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門外有一名弟子走了進來說道:“掌門,門外有一名大師求見?”
蕭天裕一聽問道:“來者何人?”
“那人自稱從汴梁城大相國寺而來,法號慧園。”
謝雲一聽,失聲道:“他怎麼來了?”
不多時,一名大師出現在眾人眼前。剛剛走進大殿之內,目光便落在了謝雲身上,他對著謝雲頌了一聲佛號說道:“謝施主,你我又見面了。”
“慧園大師怎會在此?”謝雲問道。
慧園聽著謝雲的話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看著蕭天裕說道:“蕭掌門,還是你說吧。”
蕭天裕聽著慧園的話走上前來,站在正中央,說道:“謝少俠,你可認識這個?”
謝雲看著蕭天裕從懷中掏出來的一枚玉佩遞到謝雲的面前。謝雲看了看這枚與自己身上那枚一模一樣的玉佩問道:“周皇室?”
蕭天睿點了點頭,轉頭看了蕭鳳卓說道:“卓兒,過來。”
蕭鳳卓聽到蕭天睿的話走上前去說道:“拜見師父。”
蕭天裕走到蕭鳳卓的身邊,將手中玉佩遞了上去說道:“這麼多年了,終於可以把玉佩還給你了。”
蕭鳳卓雙手有些顫抖,他看著眼前的玉佩問道:“難道我也是......”
不等蕭鳳卓說完話,便看到蕭天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天劍山莊本是前朝天劍軍組建的一個江湖門派,其目的是為了阻擋西北少數民族的入侵,而蕭鳳卓便是上一任大將軍柴勇的兒子。柴勇自一次大戰中,身受重傷,將自己唯一的兒子送達天劍山莊,算是保下了兒子的性命,而從此以後,柴鳳卓變成了蕭鳳卓。”
“那這和你們覆滅天雲山莊有什麼關係?”謝雲問道。
蕭天睿聽了謝雲的話嘆了一口氣說道:“覆滅天劍山莊不過是一個幌子,其目的是為了能夠減輕大宋王朝的勢力,將來光復大周的時候,也好有個內應。可沒曾想,這一動便是風雲變換,電閃雷鳴。”
不多時,蕭天暝走了過來,對著謝雲說道:“該練劍了。”
蕭天暝給在場的長老不留絲毫的面子,徑直帶著謝雲就要轉身離去。
“雲兒。”田羅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雲頓下腳步,轉身看著田羅英,喊了一聲娘,上前抱住了田羅英。謝天的眼角溼潤了,看著天劍山莊大堂沒擁抱的母子兩人,謝雲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淚水。
另一邊,那名黑袍人和那名美婦看著謝雲和田羅英二人,微微嘆了一口氣,相對一眼,兩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蕭天暝看著謝雲和田羅英,臉上浮現了驚訝的表情,他轉頭看向了蕭天睿說道:“當年,難道你......”
蕭天睿看著蕭天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原來,竟是我錯怪了你。”蕭天暝輕聲說道。
噗......
就在此時,蕭天睿突然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蕭天暝見狀,連忙上前將蕭天睿抱在懷中說道:“大哥,你怎麼了?”
蕭天睿看著蕭天暝伸出手指著謝雲說道:“叫他...過來。”
謝雲見狀,走了上來,握著蕭天睿的手,蹲了下來說道:“前輩,請講。”
蕭天睿看著謝雲握著自己的手,突然,臉色變得紅潤起來,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雙目中冒出了精光,看著謝雲。謝雲感受到一股異樣的力量從蕭天睿的手中傳出,向著自己體內而去。
謝雲下意識的想要鬆開蕭天睿的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掙脫不了。
不多時,蕭天睿完成傳功,本來神采奕奕的面容,忽然變得暗淡下來,頭髮變得蒼白,臉上佈滿了皺紋。他看著謝雲有氣無力的說道:“尊者......”
話未說完,便溘然長逝。
“報......”
就在此時,一名弟子急報而來,手拿一封信遞了上來,只見上面寫著:嚴七爺命喪徐州,洗浴楊竹宇之手。
蕭天裕徹底的在江湖中消失了。
謝雲聽著蕭天裕的話,臉上浮現了一絲失落。
七爺死了。
謝雲喃喃道,此時的他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當年幫助自己一路走來的人,雖然他不是自己的師父,可他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給與了很大的幫助,儘管後來他成為了蕭天睿的一道分身,刻著依舊阻擋不了,謝雲對他的感激之情。
大殿外的大雨漸漸停了,天空的烏雲散去。
謝雲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弟子們將蕭天睿的時候抬了出去,一言不發。
三日後,天劍山莊。
白綾懸掛,到處都是一片悽慘荒涼。天劍山莊失去了一名尊者的庇護。而此時,在大殿內,陣陣哭聲傳來,昭示著蕭天睿是真的死了。謝雲在門外駐足良久,對著大殿內的靈位深深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蕭天睿被葬在了祖師祠堂的後山上。當蕭天睿的葬禮結束之後,謝雨變隨著天劍山莊之人,帶著謝天夫婦踏上了前往武當山的腳步。
一路上,謝雲碰到的人越來越多,正邪兩道各有不同。
大家相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約束著門下的弟子,一面發生爭鬥。一路上,謝雲和田羅英不停地在說著這麼多年來謝雲的風風雨雨。當她聽到謝雲的兒子謝清出生的時候,臉上浮現了意思驚喜之色,可當她聽到謝清在少林寺做了少林寺俗家弟子之後,臉上又浮現了一絲擔憂之色。
謝雲看著田羅英說道:“娘,不要擔心,清兒不會就此出家的。”
謝雲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當謝雲告訴田羅英謝歸南的事情時,田羅英的臉上重新浮現了笑容。
隊伍浩浩蕩蕩前進,在永平郡再次停了下來。
“相公。”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客棧外傳來了出來。謝雲抬頭一看,正是蚩漓站在門口,看著自己。他連忙走上前去,一把將蚩漓抱在懷中伏在她的耳邊說道:“娘子,我很想你。”
兩人在眾人的目光中溫存了一會兒,有些尷尬的分開。謝雲牽著蚩漓來到謝天和田羅英的面前說道:“娘子,這是爹爹,這是孃親。”
蚩漓見狀,對著兩人欠身行禮道:“兒媳蚩漓,見過公公婆婆。”
田羅英看著眼前這個風韻十足的兒媳,連忙走上前去將蚩漓扶起,滿眼的關懷落在蚩漓的眼中,看的蚩漓的滿心的溫暖,多日來馬不停蹄趕路的疲憊在剎那間消散。
“哪兒呢?”田羅英牽著蚩漓的手問道。
“交給晏爺爺照看了。”蚩漓看著田羅英回答道。
兩人在一邊坐了下來,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而謝雲則和謝天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雲兒,天雲刀訣練到什麼地步了?”謝天看著多年未見的兒子問道。
謝雲聽著父親的話,喝了一杯酒說道:“不知道,也許還沒有圓滿。”
謝天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窗外說道:“繼續走下去吧,也許你會創造出比為父更厲害的刀訣。”
隊伍在永平郡停留了一個晚上,補充了乾糧和水源,便能繼續向前而去。
一路上,同行的隊伍越來越多,宗派,也越來越多。謝雲看到很多陌生的面孔跟在自己的身後,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尤其是峨眉派的女弟子們,一路上鶯鶯燕燕,歡歌笑語。
蚩漓則牽著謝雲的手,安安靜靜的坐在謝雲的馬背上,依偎在謝雲的懷中,滿臉的嬌羞。
眾人在路上,一邊走,一邊歇息,終於在半年後到達了荊楚武當山腳下,此時的山腳下已經是人滿為患,客棧酒樓更是已經爆滿,在沒有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