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是一時心急,奶奶,您消消氣,氣壞身體,孫兒會心疼的。”

平時疼愛的孫子腆著臉求情,老夫人心頭的火氣稍稍消減了一些。

“想讓我別生氣,你們幾個不爭氣的,倒是少做些氣我的事情!”

傅辭舟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傅靳言,笑道:“奶奶,我們幾個裡面,還是有一個爭氣的。您看二哥,他就從來沒做過氣你的事情。”

老夫人看到傅靳言那張臉,就不由得想起傅念琛,先是點了點頭,後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是阿琛還在,那該多好……”

孫子輩的孩子裡面,也就阿琛知冷知暖,最為貼心。

靳言雖然很優秀,但是性子清冷,與家人的關係比較疏遠。

老三辭舟,又是個浪蕩不羈的,就像一匹野馬,誰也管不住他的心。

老四逸之,雖然被譽為鋼琴大師,音樂天才,卻太過超脫不問世事。

小五千羽,嬌蠻任性,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一提到傅念琛的名字,氣氛瞬間變得沉重。

潘錦如目光含恨,死死盯著蘇黎。

蘇黎柔弱的脊背彷彿被壓上千斤重石,她用力握緊手指,垂下眼眸,不敢去看眾人的臉色。

傅靳言抬起眼眸,幽深的目光從蘇黎身上劃過。

“媒體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所有的訊息都已經撤掉,等過幾天,大家就會遺忘這件事。”

老夫人滿意地點頭:“靳言,你做事我一直都很放心。”

說完,她又看向蘇黎,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蘇黎,你一個人住在靜園,不太方便。從今晚開始,你就搬到主宅來吧。”

蘇黎心裡咯噔一聲。

她知道,老夫人這是要加強對她的管束。

蘇黎握了握手指,順從地回答:“好的,奶奶。”

回到靜園,小姜幫蘇黎收拾好行李。

隨後,指著牆壁上的婚紗照說道:“大少夫人,這幅婚紗照要搬過去嗎?”

婚紗照是傅辭舟送給她的新婚禮物,PS的。

蘇黎每次看到它,都覺得諷刺。

她輕嘆一聲:“別帶了。”

又不是真正的婚紗照,帶過去只會激起潘錦如跟老夫人的厭惡。

“哦,那大少爺的照片呢?”

“帶著。”

主宅,管家黃伯領蘇黎乘坐電梯,來到三樓。

開啟一間房門,說道:“大少夫人,這就是您的房間,以前大少爺也住在這裡,有許多物品也是他留下來的。您要是還需要什麼,就跟傭人說。”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房間很大,是套間,有臥室,有客廳,還有書房。

房間裡的裝潢佈置跟靜園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人的喜好。

蘇黎將行李箱拖到衣帽間,打算整理自己的衣物。

開啟門,映入眼簾的是掛放整齊的男性衣物。

襯衫、西服、還有不少休閒類的服裝。

十八歲之前的傅念琛,一直住在這裡,他的私人物品也保留得非常完整。

整個房間裡,似乎還能嗅到他的氣息。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蘇黎將自己縮在蓬鬆柔軟的被子裡,枕頭上淡淡的清香飄入鼻端。

她忽然有種錯覺,傅念琛就躺在她的身邊。

在她冷的時候,會給予她溫暖的懷抱。

在她害怕的時候,會溫聲安慰。

“念琛,晚安。”

她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枕頭,很快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蘇黎被一陣腳步聲驚醒。

她心臟猛地一縮。

那個神秘男人又出現了。

她快速伸手按床頭的開關,啪嗒,房間內依然是一片漆黑。

“這麼多次了,還沒有學乖?”

慵懶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幽幽響起,讓蘇黎後背泛起一陣涼意。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軀,一步一步,向著床頭靠近。

蘇黎緊緊抓住藏在枕頭下面的匕首,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掌用力攥著,聲音卻是鎮定的。

“你膽子真大,在這裡還敢亂來。”

“為什麼不敢?”

男人距離她越來越近,蘇黎後背冷汗涔涔,抬頭看他。

“你就不怕被老夫人他們發現嗎?”

“被發現又怎樣?”

他俯身看她,銀色的面具,幾乎快要貼到她臉上。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脖間,就像陰冷的毒蛇爬過,讓她頭皮發麻。

“侮辱寡居的大嫂,敗壞傅家的名聲,老夫人和老太爺,不會放過你的!”

蘇黎強忍著心頭的厭惡,悄悄握緊匕首,等待著最好的時機。

男人嘴裡發出一聲輕笑,略顯粗糲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寡居的大嫂太寂寞,勾引小叔子,這個新聞更吸引眼球吧?”

蘇黎眸光一冷,突然抬手,將匕首刺向他的手臂。

男人動作極快地閃躲,她飛起一腳,踹向他的腹部。

這兩週,她每天下班後就到俱樂部訓練近身搏擊,拳腳雖然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但是敏捷有力。

男人眼中翻騰起怒火,翻身落地,拽住蘇黎的腳踝用力一拖。

她就像玩具娃娃般,被他摔倒在了地板上。

她咬著牙揮出匕首,他僅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了刀刃。

長腿一伸,結結實實壓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男人修長的手指滑到她的喉嚨上,強烈的窒息感襲來,難受得眼淚都湧了出來。

蘇黎咬緊牙關,拼命將匕首往前推。

他突然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從她手中奪走匕首,扔到了角落。

蘇黎被他緊緊壓制住,就像離開水的魚,張開嘴急促地喘息。

“有種你就殺了我……”

男人身上的暴戾之氣更加強烈,卻陡然鬆開她的脖子。

“殺你,只會弄髒我的手。”

說罷,他沉重的身軀壓了上來,大掌用力撕開了她身上的衣物。

她唇瓣緊閉,別開臉,不願意面對他熾烈的呼吸。

就當自己被瘋狗咬了。

“怎麼不說話?”

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過來,強迫她看著他。

蘇黎身體打顫,隨著他的動作,後背不停摩擦著地板,火辣辣的疼痛,從脊椎骨蔓延開來。

她咬緊牙關,忍住令人羞恥的聲音,一字一頓道:“別再縮頭縮尾了,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

男人啞聲諷笑:“哦?你倒是說說看,我是誰?”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