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當槍械總設計師？不！我可沒想一輩子搞槍

連續幾天，楊威都跟賀志剛幾人一起討論關於特種兵選拔的具體方案。

當然，更多的是楊威提出來，然後由賀志剛他們去根據部隊實際情況來設定方案，然後楊威再根據自己瞭解的提出一些改進意見。

一份被所有特種兵在退役後提起來都咬牙切齒的選拔訓練方式，逐漸還是成型。

不是楊威願意留在這裡。

好歹，收了賀志剛一塊手錶。

更重要的是，他提出的經費，需要確定才行。

在這個時代好幾年的時間，楊威自然也瞭解科研專案如何立項。

按照這個時代的方式，他要想加快，很難。

首先是部隊提出需求，上級同意後，會提出效能指標，然後進行專案論證工作。

論證沒有問題，才會正式立項，上級撥付資金開始研發。

過程太漫長了。

經濟基礎太差，一切都得給經濟基礎建設讓路，從76年開始，就不斷有軍事專案被砍掉。

要想按照正常流程來獲得軍事科研專案，不容易。

如果軍隊有需求，這就沒那麼麻煩了。

還好，先期需要的經費不多。

要不然，楊威也沒這閒工夫留在這裡。

“還好，老子是營長，不用參加這麼變態的選拔……我懷疑，整個營，都不會有幾個人能透過最初的選拔……”

看到完善後的方案，賀志剛看楊威的眼神越發怪異。

楊威懶得理他。

要想超乎尋常部隊的戰鬥力，自然一切都得最好的。

軍部大院。

賀志剛並沒有直接去找相關負責人。

而是到了機要室。

卻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最後一番打聽，知道了他要找的人的下落，即使不願意回軍區大院，也不得不回去。

軍區大院一棟獨棟別墅。

一名年約二十，扎著兩條麻花辮，穿著一套印著藍色小花的確良連衣裙的漂亮女孩一臉愁容地看著眼前一臉英氣的女孩問道：“若晨姐，真的還沒確定什麼時候結婚嗎？”

“從訂婚後，幾個月都見不到一次，怎麼確定結婚嘛！”

顧若晨沒好氣地說道，隨後轉移了話題，嚴肅地問道：“婉清，你老實告訴我，你來這邊究竟是幹什麼？不要說只是順路來看我！”

顧若晨的嚴肅，讓葉婉清眼神閃過了一絲慌亂。

緊緊盯著葉婉清看的顧若晨看到了。

“真的！雖然參加了高考，也考上了，不過大部分的知識都學過了，我已經向學校申請了提前畢業參加工作，為祖國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

“是麼？真不是為了那個他？”

“怎麼可能！咱華夏兒女，事業未竟，怎麼可能為兒女私情耽擱為祖國奉獻自己力量！”

葉婉清停著胸脯，用嚴肅跟大聲來掩飾被顧若晨質問而出現的慌亂。

此刻，被人看穿了心思，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我只是沒錢了買回去的車票，這不是來向你借點嘛……趕緊的，再晚就坐不上回去的火車，又得多耽擱一天。”

“你呀！你……”

看著葉婉清狡辯，顧若晨沒有追問，“你說你這是何苦？他離開都沒告訴你……”

“不是的……他都不知道我喜歡他，見了好多次，一共只說了三句話……”

“……”

顧若晨瞪大眼睛看著葉婉清。

“說三句話，你就喜歡上了一個人？這是啥神人？你喜歡他哪裡？”

“我喜歡他有計劃，有目標；我喜歡他認真學習的樣子；也喜歡他為了解決一個問題連走路都能撞到樹上；更喜歡他的知識淵博……”

“還說不是！”

這次，葉婉清沒有否認。

“這樣的呆子，生活一點情調都沒有，要真成了，這日子怎麼過？”

顧若晨嘆了口氣。

“我想要照顧他，照顧好他，讓他為國家做出更大貢獻，這樣比我能為國家做出的貢獻更大！”

葉婉清眼神堅定地說道。

看著葉婉清，顧若晨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陣，才開口：“走吧，我送你去車站。”

兩人剛出門不久，賀志剛就到了大院門口。

導致賀志剛在又在大門外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人，最後又一番折騰才找到顧若晨。

“若晨，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對於未婚妻，賀志剛是愧疚的。

不只是因為把顧若晨送給他的表用來收買楊威，更因為第一次主動找顧若晨，就是為了讓他幫忙。

······

賀志剛帶著完整的方案消失了三天。

這三天時間，楊威倒也不覺得等待無聊，找廖建設借了一套繪製作戰地圖的工具，直接就用繪製地圖的圖紙把85狙擊步槍、81槓的設計圖畫了出來。

甚至連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也改進了。

把各種材料跟工藝也都認真思索了一遍。

大體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剛完成，賀志剛就出現了。

“你們上級批准了麼？”

楊威問賀志剛。

“選拔、訓練目前是沒有問題了。不過狙擊槍這塊……”

賀志剛有些尷尬。

看到他的表情，楊威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不行？

“師部說十萬太多了，而且狙擊槍是否有那麼大的作用，也不確定……經過我跟團長的奮力爭取，上面只同意給4萬塊錢……”

賀志剛更是不好意思。

之前拍著胸脯保證沒有問題，不就是10萬的經費麼。

師部的小金庫都不止這麼點錢。

4萬塊錢？

要20支狙擊槍？

楊威眉頭擰了起來。

能製造出來，可狙擊槍的槍管跟普通槍械槍管不一樣。

“經費確實有些少……不過，上面也同意先交付10支狙擊槍的樣槍測試，30支摺疊槍托的63式自動步槍樣槍。你看，沒有問題吧？”

賀志剛一臉擔憂。

生怕楊威拒絕。

沒辦法。

師部小金庫有錢，可是採購軍需，要動用，手續就非常多。

最後賀志剛還是找了他老子。

最終也只是作為試點，先按照特務排的編制作為實驗，看到效果後再確定要不要推廣。

這些都沒法給楊威解釋。

“經費有些少，不過沒問題，我們所裡再出一部分，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楊威沉默了好一陣。

在賀志剛以為這事情幹不成的時候，才開口。

“那就好，我們的選拔明天就開始，你看？”

“不了，為了儘快把樣槍生產出來，我今天就得回去……”

楊威搖頭。

時間緊急。

紅星機械廠擁有全套槍械生產線是沒錯，可要生產狙擊槍，靠著機械廠裡的手工生產來生產狙擊槍的槍管，需要的時間就長了。

狙擊槍最重要的，其實還是狙擊鏡。

國內連狙擊槍都沒有設計出來，自然沒有專門生產狙擊槍的工廠。

更不要說配套的光學狙擊鏡了。

“你得知道，狙擊步槍不同於普通步槍，要求射程更遠，精度更高，更關鍵的是得有配套的光學瞄準鏡，這玩意兒設計倒是不復雜，可要生產出合格的，就不容易了……要不然，兩個月內，樣槍不一定能交付。”

楊威見賀志剛還要說什麼，急忙說道。

一聽到這，賀志剛自然也就沒法再留下楊威了。

不然到時候他的人選拔出來，武器卻跟不上。

戰鬥力大打折扣呢。

他可是拍著胸脯給上級保證了，還跑了不少關係。

能否把試點從一個排擴充套件到一個營，就指望前期的選拔訓練成績。

當天晚上，楊威就踏上了返回紅星所的火車。

紅星槍械所坐落在山城郊區的一個小鎮邊上。

在抗日戰爭時期是槍械修理廠。

即使紅星槍械所設立，廠子在建國後也沒有得到太大的發展。

一直到後來三線工程開始，紅星機械廠才發展起來。

紅星所距離最近的鎮子紅星鎮也有六七公里的距離。

紅星鎮離山城有40多公里的距離。

成渝鐵路剛好透過紅星鎮，這裡也有站臺。

車站很小。

屬於客貨兩用站臺。

到達紅星鎮下火車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剛下火車，在堅硬的座椅上坐了八個多小時的楊威，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身體。

結果，寒冷而潮溼的空氣直往脖子裡鑽。

凍得楊威直哆嗦。

急忙裹緊身上的勞動布工作服，才往車站外走去。

“楊威同志，這裡！”

剛出車站，楊威還琢磨著到什麼地方待著，等天亮再回所裡。

黑燈瞎火的，路不好走。

出站口，停著一輛老舊的212吉普。

梁昊跟趙明德，還有技術部負責人韓遠山都在。

“粱所，你怎麼來了？要出差？”

楊威有些詫異。

他並沒有給所裡打電話告知今天回來。

“朱幹事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們的，路上看不見，黑燈瞎火的怕你趕回來摔著了；離天亮還早，外面又冷，來接你呢！”

梁昊笑著說道。

楊威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狗曰的。

有求於人就是朱主任。

這會兒就是朱幹事了。

“這可如何使得！”

楊威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還沒有到最寒冷的時候，可現在已經十一月中旬了。

西南地區空氣潮溼，陰冷。

確實很難熬。

口上說不好意思，還是上了車。

破舊212吉普雖然只是蒙上了篷布，可也比在外面好多了。

“咋使不得！你可是咱們紅星所跟紅星廠的大功臣，不僅把之前的麻煩解決了，還給所裡找到了新的專案……楊威同志，咱們所裡，十多年都沒有任何新專案了……”

韓遠山現在如同換了一個人，對楊威熱情得不得了。

楊威愣愣地看著他。

十多年沒有新專案……

才4萬塊錢啊，居然就成功臣了。

要是從頭研發，4萬塊錢怕是連論證工作都無法完成。

看到楊威盯著韓遠山，梁昊跟趙明德兩人也看向了韓遠山。

韓遠山老臉一紅，倒也沒有扭捏。

直接對著楊威深深地鞠了一躬：“楊威同志，對不起！之前我不該質疑你！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以後所裡技術部門你來負責……”

楊威沒有躲。

韓遠山之前對他的態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搞技術的人就是如此。

在技術上，不服任何人。

但是展現出比他厲害的技術後，就會徹底服氣。

後面的很多工作還指望韓遠山呢。

楊威可沒打算一直留在紅星槍械所。

一名頂級的國防科研工作者，一輩子就耗在槍上？

沒可能的！

“韓總，你的道歉我接受，不過技術部負責的事情，還得您來……”

楊威認真地說到。

“之前我們回來組織生產，遠山同志就提出來了，所裡也同意並報上級主管部門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