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利維坦

餘知之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努了努唇，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餘知……”

餘知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什麼在滋潤眼眶裡的眼球，嗓子乾澀，彷彿被塞了刀片一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餘知，你沒事吧？”

餘知抿抿唇，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如果我殺了他，我怎麼可能有一次殺了他呢？可如果我不殺了他……”

餘知喃喃道。

他會一個人痴傻這面對一次又一次沒有意識的輪迴，如果他被人欺負了該怎麼辦呢？自己又不陪在他身邊。

“可是如果我殺了他的話，我就足足殺他三次了。”

江早看著餘知失魂落魄的樣子，咬了咬牙，她知道這一切對與餘知而言，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

“餘知，我知道你現在在做一場艱難的決定，但是事情已經到這裡了，我們應該做的是想辦法解決，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餘知一愣，還沒說話，眼淚就啪嗒一聲落在了江早的手背上，“我也很想理智下來，但是無論我對他出於什麼樣的情懷……”

餘知頓了頓，又說，“他都被我害死了，足足三次。”

可我什麼都沒有辦法給他，我們是愛人嗎？我們像是一對不死不休的宿敵。

餘知在心裡面想著，“我現在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有必須要去做到的事，必須要去殺死的人，我還……”

有必須完成的任務。

餘知說道，江早一驚，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雙猩紅的眼睛，“餘知，你怎麼了？你現在好像有點不對勁，你怎麼了？”

餘知沒有回覆她。

半晌之後她回過神來，臉上又出現了悲傷的情愫，彷彿剛才的失態只是江早的一個錯覺而已。

“餘知……”

江早想起那雙猩紅的眼睛依舊覺得心有餘悸。

“餘知？”

江早歪了歪頭，看著眼前面露悲傷的人，“你怎麼了？”就好像剛才所發生的事都是錯覺一樣。

“我沒事……我只是……”

餘知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雲舒一個手刀劈暈了。

沈雲舒和江早扶著她，把她靠在了椅背上。

“沈雲舒，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把她帶來這裡的嗎？不是你拼了命也要救活她的嗎？”

“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沈雲舒嘆了口氣，看著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的人，嘆了口氣，“我在想她為什麼死之後會來到這裡……”

“你的意思是？”

“江早，你得盯住她，千萬不能讓她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也不只是這些，我想要檢測一下她的腦電波。”

“腦電波？為什麼？”

“我覺得季嶽山一定是對餘知做了什麼，才會讓她現在出現精神錯亂的現象……”沈雲舒說道，眉頭皺起。

“餘知，她究竟經歷了些什麼呢？”

江早嘆了口氣，看著靠在椅背上熟睡的女人，想著。

“餘知，你得好好的活著啊，不然如何對得起遙知許呢？”江早說道，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餘知的頭。

沈雲舒看了看靠在椅子上的餘知，一把拽住她的額頭，嘆了口氣，“一群群的都是會給人添麻煩的。”

江早抽了抽嘴角，可是到最後你還不是替他們料理麻煩了嗎？

“希望你好一點吧。”

餘知閉著眼睛，恍惚間又看到了遙知許跟自己，處於靈魂總有種莫名的契合感。他們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卻又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餘知在夢裡說道，“可是就算認識那又怎麼樣呢？自己會害死遙知許，一次又一次地害死遙知許。”

一個人怎麼會愛上一個一次又一次都會害死自己的人呢？

餘知嘆了口氣，緩緩的搖了搖頭，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恍惚間她竟然又看見了自己的媽媽。

“小余知啊，你要好好聽話，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度過這一生。”

千萬不要像我一樣……

餘知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場景，女人抱著一個小孩坐在一片鮮花盛開的草地裡，她伸出手去摸，頭上出現了一個花環。

怎麼會這樣呢？

餘知想不明白，這一切似乎跟自己以前的所有記憶衝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記憶從何而來。

會不會跟季嶽山說的一樣，自己所接受的記憶有一段的地方是虛假的？

餘知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手心，恍惚間似乎有什麼血液“啪嗒”一下落在她的手心裡。

然後順著白皙的手掌一路下滑，流到地面上，沾溼了一朵潔白的花朵。

“遙知許……”

餘知抬起頭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張臉，他的身體被枯樹藤洞穿牢牢地固定在了牆上，渾身上下都在想下面滴著鮮血。

“你……來啦……”

遙知許說道，眼眶裡面滑落一道血淚。

“這次讓我等了這麼久，以後等我找到你，肯定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餘知咬了咬牙，壓制住心頭的酸澀，沒說一個字喉嚨口就像是在刀刃上滾過一圈，“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遙知許。”

遙知許嘆了口氣，呵出口的氣彷彿都帶了血腥味，“餘知，你終於還是找到我了……”

餘知皺了皺眉，心裡的迷惑漸漸增多，“你在說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叫……”

遙知許看了看她，“準確的說我是遙知許的精神核心，也是遙知許的能力的來源，準確的說，我也有個名字……”

“什麼？”

“我是你們所有人成為嫉妒的怪物——利維坦。”

遙知許的精神核心成了利維坦？

餘知很快就接受了這件事，然後很快的說，“那遙知許呢！遙知許去哪裡了？你既然是他的精神核心……”

“他不在這裡。”

餘知渾身像是被洩了力氣一樣，努了努唇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怎麼了？聽到這個訊息你很難過嗎？”

餘知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說實在的，明明我們兩個一直都在一起，而他卻被你是做珍寶，我還挺嫉妒他的。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他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