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洗手
開局笑傲:衡山大師兄 秋後賬本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見一個個嵩山派弟子從屋頂掉下來,群雄中大多數人都已覺察到,事情頗為不尋常。
嵩山派與衡山派同為五嶽劍派,來人並不稀奇,問題是為何要躲藏在屋頂上?鬼鬼祟祟,顯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實,不僅屋頂和後堂,在大門外、廳角落都暗藏有嵩山弟子。
在群豪之中也混雜有嵩山弟子,只不過沒穿本派專用服飾,很難辨認出來,他們此舉自是為了暗中監視。
當看見同門師兄弟一個個被殺,無不嚇出一身冷汗,瑟瑟發抖。
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按照原先設想,當史登達隆重登場,執五嶽盟主令旗一聲令下傾巢而出,出其不意,先聲奪人,足以震懾群豪。
沒想到情況突變,朝著與想象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
那殺人者手段之殘忍,一劍一個,而且神出鬼沒,防不勝防,著實令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慄。
他們本是來殺人的,誰知死的卻是他們的人。
好在有費彬、丁勉及陸柏等師叔級別的高手及時出現,與那廝在屋頂激戰,大家心頭才安定下來。
費彬,人稱大嵩陽手,嵩山十三太保排名第四,是這次任務的主要策劃人。
丁勉,人稱託塔手,嵩山十三太保排名第二。
陸柏,人稱仙鶴手,嵩山十三太保排名第三。
這兩人應該是鎮場子的。
嵩山派一下子來了武功、排名都靠前的三大高手,陣容豪華,解決的事情自然不會太小,否則配不上他們的身份。
這三人原本都躲藏在暗處,到必要時刻才現身。
隨著門下弟子一個個被屠殺,他們無法淡定下去,只能出手迎敵。
見對方不僅殺了人,還大言不慚說是為人治傷,他們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豈能不怒?
費彬大怒道:“你說誰黑心了?”
“當然是你們這些魔教中人,心黑就必須治,不然害人不淺。”
“真是惡人先告狀,我看你才是魔教之人,受死吧!”費彬大喝聲中,雙方激鬥不止,忽然轟然聲響,屋頂塌陷,落下四條身影。
其中三人,正是費彬、丁勉和陸柏。
大家都很好奇,不知行兇殺人者是何妨神聖?然而,定睛望去,見一少年持劍相向,依稀覺得眼熟,方想起這不是之前招待賓客的衡山弟子嗎?
那位衡山弟子雖然寡言寡語,但一切行為都很正常,萬萬沒想到竟是潛伏的高手。
劉正風以及眾衡山弟子更是無比驚詫,做夢也沒想到,殺害那麼多嵩山弟子的,竟是本門首座大弟子(大師兄)。
“大家請勿動手,都是自己人。”
劉正風身為主人家,連忙上來打圓場。
“自己人?”費彬皺眉道:“劉師兄,莫非此人是你衡山派的弟子?”
劉正風點頭道:“他是我莫師兄的大弟子,名叫李長河,為人一向很謙和有禮,料想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
費彬冷冷說道:“那好,我便想問,是什麼誤會,竟如此殘忍殺害本派多名弟子。”
李長河道:“哦,原來你們是嵩山派的人,我還以為是魔教弟子。”
“放屁!”史登達有三位師叔鎮場,膽子也大了起來,衝上前來,怒道:“我嵩山派的人你不認識?”
李長河搖頭道:“不認識啊。”
史登達一怔,道:“你……我不信。”
劉正風解釋道:“這位李賢侄自拜在莫師兄門下專心練功,很少行走江湖,難免不認識各派的師兄師侄們。”
史登達道:“就算不認識,至少問一下吧?出手就如此兇殘,簡直與魔教中人無異。”
費彬道:“劉師兄,發生此事你當如何論處?”
劉正風道:“他是莫師兄的弟子,我雖為師叔,卻也不能做主。”
費彬點頭道:“即便劉師兄你做不了主,那好,各位豪傑,大家也都看見了,是衡山派的人殘忍好殺,害死本派多條人命,血債必須血償。”
這番話擲地有聲,殺氣騰騰。
群豪聞聲也都覺得這李長河手段殘忍,濫殺無辜,紛紛點頭贊同。
李長河淡然說道:“你嵩山派的人鬼鬼祟祟,暗中搞小動作,甚至要對劉師叔的家眷行兇動手,我又不認識他們,這種行徑只有魔教中人才乾的出來,不容第二人想,為了救人,更怕魔教有什麼陰謀詭計,當然必須先下手為強,難道我做錯了嗎?”
此言一出,群豪也覺得頗有道理,再次點頭稱是。
劉正風道:“這位李賢侄自小,一家老小慘遭魔教殺害,對魔教中人自是恨之入骨,所以才苦練武功,以便將來報仇雪恨,費師兄,恕我直言,各位師兄來我劉府,在下自當熱情款待,可你們為何派那麼多人埋伏四周,又派人潛入後堂欲挾持家眷,這種行為難免會讓李賢侄誤會,你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
費彬等人被反將一軍,神色頓時都不太自然。
定逸師太道:“劉師兄說的沒錯,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費師兄你嵩山弟子不搞這些小動作,這位李賢侄也不會誤會,自然也就死不了人。”
天門道人道:“魔教,人人得而誅之,如果人人都如李賢侄這般,魔教何以能猖狂至今?”
泰山派門下曾有多人命喪魔教手中,天門道人自是對魔教恨的咬牙切齒。
雖然其中鬧了不小的誤會,出了人命,但李長河的行為是完全值得肯定的,嵩山派本就理虧,眾人的心難免向他靠齊。
嶽不群忽然道:“敢問三位師兄,不知道所為何事而來?”
費彬、丁勉及陸柏不由恍惚了下,對啊,我們來幹什麼的?哦,是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可是他還沒洗手呢。
按照他們的設想,劉正風正要洗手之際,突然發難,何等的威風。
然而,當躲藏在暗處的嵩山弟子一個個被殺,一切都亂套了,甚至,他們差點都忘了此行的目的。
群豪心頭也都有些疑問,嵩山派搞小動作,肯定有事,但卻不知什麼事令他們如此興師動眾?
“史登達!”費彬理清頭緒,叫了一聲。
史登達連忙走過來,傻愣愣地看著他的費師叔。其實他本也是精明之人,否則也不會讓他先登場,只是見死了那麼多同門,心思凌亂了。
費彬不悅道:“發什麼愣,把五嶽劍派的盟主令旗拿給我。”
史登達“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匆忙取出令旗,小心翼翼交到費彬的手上。
那是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正是代表五嶽盟主左冷禪的令旗。
見旗如見盟主本尊,五嶽劍派中人頓時均一臉肅然,以表敬意。
費彬揚起盟主令旗,朗聲說道:“奉左盟主之令,劉正風金盆洗手請暫且押後,有重大事情需得調查。”
這一鬧騰,就連劉正風自己也將金盆洗手之事給忘了。
聽費彬這一說,他不由地朝著那金盆看了一眼,說道:“費師兄,左盟主這是何意?劉某金盆洗手,從此退隱武林,是乃個人之事,只怕左盟主也管不得吧?”
費彬知道,眼下嵩山派聲名掃地,而他身為主管人,後果也會很嚴重。
好在他們的手上還有一張底牌,只要打出來,說不定就能翻盤。
“話雖如此,但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事關武林中千百萬同道的身家性命,左盟主吩咐,要我們查明:劉師兄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什麼勾結,設下了什麼陰謀詭計,來對付我五嶽劍派以及武林一眾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頓時群豪聳然動容,譁然一片。
自古正邪不兩立,魔教罪孽罄竹難書,一提起魔教誰都切齒痛恨,五嶽劍派結盟,正是為了對付魔教。
聽費彬指責劉正風勾結魔教,事關各人身家性命,群豪自是格外關注。
劉正風道:“費師兄何處此言?在下一生之中從未見過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所謂勾結,所謂陰謀,卻是從何說起?”
一直未曾開言的陸柏忽然道:“魔教有個名叫曲洋的長老,劉師兄是否認識?”
劉正風本來十分鎮定,但聽到這裡頓時臉色一變,口唇緊閉,並不答話。
“你識不識得曲洋?”陸柏突然厲聲喝道,便如審查犯人一般。
此時無數的目光全集中在劉正風的臉上,而他動了動嘴唇便要交待,忽然一個聲音道:“原來你們嵩山派的人跑來,是為了興師問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