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混沌更迭，三千道分，一靜一動

“她的路比我更難走……”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便是她的道！”

沒有那一條道是好走的，道無止境，生命沒有止境，便會有跌宕起伏，有酸甜苦辣，甚至有生離死別。

東華並不去為天真做決定，唯有引導，唯有護佑左右。

天真也沒有奢求過東華為她做什麼。

她早已經不再是剛剛誕生的那一縷被混沌大道摒棄，失去執掌混沌一條大道，要跌落成為混沌獸類，只只擁有薄弱自我意識的混沌魔神。

天真被混沌三千大道重新拉入內混沌中，她的真身綻放的無量神通道光化作一道道虹霞鋪展開來，浩浩蕩蕩，連綿不絕，覆蓋越來越寬廣的範圍，直到抵達一處混元真界之外。

混沌因為她有了“色彩”。

渾渾噩噩的混沌，變得“清晰”。

這份清晰，是混沌三千大道的表象。

天真執掌混沌與天地的間續，能夠控制混沌三千大道與天地三千大道之間的傾軋度，本質就是控制大道運轉速度。

這也是混沌三千大道表象變得不同的緣由，混沌三千大道傾軋削弱，渾渾噩噩之色的混沌多了三千道光色彩。

這種表象，便是肉眼都能見。

三千道光之色大相徑庭，卻涇渭分明，非但沒有因為色彩太多而顯得極度扭曲，反而非常瑰麗壯觀。

當它們與混元真界的天地胎膜接觸的一剎那，無窮的道光更是渲染了一切，令天地胎膜都綻放出三千道光之色。

但與混沌三千道光涇渭分明，不動不生不同的是，天地三千道光此起彼伏般相生變化，呈現出另一種動之美感。

一靜一動即是混沌天地。

天真便這般步入天地與混沌交接之處，動靜之縫隙處，見得這方混元真界與混沌相交誕生的混沌魔神。

“汝非正統之混沌魔神，於混沌與天地相交而生，吾掌混沌與天地之間續，汝當擇一而決。

入混沌則為混沌魔神，入天地則為此方世界先天魔神，若兩者皆不願，則難以塑造真身元神，終不得化形。”

天真輕聲對那一縷薄弱的自我意識說道，見祂亦如見到昔日的自己。

祂們都屬於這個時代的混沌魔神，只是誕生於開始重組大道的混沌，偏偏這個混沌又沒有大道完全重組，本來連誕生的機會都沒有，卻因為混沌超離線緣巧合而誕生。

那縷意識徘徊著，猶豫著。

祂雖然只是一縷意識，卻因為誕生祂的事物本質很高，使得祂並非凡俗眾生，而是生而知之的神祇，跟腳遠在眾多先天生靈之上，是真正與先天魔神、混沌魔神對等的層次。

“吾知曉汝惶恐未來，也知汝能透過天這方混元真界，洞悉一些三界過去。

吾可以告訴汝，汝若成為混沌魔神，未來之路並不會斷絕，還能執掌一條混沌大道。

只是，這條道需要汝去重組，也需要汝去鎮壓，汝當協助吾調和混沌與天地之傾軋，使混沌超脫，天地永存。

汝若成為先天魔神，當為這方天地先天神祇，給予這方天地孕育三千先天神祇，償還誕生之因果，即可功德圓滿，超脫永恆。”

天真闡述未來，令這縷意識能夠明白選擇之後所對應的未來。

隨即，天真等待著祂做出答覆。

“我當為混沌魔神。”

這縷自我意識猶豫很久後，投奔入混沌三千道光之中，融入其中一縷綻放著赤紅之色的道光中。

“吾為混沌陽之魔神，極陽。”

極陽在混沌陽之大道的洗禮下完成了真靈的脫變，無窮無盡的混沌陽之造化圍繞著祂的意識塑造真身、元神，使祂的意識綻放一道道不滅靈光，化為真靈。

祂也在這個過程中落入天真的左右，宛如一點純陽太陽，圍繞著天真選擇。

而那方混元真界失去了與混沌共同孕育誕生的極陽之後，天地三千大道迅速萎靡、運轉速度大跌。

若是沒有後續，它想要蛻變為洪荒天地的機率消減大半。

天真對這方混元真界的天地人三道言：

“極陽秉承混沌與天地而生，祂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你們未能把握住祂，便是你們自身機緣不夠，祂所欠你們孕育的因果，我替祂償還了，未來你們能否蛻變突破為洪荒天地，則需再尋機緣。”

天真周身混沌三千大道色彩中，一縷縷不同的道光隨著她的話語，融入到這方混元真界的三千大道中。

色彩的相融，本質是大道真諦的交流。

這一次，極陽選擇混沌，天真便代替混沌大道給予天地一些補償。

這些補償不足以交換極陽本身所代表的含義，只能補充這方混元真界所損失的一些孕育本源。

但是，這方天地失去了蛻變之機。

天地人三道震盪悲鳴，這方世界無數仙神黯然失色，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極陽本身就是混沌與天地的造化，是這個時代推動誕生的混沌魔神，不論做出那個選擇，都是祂們本該如此的，誰也沒有資格去阻攔，更不能去阻攔。

阻攔，則與渾沌結下因果，或與天地結下因果，或與三界結下因果。

極陽適應了混沌陽之大道後，更加明晰自身未來，對這方誕生自己的混元真界，許下宏願道：

“吾之道，在混沌超脫，這是吾等眾生所欠混沌的，此為大義。

世界雖然孕育吾之意識，天地人三道澆灌吾之認知，眾生眷顧與吾。

然，這方世界能否蛻變與混沌相比，太過於渺小，於三界無足輕重。

吾雖心有眷戀，卻知混沌能否超脫，能否長存，機會或許只有這一次。

而這方世界失去此次機會，未來卻會有許多的機會再次蛻變。

當吾踐行己道，使混沌超脫，這方世界又沒有蛻變，吾當退去混沌之軀，補全天地所願。”

生而知之的神祇，天生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也體悟自身於天地的位置，遂義無反顧的面對己道使命，雖死無憾。

天真帶著極陽離開此處，一路在內混沌之中點化其他混沌魔神。

其中，有一些混沌魔神不等天真到來，便已然做出選擇，投身入天地之中，受到天地三千大道洗禮，成為那方天地第一尊先天魔神，於歲月長河之初留下痕跡。

而祂們的使命便是和天真類似，孕育出三千先天神祇。

先天神祇不是先天魔神，因為混元真界也好，混元源界也罷，本質上差了洪荒天地不止一星半點。

先天神祇需要補全那些世界的三千大道，推動那些世界完成蛻變，使三千大道圓滿之後，才能洗盡鉛塵，蛻變為先天魔神跟腳。

而這個先天魔神跟腳的底蘊，則取決於那方世界的強弱，強者或許能出一兩尊匹敵昔日祖龍、元鳳、始麒麟這等的頂尖先天魔神跟腳。

弱則，只會比泯然於永恆天地的先天魔神更弱。

只是，不管是否跟腳雄厚，選擇成為先天魔神註定更難以立足於三界之巔。

這個時代，歷代修為大乘者的先天魔神、混沌魔神比比皆是。

當真是準聖不如狗，大羅遍地走。

跟腳之渾厚，只是代表了擁有說話的權利，卻不代表能夠稱霸一方，有人願意聽你說話。

如此又過了數個會元，天真掀起的混沌三千大道虹霞觸及到內混沌與諸世的交界。

無數仙神在此處等候多時，與孤寂的內混沌不同，諸世之間更為繁華，一座座準聖道場、大羅道場，以千奇百怪的形式存在於此處。

他們在此並非一朝一夕。

有些是不願涉世，超然世外，逍遙自在的大逍遙散修，以靈寶宮闕、洞天福地、仙島神境為道場。

落戶於此處觀悟混沌、天地大道玄妙，打磨自身真身元神，以期有朝一日執掌一道，成就先天魔神或後天魔神之軀。

有些是為自身世界打前哨，推動引導誕生自己的世界升入混沌之中，使其擁有更多的潛力，成長到更大的高度，也讓自身隨著世界成長而成長。

有些則是因為各種其他因素、因果遁入這裡，其中最多的自然是與太真天庭相爭，不願意屈服於太真天庭統治的仙神們。

太真天庭為了引導周劫、利用周劫，掌控力度侵染到凡間皇朝更替，眾生命運的層次，無形的天條天規就像是一道道枷鎖，束縛著每一尊嚮往自由、逍遙的仙神。

在這些仙神修士眼中，看起來繁華喧鬧，眾生安居樂業的諸世，已經漸漸成為了一方方外表繁榮的魔域，蘊含著讓他們永世沉淪的大恐怖，大殺機。

所以，諸世的仙神們想方設法的逃離，最大的渠道便是透過那太真天庭也無法干涉的諸天仙庭，飛昇仙庭之後，再透過其他方式遠離太真天庭統治範圍。

如今，太真天庭統治掌握的範圍，飽含永恆天地與諸世，永恆天地稍微弱一些，管轄力度並沒有諸世大。

但對於大部分仙神而言，依然是影響無處不在，無所不在，除非與太真天庭有所關聯的勢力，其他道統的仙神都不會選擇再入永恆天地。

除了永恆天地，便是內混沌中的山海界、永恆龍界，以及其他混元真界、混元源界。

但是，內混沌變革，熊熊的炎天之火洗禮著一切，以及本身難以橫渡，也讓絕大部分仙神望而卻步。

以至於他們選擇停留在兩界交界之處，成為了三界知名的三不管地帶。

太真天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攪亂周劫，便不予理會。

而當內混沌之變降臨此處時，無數仙神震撼的看著一夕之間改天換地般的混沌。

“朝聞道、夕死可以。”

“混沌無量，混沌無極，混沌萬分，道爺成了！！！”

“混沌革新，諸世亦當革新，三千道分，天地大道當分！”

……

能在此處的仙神，有強有弱，卻無一不是苦修悟道之輩。

混沌三千道光之色，將三千混沌大道剖析的淋漓盡致，不再是混混沌沌，相剋相吞，令眾生難以領悟，難以觸及。

這一刻，無數仙神透過這一縷縷道光，對照自身之道，對道的認知快速精進。

也在這一刻，無數的仙神明白這個時代的革新降臨了，那恐怖周劫籠罩的諸世，必將因為這再次掀起無盡波瀾。

太真領著一眾天庭諸神立於大部分仙神所無法觸及到的高度，於永恆歲月長河落下目光，俯瞰內混沌與諸世交織

兩者的交織，令諸世形成的諸天本源大陣、諸世混元大陣產生極其深遠，且不可思議的變化。

混沌變了，諸天本源大陣吞吐混沌產生的混沌之氣，供應諸世無量量世界成長，也因此發生根本性蛻變，諸世一縷縷天地三千大道相生的道光若隱若現，在永恆歲月長河中可以看到。

“你的道在混沌，就此止步吧！”

太真的道音從永恆歲月長河傳遞而下，落在混沌三千道光交織的天真耳中。

此刻，天真周身已經有了三千多尊混沌魔神，每一尊混沌魔神執掌一條大道，於須彌間開闢安生之道場，孕育打磨祂們的真身、元神，還沒有達到出世的時刻。

三千，並不是實數，而是虛數，意為無窮多之意。

三千混沌魔神，也代表著無窮多的混沌魔神，具體的數量則看混沌本身擁有多少條大道圓滿的道，每一尊混沌魔神執掌一道。

“吾已將混沌諸多魔神點化，願成混沌魔神者十有六七，不願者吾亦不惱。

而今，混沌超脫已積蓄到極限，若無其他積蓄支撐，能成之可能性不過一二。

吾不得不來此處，藉助諸世與永恆天地之力，助混沌一臂之力。

混沌孕育天地，天地取代混沌，混沌超脫讓位。

而今，諸般天地皆要償還混沌孕育之恩，諸般魔神眾生皆要償還混沌造化之恩，吾要，汝也要，天地要，眾生亦要。”

天真代表著混沌而來，並沒有想要退的意思。

雖然，這會再次擾亂諸世周劫，但為了混沌超脫，她不得不來。

唯有竭盡所能，才能讓混沌超脫。

她雖然被混沌大道排擠，也曾失去執掌一條混沌大道跌落谷底，卻不能否認她因混沌而誕生，不得不償還造化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