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距離那座監獄不是很遠,而血狼傭兵團的總部在N市,直線距離都有300多公里。肖鋒一邊偷看著後視鏡裡的無限風光,一邊將車開得飛快。若不是因為有些地方有速度限制,不願惹上條子引來麻煩,他可以開得更快。
緊趕慢趕,三人也花了兩個多小時才趕到N市,一路直奔血狼傭兵團總部。那是設在郊外的一處地方,表面上是一座破舊的倉庫,內裡卻大有玄機,建設有深入地下的相當廣闊的地下室,共分三層,供他們辦公、訓練、居住和儲存物資所用。歌蘭蒂斯父女倆經營這麼久,本就有長期經營的打算,將這地下室總部設計得猶如末日地下避難所,號稱可防生防化防核,真正的三防工事。裡面物資充足,自備發電機組和種植大棚,即使外面斷電斷水,藏在裡面的人也可以維持相當長的時間。
肖鋒驅車直入倉庫大門。看守大門的是扮作保安的傭兵,一下子認不出車裡的人,剛想上前攔阻問話,歌蘭蒂斯已經將他喝退。那傭兵伸了伸舌頭,這才忙不迭地退下。
歌蘭蒂斯一路上已經給留守總部的二把手打過了衛星電話,此刻等肖鋒將車子停穩,便推開車門,帶著兩人往倉庫裡面走去。
為了掩人耳目,倉庫是真接有一些倉儲業務的,此刻倉庫裡碼放著不少集裝箱和木箱。三人一路一直走到後面,先進入普通地下室,然後才從地下室的秘密入口坐上纜車,進入深入地下100米的真正地下室總部。
三人剛從纜車出來,出到外面的通道,迎面就見到四個五大三粗渾身刺青的壯漢堵在門口,後面站著十多個人,見到歌蘭蒂斯出來,不但不敬禮,還向上走了幾步,隱然對三人形成包圍之勢。歌蘭蒂斯掃視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冷冷的道:“狂狼,傲狼,胡狼,銀狼,你們有什麼事嗎?”
那四個為首的壯漢就是血狼傭兵團裡的傭兵,歌蘭蒂斯叫的是他們各自的綽號。聽到歌蘭蒂斯的話,為首的狂狼走上幾步,瞪著歌蘭蒂斯,粗聲粗氣的道:“歌蘭蒂斯,骷髏說,你把他們三個開除了?”
歌蘭蒂斯淡淡的道:“是啊!骷髏心胸狹窄,容不得人,想要毀掉自己的隊友,帕森和傑夫是他的幫兇,所以我親眼見到後,把他們三個開除了。你們這是想要為他們討回公道嗎?”
原來這群堵在這裡的傭兵都是和骷髏等三人私交不錯的,明擺著是受了骷髏的挑撥,前來質問歌蘭蒂斯。雖然在西方,直呼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跟禮貌無關,但狂狼這般直呼歌蘭蒂斯的名字,明顯是帶上了不恭敬的口氣。
狂狼瞪著歌蘭蒂斯,粗聲粗氣的道:“骷髏是我們的好戰友,也是團隊裡的元老,你為什麼甚至都不對大夥說一下就直接把他踢出去了?”
歌蘭蒂斯淡淡的道:“骷髏不但意圖毀掉阿七,而且還對我出言不遜,多留他一刻都是侮辱我的耳朵和眼睛,所以我把他們直接開除了。你們這是打算要給他討回公道呢,還是想跟他一起走?”
狂狼惡狠狠的道:“骷髏是我們的好戰友,好兄弟,現在平白被你踢出隊伍,聲譽都被你敗壞了!骷髏為血狼出生入死那麼多年,而你從來就沒親自參與過任務,根本不知道我們傭兵出任務時的艱險,只知道坐在辦公室裡指手畫腳,看哪個不爽就開除哪個!我狂狼發誓,從現在起,不再聽從你歌蘭蒂斯的號令,也不再是血狼的人!我們現在來,就是要跟你當面說清楚,我們鄙視你亂開除元老和得力戰友的行徑,我們不再服從於你這個有了小白臉就把老兄弟丟在一邊的小碧……”
在鳥語中,“婊子”的發音是“碧池”。肖鋒一聽到他說出“碧”,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見到歌蘭蒂斯暗自緊握了雙拳,當即搶上幾步,右手一揚,啪的一聲扇了狂狼一個響亮的耳光。他身手本來就快,這下又是偷襲,狂狼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然被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
狂狼臉上被扇,後面那個“池”音自然就沒發出來。他捂著臉怒視著肖鋒,嘶聲道:“弟兄們上!打死這個破壞了血狼傭兵團的小白臉中國人!”
一眾傭兵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夾攻。肖鋒毫不示弱,冷笑一聲:“幹什麼?你們眼睛裡還有禮貌嗎?不想幹的話自己滾就是了,還來辱罵曾經的隊長,我都替你們的操守臉紅!”
一眾傭兵連曾經的隊長歌蘭蒂斯都不放在眼裡,自然更加沒把他阿七放在眼裡,根本不聽他說,一擁而上。肖鋒冷笑幾聲,正想還手,就聽得歌蘭蒂斯冷哼一聲:“住手!”
她畢竟是隊長,積威仍在,眾傭兵都不由自主地停住,看著歌蘭蒂斯。歌蘭蒂斯盯著狂狼,淡淡的道:“你要走可以,我不強留,想要跟著骷髏一起混,那也是你的自由。但你若是出言辱罵我,甚至和我作對,那阿七打你就是你活該。不過我不希望你們離隊的第一天就和曾經的隊友變成死對頭,所以,不準打架!現在,我批准你們離隊,都收拾好你們的東西,滾出我的地方!”
狂狼捂著還在發痛的臉,惡狠狠地瞪著肖鋒,忽然嚎叫一聲:“大家一起上!打死這個小白臉中國人,為血狼除害!就是他搞得我們血狼傭兵分崩離析!”
本來已經停手的傭兵們一聽到他的嚎叫,又都撲了上來,拳腳一齊朝肖鋒身上招呼,卻都避過了歌蘭蒂斯。肖鋒本來已經退後,眼見這些傭兵不知進退,冷笑一聲,右手出拳如風,一拳打在首當其衝的傲狼鼻子上,傲狼頓時鼻血橫流。肖鋒隨即將右臂橫掃,狠狠打在右邊的銀狼脖子上。銀狼只覺呼吸一下窒息,眼前一陣發黑,腳步踉踉蹌蹌地往後跌出。
但這時從左邊攻來的胡狼和狂狼也已經惡狠狠地撲了上來。肖鋒身子一旋,避過他們的攻擊,右腳一起,踢在狂狼的左腿膝蓋上。狂狼只覺一股大力一下湧來,膝蓋一軟,身子向後跌倒,跌了個滾地葫蘆。
胡狼雖見四條狼一下被打退了三條,卻仍然不懼,大踏步向前,繼續進擊,高舉拳頭向肖鋒背心打去。卻聽得一聲冷哼,歌蘭蒂斯倏地竄來,左手一格將他的拳頭隔開,右手啪啪啪啪扇了他四記耳光,左手一推,趕在他收拳回擊之前將他推開。
其餘傭兵仍然湧來,眼見就要釀成大混戰,就聽得通道彼端砰砰兩聲槍響,一個粗豪的聲音喝道:“都他媽的住手!圍攻自己的隊長,一個個都活膩了?”
眾傭兵此時都沒有攜帶槍械,聽到槍響和怒喝,都悻悻退下。狂狼怒道:“走吧!帶上你們的行李,現在就走!”
歌蘭蒂斯冷冷的道:“你們現在已經不是血狼的人了,請便!以後也不準出現在我的地方!管家,你可終於出現了!”
狂狼那一夥眾傭兵紛紛退下,一個身材粗壯的大鬍子帶著另一群傭兵匆匆趕來,那正是負責留守總部的二把手,綽號管家。他一邊將手槍收入槍套,一邊大喝道:“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兄弟戰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圍攻自己的隊長?你們還像個傭兵的樣子嗎?”
肖鋒瞅了瞅他的神色,不動聲色地退到歌蘭蒂斯身後。百靈鳥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這時淡淡地低聲道:“他來得可真叫及時啊!”
管家一直來到歌蘭蒂斯身前站定,舉手敬禮,叫道:“報告隊長,我管理不力,導致隊員圍攻隊長,這是我的錯!”
歌蘭蒂斯看了看人數,擺了擺手,說道:“很好,大家都來了就好。現在大家都在,那就把話都敞開了明說。管家,你先來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咳嗽幾聲,目光看向站在歌蘭蒂斯身後的肖鋒,目光閃爍了幾下,這才說道:“骷髏打電話來給我們,說他和帕森、傑夫都剛被開除出血狼了,是嗎?”
歌蘭蒂斯冷笑一聲,說道:“沒錯。他心胸狹窄,容不得有人比他強,想要下手毀掉阿七,所以我在親耳聽到他的話也親眼看到他做的事之後,把他開了。”
管家又看了肖鋒一眼:“骷髏說,他之所以被開除,是因為你偏聽偏信,心中和眼裡只有阿七。為了阿七,不再把別人放在眼裡,所以就把他們三個給踢出了血狼。他跟我們說,你連血狼的元老都容不下,我們這些人,遲早也會被你掃地出門,要我們自找活路。”
他這話說得倒是輕鬆,一口一聲都是骷髏說,骷髏說,自己明明是有疑問要問歌蘭蒂斯,卻把責任全都推給骷髏,自己一點也不想承擔責任,擺明了是個隨時可能倒向另一面的騎牆派。
歌蘭蒂斯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淡淡的道:“骷髏這麼說,你們就都這麼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