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

我微笑著說道:“現在最大的難題,便是困住我們的護宗大陣,只要想辦法破掉大陣,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說的輕巧!”

許飛章反駁道:“玄門的護宗大陣,乃是超越天級的法陣,就連袁宗主都束手無策,何人敢說能破掉此陣?”

聞言。

我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完全不知道這個袁宗主是何人。

“他說的是大衍宗宗主袁鴻,”

耳邊傳來墨漓的聲音,“就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大衍宗以法陣立宗,袁鴻更是地級陣法師,我們被困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研究破解之法,奈何至今毫無進展。”

我目光一掃。

果然看見一個白鬍子老頭,此刻正滿臉尷尬的搖頭輕嘆道:“是老夫學藝不精,拖大家後腿了,還請墨漓大人責罰。”

“袁宗主言重了,”

墨漓微笑著說道:“此陣已經超越天級,就算天級陣法師來了,短時間內也無法破陣,袁宗主不必自責。”

袁鴻苦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大殿變得安靜下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忐忑與不安,一旦雷劫落下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倖免。

一時間。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絕望的味道。

“讓我試試吧。”我突然開口道。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目光紛紛向我投來,既有驚訝也有懷疑。

畢竟。

連大衍宗宗主這樣的地級陣法師都束手無策,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又能有何作為?

“你?”

許飛章冷笑一聲,“據說你剛突破玄宗不久,只怕連境界都尚未穩固,憑什麼破此大陣?”

我微微皺眉。

這個逼有毛病吧,我說一句他就反駁一句,饒是我脾氣再好,此刻也有些生氣了。

“許飛章是吧?”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聲道:“陣法之道,博大精深,非以修為論英雄,我雖年輕,但未必沒有破陣之法,請不要用你那淺薄的眼界來評判我的能力,那樣只會顯得你很無知。”

聽著我充滿自信,擲地有聲的言語,在場眾人的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你...”

許飛章怒道:“你敢罵我是井底之蛙?!”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袁鴻道:“敢問袁宗主,陣道高低可與修為有著直接關係?”

聽到我的話,眾人齊齊看向袁鴻。

“並無直接關係,”

袁鴻撫摸著白花花的鬍子,笑著說道:“老夫以前雲遊四海的時候,就遇到過一個異類,他只有玄師修為,可是在陣道上的造詣連老夫都只能望其項背,實在是陣法一道上的天縱之才!”

“聽見了沒?”

我看向許飛章,淡淡道:“井底之蛙!”

“你...”

許飛章氣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可是陣道權威袁鴻都這麼說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差點讓他憋出內傷。

“話雖這麼說...”

雷罡忽然開口道:“但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總不能因為張陽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性命交到他的手裡吧?”

“沒錯!”

許飛章眼睛一亮,大聲道:“說大話誰不會?張陽,如果你真的這麼有把握,你敢不敢立軍令狀?”

聞言。

墨漓臉色微變,眼眸中更是怒氣隱現。

“軍令狀?”

她沉聲道:“張陽不過是為討伐軍出謀劃策,試圖助大家脫困,何至於鬧到立軍令狀的地步?”

“大人此言差矣!”

許飛章顯然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當面反駁墨漓的話,“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我等投效大人,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絕不能毫無意義的死去,既然張陽對自己的陣道如此有信心,又何懼立軍令狀?”

墨漓氣結。

她萬萬沒想到,這傢伙敢當眾駁她的面,可他說的話又並非全無道理,這讓她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不就是軍令狀嗎?”

我微微一笑,目光掃過眾人,堅定道:“我立就是了,就以一月為期,如果破陣成功,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成,我願獨自承擔一切後果,包括以命相抵。”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一片譁然。

有人面露不屑之色,有人震驚於我的決心,也有人認為我是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不一而足。

“張陽!”

墨漓也嚇了一跳,小聲道:“你別衝動,立軍令狀可不是兒戲!”

“放心,”

我衝她笑了笑,自通道:“雖然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對陣道還是有些獨特見解的,應該問題不大,不過在此期間,討伐軍一切資源要任我調配,包括人。”

“獨特見解?”

許飛章冷笑一聲,“別到時候連你自己都搭進去。”

我並未理會他的嘲諷,只是看著墨漓,等待著她的決定。

“好!”

墨漓沉吟許久,最終點了點頭道:“破陣之事就交給張陽了,整個討伐大軍,包括我在內,他都可以任意調遣,如果有人不聽從張陽的安排,軍法處置!”

此話一出。

便相當於軍令狀已成,再無任何迴旋的餘地。

“好了,”

墨漓臉色難看的揮了揮手,“都去忙自己的事吧。”

眾人起身離場。

我並未起身,而是目光一轉,深深的望了一眼雷罡。

此人心機倒是深沉。

許文章那個豬腦子,根本想不到用軍令狀這一招,他是被雷罡當槍使了,這一招借刀殺人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

被我看了一眼後。

雷罡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背後一股寒氣冒出,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這讓他心中警鐘大響。

這小子對自己動了殺心!

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現在是討伐大軍的一員,就算我動了殺心,也不敢在這裡對他出手,否則連墨漓都保不住我。

“蠢貨!”

雷罡暗暗冷笑,“如果你一直躲在墨漓背後,我還真拿你沒辦法,如今立了軍令狀,我倒要看看,到時候破不了陣,墨漓還怎麼保你!敢滅我雷家,我定要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