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對這功法不感興趣那是假的,尤其是蘇沐晨在馬車說了那句話後葉擇還真的有了偷學這功法的心思。奈何每次去煉獄都有蘇沐晨跟著,他是萬萬不會有機會學習的。這夜小少爺正欲出去買酒肉時發現錢袋已經空空如也,在房間內尋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未能找到綠鶯幫他存放銀票的盒子,於是小少爺不得不去找綠鶯問詢。

連州府已是三伏天,雖說依山的連州府沒那麼大的熱意,可這夏日應有的高溫還是不會少的。離了三爹託人送來的冰塊,沒走幾步小少爺的後背已經汗溼,到了綠鶯房門前他便一腳踢開。

綠鶯年長小少爺八歲,人長得水靈,更重要的是懂得伺候人,深得聶文竹喜愛的她自然比葉府的其他丫鬟高上幾等,所以便有了自己的閨房。小少爺踢開門後大步走進,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叫嚷道:“綠鶯,我那放銀票的……”

忽覺得嗓子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葉擇張著嘴瞧著眼前這幅讓他覺得這夏日更熱的出浴圖,此刻的綠鶯正光著身子一條腿跨出了浴桶,上身的傲然雙峰也因為突然闖入的小少爺劇烈地起伏著。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綠鶯的臉蛋兒變得通紅,她隨手抓起擦拭身子的毛巾擋在胸前跌跌撞撞地衝到了床上放下了帷幔。

葉擇總算醞釀出些口水嚥下去溼潤了已經著火的嗓子,喃喃道:“果真比街上的婦人豐滿。”看著帷幔後模糊的身影,小少爺的雙腳不自覺地走上前去,轉眼間一隻手已經抓在了帷幔上,他想掀開,他還想再看看剛才那曼妙的身形。

堵在嗓子的東西似乎來到了胸前,小少爺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許多所以他不得不用力吞吐,而這聲音應是嚇到了帷幔後的綠鶯,她已躲在了床上的角落。

眼瞧著小少爺就要掀起帷幔,綠鶯抱緊被褥叫道:“少爺莫要衝動!”

這叫聲喚醒了三娘對葉擇關於男女之事的教導,他馬上鬆開了手退後兩步,隨後逃出了綠鶯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內後葉擇將降溫的冰塊抓在手裡,覺得不夠又拿些塞進了懷裡,方才讓他失去理智的燥熱敢總算被這冰塊降服了。始作俑者綠鶯卻在這時進了房間,葉擇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綠鶯似乎已經忘了那羞人的一幕,她將一個盒子放在了葉擇的身邊。

“少爺要找的盒子在這兒。”見葉擇遲遲不敢抬頭綠鶯調皮地笑了笑,她一把抓住葉擇被融化的冰塊溼了的手,後者顫抖了一下,綠鶯附在葉擇耳邊輕聲道:“綠鶯本就是少爺的人,待少爺過了成人禮綠鶯便和少爺同床共眠可好?”

剛被鎮壓的火焰再次燃起,葉擇的另一隻手緩緩伸向綠鶯的胸前,原本想閃躲的綠鶯愣了愣後輕咬著嘴唇紅著臉低下了頭,任由葉擇的手隔著綠杉侵襲她的上身。見葉擇的手指忽然勾住了她的衣釦,綠鶯連忙推開葉擇的手,後退了兩步在葉擇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噘著嘴道:“少爺貪得無厭,綠鶯生氣了!”說罷綠鶯如同葉擇之前那樣逃出了房間,小少爺則盯著自己那隻剛剛膽大包天的手發起了呆,良久,他聞了一下手指,伊人的芬香還有不少殘留。

這夜,小少爺的夢被綠鶯侵佔了,不同於那些層出入他夢境中的街上模糊的婦人,綠鶯一絲不掛的身影是那般的真切那般的美妙……

次日醒來應在窗前伺候更衣的綠鶯的不見了,換來的是前些日子葉府新來的丫鬟,長得倒也比街上的婦人美貌年輕,可小少爺此刻只想見昨夜裡乖巧動人的綠鶯。早飯間綠鶯未曾出現,問了孃親才知道綠鶯稱頭疼告了假,葉擇卻明白綠鶯該是在躲著她。

來到蘇家時三娘已經在大門處等候,說沐晨要閉關突破,這幾日不能帶他去煉獄了。拒絕了三孃的挽留葉擇又去了將軍府,府上只有往日裡被葉擇偷看無數次的鄢紅塵,一問才知那父女倆到邊境殺馬匪去了。雖說貪吃的葉擇忘不了二孃的綠豆糕,可今日滿腦子都是綠鶯身影的小少爺還真的沒有多大胃口,告別了鄢紅塵後葉擇打算回府上再去摸摸聽話的綠鶯。

走了兩條街竟碰上了半月未見的李雲洲,李雲洲見到葉擇雀躍了許久,張牙舞爪地跟他講述著那日大醉後回到家裡受到的責罰。瞧葉擇表情平淡絲毫沒有往日裡的開朗,細細一品老道的李雲洲已然察覺出這是好男兒的思春之色,他色眯眯地勾住了葉擇的肩膀,“雲煙樓今日新來了一位花魁,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是傾國傾城楚楚動人。雲煙樓那老鴇為了宣傳這美人更是四散其畫像,不少公子哥單是見了那畫像都著魔一樣夜不能寐呢!”

葉擇心有所動,可近日聽慣了老頭兒吹牛的他本能地對李雲洲的話起了疑心,“若真有這般美豔的奇女子怎麼會在連州府這破地方?”

李雲洲四下看了看,湊近葉擇道:“據說是前週一位王爺家的公主,最近才被抓到,這等身份只能為娼為奴,雲煙樓老鴇也是花了大價錢才將她購得。”

“當真是個美人?”葉擇還是有些不信。

“比你家那綠鶯美上百倍,比你姐姐彥夢茹也要強上幾分。”對於彥夢茹的美豔葉擇還真的未有多少感覺,可一聽比綠鶯要強上百倍葉擇瞬間動搖了,雖記得三娘教導過好男兒不可去這煙花之地葉擇還是應了李雲洲,幸好這花魁大會正午便會開始,兩人在街上閒逛了會兒便入了連州府最是糜爛的東街進了那平民百姓望而卻步的雲煙樓。

雲煙樓中的脂粉氣息濃郁的緊,葉擇剛進去還覺得香氣宜人,待發覺這香味繁多雜亂後心中生了些厭惡。李雲洲必定是這裡的常客,剛走兩步那邊正招待客人的老鴇雲煙便舞著手中的團扇帶著香氣走來。

葉擇原以為老鴇雲煙必然是為年紀比他孃親還少大上不少的老婦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僅有三十多歲的美婦,雖沒有旁些姑娘穿得暴露,但那勾魂的韻味還是讓初入青樓的小少爺身心蕩漾了許久。

李雲洲勾住雲煙的腰肢,臉上露出葉擇從未見過的壞笑,“雲煙姐姐打扮的真是動人,若不是先前見過花魁的畫像我都以為今日的花魁是雲煙姐姐呢?”

雲煙將團扇擋在嘴前咯咯直笑,不著痕跡地輕推了一下李雲洲擺脫了他的手,“李公子的嘴真是比我這雲煙樓的姑娘還要甜,不過您不是早就相中雲夢姑娘了,難不成看上了我家花魁要做個喜新厭舊的壞情郎?”李雲洲說過情郎是雲煙樓中姑娘們對客人的稱呼,想必這壞情郎也是個登不得檯面的稱呼吧?

李雲洲朝雲煙眨眨眼,隨後將葉擇推到了她的身邊,“這位是我的好弟弟葉公子,今日帶他來看看你家花魁,若是中意了雲煙姐姐可要給我點面子啊!”

見遍了各路客人的雲煙一眼便看出葉擇是頭回來這種地方,再看看葉擇這俊俏的面容她心中讚歎的同時便向葉擇倒去。原本葉擇進了這樓後就被樓中一個個衣衫暴露的女子迷醉了腦子,見雲煙倒向他時本能地扶住了她,而云煙則順勢趴在了他的懷裡。待發現她的手指剛觸碰到葉擇後他的身子便會緊繃,雲煙諂笑道:“葉公子真是喜好關心姑娘,見我這半老徐娘摔倒都會來扶下。”

自詡為哥哥的李雲洲見不得雲煙如此調戲葉擇,三言兩語將她打發後便帶著葉擇去了三樓的雅間。房間內坐著一位穿著紅肚兜兒披著透明紗衣女子,葉擇還真的沒想到穿著衣服的女人會比不穿的更勾人魂,不過他還沒看夠李雲洲便脫下長衫為女子披上。見兩人如此親暱,想必就是方才雲煙口中的雲夢了。雲夢臉色微怒,顯然不滿李雲洲帶著旁人進了她的閨房,不過經李雲洲一番解釋外加各種眼色後她馬上明瞭眼前這位滿臉通紅的公子哥是個比知府公子還要厲害的人物。

正想著幫李雲洲巴結下葉擇門外響起了鑼聲,原本喧鬧的雲煙樓瞬間沒了人聲,剩下的只有陸續的閨房開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