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副書記楊兆麟回到家後,立即撥通省政法委書記華正良的電話。
華正良接到電話很奇怪,不知楊書記怎麼會這麼晚給他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楊兆麟先是寒暄兩句,隨即進入正題:“華書記,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楊書記,您太客氣了,有事儘管吩咐。”華正良口中說的很爽快,心裡卻在犯嘀咕,不知楊兆麟找他所為何事。
楊兆麟輕咳一聲,道:“華書記,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犬子惹了點事,被公安抓了。”
“這事我出面不太方便,因此,想請你從中斡旋一二。”
“怎麼樣,沒問題吧?”
華正良聽到這話,故意怒道:“公安廳真是豈有此理,怎麼能抓楊書記的公子,我這就給凌廳長打電話,讓他立即將人給放了。”
華正良這話看上去是在譴責公安廳,其實卻暗含試探之意。
楊兆麟聽後,面露鬱悶之色,急聲說:“華書記沒必要,我家那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是個誤會,和公安廳無關。”
“你和凌廳長打聲招呼,請他行個方便。”
“華書記,拜託了!”
楊兆麟心裡很清楚,華正良如果真向公安廳長凌志遠發飆的話,後者絕不可能對他兒子網開一面。
華正良聽到這話,心中暗想:“看來楊兆麟兒子惹的事不小,否則,他絕不會如此低調!”
想到這,華正良出聲道:“楊書記,您交代的事,我一定竭力去辦,但公安廳的凌廳長原則性強,我說的話,他未必照辦,我只能盡力而為。”
華正良透過之前的話試探楊兆麟,就是為後面的“表態”找藉口的。
楊兆麟眉頭微蹙,沉聲說:“正良書記,你不要妄自菲薄!”
“你是省政法委一把手,他不可能一點面子不給。”
“楊書記,話雖這麼說,但凌廳長這人您也知道。”華正良不動聲色的說,“我真沒有十足把握,請您見諒!”
作為省政法委一把手,華正良以退為進,滴水不漏。
楊兆麟聽後,急聲道:“正良書記,你這話太客氣了。”
“不管怎麼樣,你的這份情,我都領了。”
作為省委副書記,楊兆麟說出這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華正良聽到這話,應聲作答:“楊書記,您太客氣了!”
“請您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楊兆麟連聲說拜託,隨即結束通話電話。
華正良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心中暗想:“楊兆麟家的紈絝又惹什麼事了,以至於他如此鄭重其事的向我求援。”
“明天,我先找凌廳長弄清原委,再確定話該怎麼說。”
想到這,華正良伸手端起茶杯,雙目微閉,仰躺在沙發上。
胡雪菲見丈夫結束通話電話,急聲問:“兆麟,華正良怎麼說?”
“他說盡力而為。”楊兆麟蹙著眉頭回答。
胡雪菲長出一口氣,道:“太好了,他親自出面打招呼,凌志遠不可能不給面子。”
“這可不一定!”楊兆麟滿臉陰沉,“他說了,姓凌的不好說話,只能盡力而為。”
“啊,這……那什麼……”
胡雪菲臉上露出幾分慌亂之色,“凌志遠要是不給面子,那該怎麼辦?”
她本以為,華正良出手,兒子就會轉危為安,聽到丈夫的話,那顆剛放下的心,重又懸了起來。
楊兆麟陰沉著臉,道:“現在說什麼都白扯,等明天他去找凌志遠談了以後再說!”
胡雪菲輕點一下頭,兩眼看向丈夫,出聲說:“兆麟,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兒子。”
“我們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若是出事,你們老楊家的香火可就斷了!”
楊兆麟面露不耐煩之色,沉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
“我早就告訴你,對梓予嚴加管束,可你呢,要什麼給什麼。”
“現在惹出這麼大禍事,真是報應!”
胡雪菲捱了訓斥,心中雖很鬱悶,但卻不敢反駁,只得出聲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只要你將他弄出來,我一定嚴加管束。”
“你說的簡單,他涉嫌殺人,弄出來,哪有這麼容易!”楊兆麟怒聲道,“我去書房,好好捋一捋這事。”
“好的,我幫你泡壺茶!”胡雪菲一臉巴結的說。
“不用,我自己泡。”
楊兆麟說完,不再搭理妻子,陰沉著臉,快步向書房走去。
胡雪菲呆立在原地,進不是,退也不是。
當晚,楊兆麟在書房裡思索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想到應對之策,心中鬱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