粉色的浮光錦?行了行了,這也罷了,你這買的都是什麼顏色?”

婢女也委屈:“娘娘只說買綵綢,買浮光錦,要幾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陸靖將軍喜歡何物啊。”

“罷了罷了。”三夫人擺擺手,索性現在我也沒什麼事情,我親自去。

飽飽一聽三嬸嬸要出門,立即屁顛屁顛跟在三嬸嬸身後:“三嬸嬸,我陪你去,你只在車上好了,我讓人來找你!”

就這樣,三夫人和飽飽出門了一下午,飽飽上躥下跳,不讓三夫人挪動一點,到地方了,就讓店小二把東西拿出來給三夫人看,三夫人一直坐在馬車上,也是坐著就把事情辦了。

才買一下午,二人興沖沖的回到將軍府,卻看到將軍府大門聽著皇宮內的儀仗,連自家馬車都沒地方聽了,只能被迫下來。

二人走到院子裡,便看見胡公公正要轉身離開。

而胡公公呢,看見飽飽回來,便彎下腰,笑的一臉陰陽怪氣:“哎呦,這孩子啊,上次咱家看見著孩子就覺得有福,這不,福就到了,寶寶啊,你馬上就有一個新的主母嘍,你爹爹馬上就要給你娶以為後孃嘍。”

此話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

看著沒有問題的話,任誰都能聽出來胡公公的挑釁。

可恨就恨在,大家都聽出來胡公公的挑釁,卻誰也不敢多言一句,畢竟胡公公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是皇上的話事人,就算有問題,也得娶找皇上,不能自己處理。

飽飽撓了撓頭明顯有些不太明白:“主母?後孃?”

胡公公點頭:“是呢,這可是咱們顧丞相的閨女,通情達理的很呢。”

飽飽隨即仰起頭笑笑:“不管是誰,嫁給我爹爹了,我都喜歡!”

眾人看著飽飽一臉驕傲的昂起頭,心中別提多感動了,上哪找這麼懂事的孩子啊。

而胡公公也發現自己的計謀並沒有得逞,頗為震驚。

此型別的聖旨,他跟對皇上多年,宣讀不止一遍,哪一次的孩子都是一樣,都不等自己說,聖旨宣讀完,就嚎嚎大哭了。

可飽飽並沒有像預想的那般。

胡公公鬧了個無趣,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在胡公公離開後,三夫人才撐著腰問蘇夫人道:“母親,怎麼回事啊,怎麼就大哥突然要娶顧丞相之女呢?”

老四氣的胸口上下起伏:“皇上這是故意下旨,左右都是難做,咱們若是娶了顧家那女兒,那便成了皇上的爪牙,被皇上賣了還得幫皇上數錢。”

“大哥的情況全京城都知曉,皇上這是要讓大哥和那顧家之女達成形式婚姻,到時若是真成了親,那顧家女可以任意和男人廝混,咱們大哥丟了顏面還得收人詬病,還得幫皇上看著顧家,念著皇上恩情。”

經老四這麼一說,三夫人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這一步棋,皇上走的也太決絕了一些吧。

思來想去,老四決定:“不行,大哥,我要進宮去給你求情,讓皇上收回成命,哪怕擼了我的軍功也行,咱們蘇家可萬萬不能這麼收人欺辱。”

“到時我就說,我們不能耽誤顧家之女,也是有個合理的臺階和藉口。”

“不可。”蘇南曜低著頭,眉毛都擰成了一團。

“這樣,就會讓整個蘇家收到危險,我不能這樣,聖旨衛康就是死罪,我們得小心處理。”

說完,蘇南曜看向三夫人:“弟妹,你帶飽飽下去玩吧。”

三夫人點點頭,也知道這都是男人權利糾紛,自己一個女人幫不上什麼忙,也只能帶著飽飽回到自己園子裡。

回到院子後,三夫人在整理方才去才買的東西,飽飽則拿著龜龜去一旁聊天。

而此時此刻,顧家也不好過。

顧丞相先是讓人將院門緊閉,隨後開始瘋狂砸東西:“他媽的,我顧家肱股之臣,皇上竟然還對我們有疑心,疑心也算正常,怎麼還要落嫣嫁給那個蘇南曜,這不是讓落嫣一輩子都毀了麼!”

“不行,我非得去找皇上不可,不能讓落嫣落入火坑,那蘇南曜是有問題的,相比皇上也能理解。”

顧落嫣嘆了口氣,連忙攔住自己父親:“哎呀爹,你冷靜,都氣糊塗了,那蘇南曜有問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皇上分明是讓我們私下解決。”

“這便是皇上計謀,如若我們不從,你娶了皇上面前,皇上正好降罪。”

“爹,你不是不知道,你如今查了南方的賦稅,正是春風得意之時,皇上就是想借此打壓你的氣焰。”

顧夫人也站了出來:“女兒說的對,皇上正愁沒機會打壓你,這個時候我們可萬萬不能除了差錯啊。”

顧丞相一聽母女二人的勸說,也清醒了幾分,只能氣鼓鼓的坐回椅子:“那怎麼辦,如今皇上命令下了,違抗便是死命令,若是真....唉。”

——

晚上,將軍府內,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飯。

面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沒了胃口,尤其是蘇夫人,筷子一直在擺弄著面前的一塊肉,在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