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高山,直插雲霄。滄海桑田矗立上億年都不曾衰落。而那山頂之上的蜀山,從開山立教之處,也一直挺立著,不曾跌落神壇。遠處,璇與影子凌空而立,烈風吹動衣衫,少女的臉色有些難看,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一路跟隨護持,終於見到那李梵修平安回到蜀山。“看來被你說中了,一切都要等蜀山的長老會定奪。”
影子看著身前這為情所困的少女,輕輕道:“大小姐你只不過一時著急,不然這些你想得到的。”
當李梵修再一次回到蜀山之時,距離他上次與蘇盈盈、李冰雲等人跟隨夜樺出門歷練,已經有了數月有餘。
幾道劍光傳過屏障,落入這莊嚴肅穆的蜀山。
“你們先回木青峰,我隨後回去。”玄青看了一眼李梵修,最終還是決定暫時讓宋青書等人,將李梵修帶回蜀山木青峰,由他和凌言前往打點跟宗主玄劍詳細稟報此行所發生的,再做決定。
回到凌闊別已久的木青峰,李梵修卻是面無表情,絲毫高興不起來。
走上來迎接的留守在木青峰上的眾人見氣氛古怪,一時愕然。
“師孃,師父怎麼沒回來?”
碧柔微微嘆息,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心思說話,只是故作平淡的說道:“都散了,你們師父隨後回來,回去都做功課。”
碧柔又心疼的看了看一聲不吭地站在旁邊的李梵修,但見少年此時已經面色蒼白,也面無表情,心中有些不忍,走上前去:“好生回去休息,不要多想,只要你是清白的,你師父定然會護住你周全。”
李梵修沉默點點頭。
待到所有人都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少年人才獨自一人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回來路上,眾人雖然不在他面前說些什麼,但是那警惕疏遠的態度,還有那一道道充滿疑惑的目光讓他讓他如芒刺背。
還未走進自己的院子,但見一道黑影子,奪門而出,瞬間跳到了李梵修但頭上。正是許久不見的千夜。
“喵~”像是在責怪。
李梵修總算是笑了出來,伸手將千夜從頭頂扯了下來,放在手中蹂躪。一人一貓嬉鬧一會,這才停下。
“走,回家!”
李梵修站起身來,抱著千夜走回自己的小院子。現在的少年,越發的孤獨,這個曾經他以為的家,也像是變了味道,不再接納他。
.........
落日鎮中一處僻靜的小酒樓,修羅王程烈邁步緩緩走入。這酒樓的二樓今日被人所包下,而那人正是當今鬼宗的宗主王察。
百年之前,魔道與正道的百戰,廝殺到天昏地暗,最後魔道眾教敗走來到了。在那之後,魔道元氣大傷,修羅殿原本不算魔道頂尖勢力,卻在危急之中抓住了機會,一舉翻身。
但在魔道諸派之中,自然堂,拜日神教如今都不敢與修羅殿想抗衡,唯獨這鬼宗,雖然一直低調,但是卻從不買修羅殿的面子。原因無非就在於,鬼宗的宗主王察,乃是當年除魔大戰倖存下來大乘期修士。只是這些年來,因為當初受傷慘重,一直低調的隱身在暗處養傷。
王察早在數百年之前就已經響徹江湖的人物,這些年來,雖不出面,但是有著王察的存在,鬼宗就等於有一顆定心丸,所以絲毫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百年之間,修羅殿為了崛起,清掃對手,明裡暗裡與鬼宗結下的樑子不知道有多少?
只不過沒有永遠的敵人,今日魔道兩大頂尖勢力的領頭人卻要在這落日鎮中的一家小酒樓之中會面。
一路走來,進上二樓,四周都是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這顯然王察也並沒有安排人手在此,兩人都是單刀匹馬赴會。
很快的,程烈便看到二樓欄杆之處,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
走到近處,程烈拱拱手道:“鬼王!”
王察臉色之上並沒有什麼矜傲之色,還禮道:“修羅王!”
王察隨和地笑了笑,便攜手程烈來到桌邊就坐。
就在這小小的酒樓二樓,南北兩面通透,光線照入,房間裡很是明亮,西牛賀洲的列風,經過兩側的窗幔,都變成了習習的微風。二樓之上的擺設也是簡單之極。整個二樓,只在中間擺放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桌子也只有一套茶具,泥火爐上,茶水沸騰,一時之間香氣四溢。
“好茶!”
“修羅王也懂茶?”王察笑意盈盈的拿起茶壺為程烈添茶。
“略懂,”程烈接過茶杯,放在鼻子下嗅探:“小的是晚輩,說起來,王老前輩已經馳名三百年,你才稱得上王!”
“哈哈哈,修羅王果真是謙虛謹慎,難怪百年的時間,你便能帶領修羅殿一舉翻身,如今你早也踏入大乘期,同樣是一派門主,你我身分相同,你也稱得上王!你我以兄弟相承便可。“
“哪裡。王老哥廖讚了!那小弟就託大了。”程烈一笑了之,神色輕鬆。原來他也早已踏入大乘期:“王老哥,你怎知我已經踏入大乘期?我自認為斂氣凝神的功夫我自認天下第二無人敢出其右,沒想到還是小的太過於小巧天下英豪,今日一見便被王老前輩識破!”
我察聽聞,立刻搖頭,笑道:“我還沒有本事看破你的斂氣功夫,可是你若不是早已踏入大乘期,怎麼回來見我?”
“師父!”就在修羅王程烈想要說些什麼之時,樓下卻傳來一個聲音。
“上來吧。”
但見一位年輕人,出落的眉目清秀,身量修長,一副錦衣書生模樣,走上嘍來。
王察笑道:“王無,是我義子,也是我的關門弟子。無兒,還不快來見過這位前輩,他可是我們魔道之中響噹噹的大人物!”
王無走上前,道:”拜見前輩!”
修羅王程烈呵呵一笑,丟出一個錦囊,笑道:“資質過人,以後前途無量,算是見面禮來。”
“多謝前輩。”
“無兒可是有事?”
“師父,下面鬼烈宗意圖獨立,請師父定奪。”
“你帶四大護法去,自行處理。”
“是,”王無告退:“弟子這就去辦。”說罷轉身向程烈拱拱手便退下。
“不錯,鬼宗後繼有人!”
王察呵呵一笑,對道:“小孩子還小,以後還要靠程兄弟照拂!”
程烈搖手笑道:“哪裡,王老前輩在,何須用我照拂。”
王察不置可否,給程烈添茶。
“王老哥,我今天前來,是真的誠心想請你出山主持大局。我們修羅殿,拜日神教,自然堂都已經同一聯手,但是還希望有王老哥帶鬼宗相助,一起洗刷當年大敗之恥。”
王察沉默了一下,面色有些猶豫,許久才開口說道:“不瞞程老弟,我已經是風中殘燭實在是不堪大用了。這一次你既然親自出面邀請我聯手。我鬼宗自然自然不能落於人後,否則對不起。只不過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