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派!

眾人心頭皆是一驚。

他們自然知曉,這昆吾派並非是凡俗世界那個武道門派,而是以劍修聞名的昆吾山修仙宗門。

昆吾派,多劍仙,戰力極強!

虞嘯天更是神色變換了幾下,只能賠著笑臉拱手回道。

“原來是昆吾派的劍仙,失敬失敬!”

“太爺爺,他也是劍仙啊?”

陸銀屏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句。

“和您相比,誰的劍道更厲害?”

陸九淵老臉抽搐了一下。

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能得個陸家劍仙的名號,並非是自己在劍術之道有多高的造詣和水準,全然是憑藉那柄祖傳仙劍,方才闖下了些許威名。

但如今仙劍已失,要論對於劍道的領悟程度,和眼前這位青年劍仙相比較,怕是天差地遠,拍馬不及。

“無知小輩,你笑什麼!”

這邊,鍾離穆好半晌方才調養過來,臉上頗有些掛不住,便惱羞成怒地責問道。

面對這位築基修士,空虛公子渾然不懼,看了他一眼後,嗤笑著說道。

“憑藉外物而成的偽築基罷了,也好意思在本公子面前裝模作樣。”

“如今你的本命靈物破碎,實力大減,信不信我一劍斬你!”

說著,他身後的劍囊之中,居然一連吐出了七口靈劍。

只見劍光飛舞,一道玄妙的劍陣瞬息成型,隱約凝聚出一股磅礴殺機,讓那築基老者心頭一寒。

他能感應到,這蓄勢待發的一擊之力,蘊含著恐怖的威力,足可鎮殺自己。

此子,絕不可敵!

鍾離穆臉色一陣青紅相交,萬分窘迫。

但他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害怕和惜命佔據了上風,不敢再多說什麼,忙駕起遁光遠去,就此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從威風凜凜地出場,到灰溜溜地離開,不過一柱香功夫不到,讓人目不暇接,唏噓不已。

一時間,在場的修士都突然沉默了下去,面面相覷。

還是虞嘯天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打破了沉寂。

“敢問空虛道友,貴宗築基老祖可一同過來了?”

眾多修士這才想起來,昆吾山之中,據傳可是有築基老祖坐鎮的。

於是,他們眼中又燃起了滿是希望的光芒,目光齊刷刷地一轉,落在了那白衣長袍的青年公子身上。

誰知,空虛公子搖了搖頭。

“老祖尚在閉關,此番唯獨本公子一人而來。”

此話一出,眾人猶如頭上澆了一盆涼水,頓時就蔫了。

“無妨,本公子帶了一件鎮宗之寶,或許可派得上用場。”

白衣青年露出淡然自若的笑容。

只見他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

“此物名為破邪珠,專克邪祟詭異,對付這區區詭霧,應當也不在話下。”

眾修士心頭一跳。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耳熟,似曾相識?

見在場的修煉者持有幾分懷疑,空虛公子也不多辯解,體內的靈力猛然運轉,將手中的潔白珠子激發。

只見那珠子表面泛起一個古老的篆字,隨後又隱沒其中。

一團柔和的白色光芒,從其上散發出來。

在眾人那屏氣凝神地注視下,白衣青年手持破邪珠,一步步向著前方的紅色詭霧靠近。

當他踏入詭霧之內時,眾修士驚奇地發覺,以白色珠子為中心數丈範圍,紅色詭霧居然飛快退去,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還真有用……”

虞嘯天目瞪口呆。

相比之下,他費盡心思巴結請來的築基老者,反倒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槍蠟頭,頗為不靠譜。

隨後,他又是大喜。

有了此物,便可進京城之中,尋找清揚老祖,探明詭霧源頭。

最不濟,也得把皇淵閣總部那眾多的修煉資源帶出來。

待空虛公子退回來時,卻見他眉頭緊鎖,好似在思索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道。

“諸位道友,宗門的這顆破邪珠,最多隻能護著五人進入其內。”

“此外,耗費靈力也不低,本公子一人支撐不了多久,需要輪流注入靈力維持運轉。”

“五人……罷了!”

虞嘯天一咬牙,連同自己在內,挑選出了在場修為最高的幾位修士。

好巧不巧,陸九淵也被選中了。

“太爺爺……”

陸銀屏小臉微微發白,滿是擔憂之色。

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這詭霧之內定是危險重重,進去之後能否出來還是兩說。

陸九淵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老夫本就是大限殘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這丫頭了。”

“記著,若是我等都失陷其中,帶陸家族人往西而去,昆吾山應當不會見死不救。”

說完,他便踏著堅定的步子,跟隨在空虛公子幾人身側,一同進入了紅色詭霧之中。

在眾修士那翹首以盼的等待中,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過去一個日夜。

可那滾滾詭霧中,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他們不會也出事了吧……”

有人小聲嘀咕。

“住口!”

一位煉氣七層的皇淵閣修士怒喝一聲。

“誰要敢再胡言亂語,老子宰了他!”

在場還有百餘位皇淵閣的煉氣修士,依舊震懾力十足,因此某些人縱使心有怨言,也不敢說出口。

陸銀屏俏臉緊繃,拳頭捏得發白,望著前方緩緩向外瀰漫的紅色詭霧,心口越來越冰涼。

以修士的速度,哪怕一步步走過去,百餘里的距離,眼下幾個來回都綽綽有餘了。

正當她緊張不安之際,突然一名油頭粉面的青年修士湊了過來。

“世妹,你可是擔心陸前輩?沒事,一切都有我在呢!”

這青年乃是修仙世家龐家的嫡長子,亦是當初來陸家登門提親的一員。

看著他那油膩的嘴臉,陸銀屏幾欲作嘔,忙往後退了幾步。

“銀屏,你怎麼就不懂我的一片痴心呢……”

龐姓青年修士故作深情,一邊伸手向著她手臂抓去。

陸銀屏眉頭一挑,附上靈力,隨手將他震開。

哪知道,這龐姓青年居然慘叫一聲,身形倒飛而出,誇張地噴出一口鮮血,隨後滾落在地上,一副遭受重創的悽慘模樣。

“好一個狠辣無情的小丫頭片子!”

一位煉氣七層的華衣老者,面目微冷,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靈壓,緩緩向著她而來。

這人,正是龐家的老祖,適才那油頭粉面青年的祖父。

當年來陸家提親之時,他還是和藹可親的長輩姿態,現在卻是橫眉冷目,三分怒意。

“對我這孫兒下如此重手,老夫便要替陸兄好生教訓你一番!”

陸銀屏心頭為之一顫。

她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怕是落入了對方的謀算之中,這一切都是衝著陸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