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暘和李歡是楊梓予的跟班,數日之前,因收拾一名不開眼的外地商人,在局子裡住了幾天。
楊梓予對兩人很重視,出獄時,不但親自去接,晚上還為兩人舉辦接風宴。
從某種程度來說,張、李二人是替楊梓予蹲的局子,他自是要表現給力一點。
張暘、李歡見楊少如此給面子,非常開心,喝的滿臉通紅。
“楊少,我敬您一杯!”
李歡端起酒杯,道,“士為知己者死,你對我們如此關照,以後再遇上這類事,你儘管看兄弟們的表現。”
楊梓予面露得意之色,道:“歡子,客氣了,你們是我楊梓予的好兄弟,這是應該的。”
“若不是公安廳姓凌的不識抬舉,你倆壓根不用去蹲局子。”
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跟在楊梓予身後咒罵起公安廳長凌志遠來。
他們都跟在楊梓予後面混,對他言聽計從。
張暘罵完後,出聲道:“楊少,我和歡子出來時,聽到刑偵總隊二支隊的刑警說,在省委紅楓苑別墅區附近,有幾個小孩發現了一個年輕女人的屍體,好像還是個外國人,你說這事靠譜不?”
“紅楓苑別墅區裡住的都是省委領導,怎麼會有屍體呢?”
“你說什麼?”楊梓予臉色大變,急聲問,“小孩在紅楓苑別墅區裡發現外國女人的屍體?什……什麼時候的事?”
張暘將他聽到的新聞隨口說出來,沒想到楊梓予對此竟如此重視,應聲作答:“他們在閒聊時說的,並未提到具體細節,至於時間,應該就是這兩天吧!”
“張暘,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李歡沉聲道,“我怎麼沒看見?”
“你忙著給女人發資訊,心不在焉,怎麼可能聽見?”張暘冷聲懟道。
楊梓予臉色煞白,急聲問:“張暘,你確定沒聽錯,警察真這麼說的?”
“絕對沒錯,楊少!”張暘信誓旦旦,“他們聊天的聲音雖小,但我就站在兩人身邊,絕不會聽錯。”
楊梓予得到張暘的肯定答覆後,嚇得六神無主。
四年前,他失手殺死琳達後,在父親的指使下,將屍體掩埋在紅楓苑別墅區的一棵上百年的銀杏樹下。
這事無法找外人幹,楊梓予體力有限,忙活大半夜只挖了個淺淺的坑。
琳達的屍體埋在坑裡已經四年了,按說被人發現的可能性不大,但張暘言之鑿鑿,這讓楊梓予心裡很沒底。
這事一旦暴露,楊梓予就死定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他哪還有心思繼續吃喝?
“張暘、歡子,來,我敬你們一杯,歡迎平安歸來。”
楊梓予伸手端起酒杯,道,“我還有點事,喝完先走一步。”
張暘、李歡等人雖竭力挽留,但楊梓予一口喝盡杯中酒後,站起身阿里,立即告辭走人。
眾人將楊少送走後,重回包房,繼續胡吃海喝起來。
楊梓予走出酒店後,六神無主,駕著車急匆匆向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刑偵總隊長周恩強將這起案件交給二支隊偵辦,楊梓予是省委副書記楊兆麟的公子,二支隊長劉海元不敢懈怠,親自帶著兩名警員跟蹤楊大少。
劉海元事先準備了三臺車,但楊梓予就是個自大的花花公子,一點防範意識也沒有。
既然如此,劉海元也不費那功夫了,三人駕駛同一輛車,緊盯著楊梓予的寶馬車。
警員方波見到楊梓予從酒店裡急匆匆出來,低聲道:“劉支,他們才吃了半小時,楊梓予急匆匆走出來,極有可能得知外籍女屍的訊息了。”
以楊梓予等人的尿性,這頓飯沒有兩小時,絕對吃不完。
劉海元見此情況,沉聲道:“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也不排除其他情況。”
“我們小心的跟著他,千萬別暴露。”
“他如果這時候趕到紅楓苑別墅區去,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楊梓予吃了半小時,突然離開,直接駕車回家,極有可能是周總隊長制訂的計策起作用了。
周恩強並未將廳長凌志遠定計的訊息,告訴劉海元,他以為,這是周的計謀。
劉海元的擔心是多餘的,楊梓予本就沒什麼防範心,這會,注意力都集中在琳達的屍體上,壓根沒注意後面跟著一臺車。
楊梓予在駕車的同時,心中暗想:“他媽的,真是活見鬼了。”
“我將琳達的屍體埋的雖不算深,但也不至於被幾個小兔崽子扒拉出來。”
“這要是真的,麻煩可就大了。”
“我要不要先知會我爸一聲,聽聽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