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長河又對眾人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和自信。

看著不少人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李長河繼續解釋道:“你們別在這裡磨蹭了,趕快走吧,這裡由我來抵擋。”

聽到這話,宋遠橋驚愕地問道:“李掌門,就憑你一個人,如何能抵擋住這麼多敵人?”

李長河微微一笑,回答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張真人,請您帶領大家儘快撤離此地,不必擔心我的安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群雄們聞言紛紛動容,心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儘管他們都深知李長河的武藝高強,但當看到他如此自信地表示要獨自抵擋萬千蒙古鐵騎時,他們仍然感到難以置信。

這與以卵擊石有什麼差別?

然而,讓人感到詫異的是,他們從李長河的臉上竟然看不到一絲絲的傷感之情。

要知道,無論是誰,哪怕是那些最為勇敢無畏之人,在面對生死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流露出對塵世的眷戀與不捨。

可是,當李長河的神情卻是那樣的淡定從容,甚至還帶著幾分隱約的期待。

難道說,他當真能抵擋住眼前這一支蒙古虎狼之師嗎?

就在這時,莫長海毅然站了出來,堅定地說道:“掌門,我要留下來和你並肩作戰。”

緊接著,莫小寶、郭大彪等眾人也紛紛跟了上來。

儘管他們並沒有多說一句話,但每個人的眼神卻都是無比堅定,顯然已經做好了留下來的準備。

李長河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大聲道:“衡山派弟子聽令!”

聽到命令後,莫長海等人立刻挺直了腰板,齊聲喊道:“衡山派弟子全員在此。”

李長河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李長河的掌門之位正式交還給莫長海師兄,希望你們日後能夠將我衡山派發揚光大。”

說完,他從身上取出那枚掌門令牌,然後輕輕一拋,將其準確無誤地交到給了莫長海的手上。

莫長海接過令牌後,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他突然想起李長河之前曾多次提到要將掌門人之位交還給自己的事情,但當時並沒有太在意,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發生了。

“掌門,這......”莫長海試圖說些什麼,但卻被李長河直接打斷了。

“現在情況緊急,什麼都別說了,你們趕緊走吧。”李長河語氣堅定地說道,“莫師兄,你總不會希望衡山派的百年基業在你的手中斷送吧?”

聽到這句話,莫長海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他深知,如果衡山派的百年基業真的在自己手中斷送,那麼他將會成為千古罪人,揹負著無盡的罵名。

因此,他決定聽從李長河的建議,儘快離開這裡,尋找新的生存之地。

“走!”

莫長海向李長河拱手致敬後,手持掌門令牌發號施令。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威嚴和決絕。

“掌門……”

莫小寶望著李長河,眼中滿是不捨和難過。他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郭大彪深深地嘆了口氣,向李長河行了一禮。

衡山派眾弟子知道這可能是他們與李長河的最後一次見面了,一個個也都依依不捨,在莫長海的帶領下離去。

在場的群雄紛紛向李長河默默地拱了拱手,表示最後的道別。

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敬佩、惋惜和祝福,希望李長河能夠平安無事,然後大家朝著萬安寺的後院走去。

李長河突然叫住張三丰,將倚天劍遞到他的手中。

張三丰有些驚訝,不明白他的用意,疑惑地問道:“這......”

李長河微微一笑,解釋道:“關於屠龍刀和倚天劍的秘密,宋大俠已經知曉。希望有了這一刀一劍,能夠早日將蒙古韃子趕出中原。”

宋遠橋面露擔憂之色,忍不住說道:“李掌門,你沒有倚天劍在手,不怕......?”

要知道,那倚天劍鋒利無比,李長河正是憑藉此劍才無往不利。

如今面對強敵,如果失去這把神兵利器,豈不危險重重?

李長河卻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淡然說道:“真正的高手,從不指望兵刃的威力。”

宋遠橋聽後不禁長嘆一聲,感慨萬分地說:“李掌門,你真是義薄雲天,品行高潔!我宋遠橋以前只佩服我師父一人,如今,我對你更是敬佩得五體投地!”

李長河哈哈一笑,說道:“那不如宋大俠將你的佩劍借給我用吧。”

宋遠橋怔了下,當即取出自己的佩劍,雙手捧著,低下頭來,鄭重其事地交到李長河的手上。

群雄一路朝著後院飛奔,其實後院依然有不少蒙古兵把守。

不過有張三丰等一眾高手,想要殺出重圍並非難事。當然,如果沒人抵擋住眼前那些蒙古主力軍追趕,他們依然很危險。

此刻,李長河以一人之力承擔起阻擊敵人的重任。

曲非煙忽然上前來,與李長河肩並肩站在了一起。她臉上洋溢著堅定的笑容,眼神明亮而熾熱。

李長河一臉訝異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擔憂。

“非非,你怎麼還不走?這裡危險,快走!”

曲非煙微笑著看向李長河,眼中閃爍著深情,說道:“小師叔,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在黑木崖的時光嗎?那時候,我也是這樣陪著你,面對危險毫不退縮。這次也一樣,我要和你同生共死,說不定,這一次咱們一樣也不會死。”

李長河擔心道:“萬一,會死呢?”

曲非煙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眼中滿是決然,說道:“死就死唄,如果能和小師叔你一起死,我也心甘情願。”

“不行!你要好好活著,趕緊走吧。”李長河嚴肅道。

曲非煙忽然痴痴地望著李長河,眼中充滿了愛意和渴望,輕聲說道:“小師叔,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李長河滿臉詫異,不解地問道:“你在說什麼?”

曲非煙幽然嘆息一聲,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戀,緩緩說道:“小師叔,我想告訴你,我希望能夠生生世世、永永遠遠地和你在一起。無論是天涯海角還是黃泉碧落,只要有你在身邊,我都會感到幸福滿足。所以,請不要再推開我,讓我陪在你身旁吧。”

聽到曲非煙的話後,李長河愣了下,隨即啞然失笑。

“非非,你在說些什麼啊?別開玩笑了。”

然而,曲非煙卻一臉認真地回答道:“非非並沒有在開玩笑。當日在黑木崖上,就在爆炸發生的那一瞬間,實際上,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李長河的笑容瞬間凝固住。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與曲非煙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回憶起當時誤以為曲非煙已經離世的訊息時,心中湧起的那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難道……?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那些蒙古士兵不愧是世界上戰鬥力最為強悍的軍隊之一,他們在經歷過最初的混亂之後,很快就重新組織起來發動了攻擊。

嗖!

只見一支銳利的箭矢呼嘯著飛來,速度極快,氣勢洶洶。

李長河察覺到危險臨近,立刻毫不猶豫地伸手摟住曲非煙纖細的腰肢,然後縱身一躍,巧妙地避開了這支致命的箭矢。

凌空中,曲非煙凝視著李長河,臉上綻放出甜蜜而迷人的笑容。

當兩人的雙腳剛剛著地時,無數支利箭如雨點般密集地朝他們襲來。李長河不得不再次緊緊抱住懷中的曲非煙,同時右手緊握長劍,急速揮動,將所有的利箭都一一斬斷。

很快,黑鴉鴉的蒙古鐵騎便如潮水般衝鋒上來。

李長河立刻將懷中的曲非煙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縱身一躍,身形如鬼魅般衝向敵陣。

他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來一片血雨腥風。

他的身影卻如同幻影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他的劍法猶如閃電,瞬間穿透了敵人的防線,將一個個蒙古士兵斬於馬下。

那汝陽王瞪大了眼睛,注視著李長河的戰鬥,心中湧起一股震驚。

他意識到,這個人不僅擁有絕世的劍術,更有著無畏的勇氣和決心。

“此人將來必是我蒙古最大的敵人,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除掉。”

汝陽王暗暗慶幸自己這次調遣來了足夠的兵力。無論這個李長河武功多麼高強,面對這麼多精兵良將,他的結局已經註定。

果然,儘管李長河的攻擊異常凌厲,但在千軍萬馬面前,他的力量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的劍法雖然能夠斬殺敵人,但更多的蒙古士兵填補了空缺,繼續向他逼近。

每一次揮劍,都會有更多的敵人湧上來,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人牆。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長河逐漸被敵人包圍,形勢變得越來越危急。但他始終沒有放棄,依舊揮舞著長劍,奮勇殺敵。

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和不屈。

危急關頭,一個婀娜的身影突然衝了過來,擋在了李長河的身前。那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曲非煙。

“郡主……”

那些蒙古兵們哪敢對郡主動手?頓時一個個面露猶豫之色,舉起的兵刃也都遲遲不敢揮動。

汝陽王見狀,頓時怒髮衝冠,大聲喝道:“誅殺反賊李長河,阻擋者殺無赦!”

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竟然與反賊勾結在一起,那麼就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女兒了。這個命令一下,也就意味著他徹底斷送了父女之間的感情。

那些蒙古兵們接到命令後,自然不再有所顧忌,紛紛殺氣騰騰地衝了上來。

曲非煙則手持一把長劍,奮勇地迎戰上去。

只見她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躍起,手中長劍凌空揮舞,劍勢凌厲無比。

頃刻間,只聽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許多蒙古士兵紛紛扔下手中的兵器,雙手緊緊捂住眼睛,指間鮮血汩汩流出。

原來,曲非煙所施展的劍法乃是江湖中的絕世劍術——獨孤九劍!

曲非煙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並未遇到奇遇。再加上她本身對於習武之事有些懈怠,身邊又有眾多高手保護,根本無需自己動手。

所幸,她曾在笑傲世界跟隨風清揚學習的“獨孤九劍“,如今仍記憶猶新。

此次出手,果然威力驚人,倏忽之間便將衝過來的十餘名蒙古士兵的眼睛刺瞎。

她雙腳剛一落地,便看見又有多名蒙古兵朝著李長河衝殺過來。

她心中焦急萬分,不敢有絲毫喘息,立刻揮劍迎敵。在她“獨孤九劍“的凌厲攻勢下,一次次將來犯的蒙古兵擊退。

然而,蒙古兵源源不斷,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每擊退一波,又會有新的一波湧上前來。時間一久,她的體力漸漸透支,但她依舊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

就在此時,正當曲非煙全力以赴殺敵之際,一杆長槍從她背後疾馳而來。

她剛要轉身,那尖銳的槍頭卻如閃電般瞬間刺穿了她的心口。

剎那間,鮮血如噴泉般湧出,她艱難地轉過頭,目光望向李長河,虛弱地道:“小師叔,我……”

然而,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已無力支撐,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長河目睹此景,心頭猛地一顫,眼中滿是駭然之色,大聲呼喊:“非非!”

由於之前受重傷,他已喪失戰鬥能力,但此刻親眼見到曲非煙慘死,內心的悲痛與憤怒如火山般爆發。

緊接著,十幾名蒙古兵趁機向他殺來。

李長河怒不可遏,大吼一聲,身體的潛能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

他手中的劍猛力一掃,只聽幾聲慘叫,數顆頭顱飛起,鮮血四濺。轉眼間,這波蒙古兵已被他盡數斬殺。他迅速衝到曲非煙身前,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非非!”

李長河悲痛欲絕,感受著曲非煙的身體逐漸失去溫度,他的心也變得冷冰冰的,彷彿被切割成了千萬片。

汝陽王看到自己的女兒倒下,立刻瞪大了眼睛,驚愕不已。

“李長河,都是這個李長河害死了我的女兒,我一定要為敏敏報仇。“他憤怒地大喊道:“誰能殺了李長河,我會給他加官進爵,賞賜萬兩黃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無數的蒙古士兵紛紛向李長河發起攻擊。

李長河緩緩放下曲非煙,左手捂住心口,緩解一下疼痛,然後手持長劍縱身躍起,動作敏捷如兔子般迅速,劍法凌厲,每一劍都帶來死亡的陰影。

汝陽王看得心驚肉跳,轉眼間,李長河已經逼近他的面前。

“攔住他!“汝陽王驚恐地尖叫起來。

守護在他周圍的二十四名西番喇嘛立即衝上前去,為首的兩名番僧並肩走上前,各自伸出右掌,同時向前推出,齊聲高呼:“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似是念咒,又似罵人。

緊接著,他身後的兩名番僧各出右掌,抵住他的背心,嘴裡也跟著喊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他們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排下去,一直排到最後面的兩人。

這二十四名番僧分成兩排,手掌互抵串聯起來,遠遠望去,就像是兩條連體的蜈蚣一般。

李長河毫不猶豫地一劍刺出,但頓然間,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如同磁鐵一般,緊緊地吸住了劍尖,使其與其中一人的掌力牢牢黏住。

他連掙了兩下,都未能掙脫開來。

原來,這正是天竺一門獨特的並體連功之法,能夠將多人的內力匯聚於一人的手掌之上。

這些西番僧人個個內功精湛,一旦聯合起來,其威力簡直無法想象!

不僅如此,這種功法還能產生一種強大的吸附之力,讓敵人陷入困境,暫時失去戰鬥能力。

頃刻間,另一排番僧中的為首之人突然飛身而起,向著李長河猛撲過來。

李長河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了應對之策。他迅速運起“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將兩排番僧的內力引向對方,使他們互相攻擊。

同時,他趁機一閃身,從這混亂之中脫身而出。

那兩排番僧為首之人看到自己的掌力施加在隊友的手掌上,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一般,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他們本以為這一掌下去會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傷害,但沒想到卻誤傷了自己人,這讓他們感到十分震驚和困惑。

就在他們想要撤回掌力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汝陽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為器重的那群護衛番僧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心中充滿了恐慌和無助。

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大聲呼喊著:“快......保護我!”

他一邊喊著,一邊策馬向後撤退,試圖儘快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把飛劍穿梭而來,速度極快,猶如閃電一般。飛劍徑直刺穿了汝陽王的咽喉。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那些蒙古官兵們看到汝陽王被飛劍擊斃,一個個目瞪口呆,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們原本還指望汝陽王能夠帶領他們戰勝敵人,現在卻親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瞬間爆發出來。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這些蒙古官兵們開始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他們丟掉了頭盔和盔甲,拋棄了手中的武器,拼命地向遠處逃跑。整個戰場上一片混亂,原本整齊有序的隊伍變得支離破碎。

李長河將手中的長劍往地上一扔,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大步走向曲非煙,眼中流露出關切和溫柔。

走到曲非煙面前後,他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隨後,他抱著曲非煙冰冷的屍體邁開步伐,向著前方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堅定而有力,彷彿要帶著她遠離這場紛爭和血腥。

在行走的過程中,若是有人看見一定會感到非常的驚奇,只因,李長河的身影正在逐漸變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長到彷彿已經過了幾個世紀一般。

當李長河再次睜開雙眼時,卻發現自己身處一條熱鬧的街道之上,周圍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座酒樓吸引住了,酒樓外掛著一塊寫有“長慶樓“三個字的匾額。

“非非......“

李長河心中一驚,低頭一看,發現懷中的曲非煙竟然不見了蹤影。

他焦急地環顧四周,試圖找到她的身影。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原來是一個小叫花子。

“非非!“李長河驚喜地喊道。

那個小叫花子身材嬌小,渾身髒兮兮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天真無邪的笑容。

但憑藉他的眼力,還是輕易地認出了對方是個女孩,並且從五官輪廓判斷出,她正是曲非煙本人。

“你在叫我嗎?你是誰呀?“小乞丐疑惑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李長河不禁愣住了,心裡暗自琢磨:難道她失憶了?他仔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意識到自己似乎又一次穿越了。

可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他轉頭看向遠方,忽然間就看到了一塊豎起的石碑,上面刻著三個醒目的大字:“張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