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憲兵隊被全窩端掉,夜襲的隊伍又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養馬場內鬼子的彈藥被炸得變成一片廢墟,關東軍司令部當夜收到偽軍的報告最高長官氣的狂蹦亂跳大發雷霆之怒,在他的心裡本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地方,竟然發生了悲慘的遭遇。血的事實提醒和警告了那些日本戰爭罪犯,東北的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燒著抗日的烈火,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他們橫行霸道,人民群眾的抗日武裝力量神出鬼沒的消滅他們。關東軍還是老辦法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他們從錦州調遣大批隊伍火速開往遭殃的地方,天上飛機像蒼蠅一樣嗡嗡的亂叫,建昌一帶頓時成了日寇防守的重中之重,敵人企圖把他們沒有看到蹤影的抗日力量消滅在飛機大炮之下。
在黑山張大川和丁木總結了建昌戰鬥的勝利經驗,分析敵人遭到打擊後將要採取什麼樣的報復手段。對於敵人將加強兵力,駐守建昌城是毫無疑義的,至於敵人能不能發現我們的隊伍,或者採取殘酷的手段進行報復是不能存在僥倖的心理。張大川指出,敵人的偵查不會漏掉我們,黑山不能再停留下來,隊伍做轉移的準備,而且是儘快轉移,向南前進。
團部正在研究隊伍繼續南下的工作,一個戰士跑來報告天空飛來敵人的偵察機,看樣子我們的隊伍已經被敵人發現了。
敵人飛機來得好快,事實證明了敵人已經開始向義勇軍進行攻擊的準備,很顯然黑山就在敵人進剿的範圍之內,張大川斬釘截鐵的向各營營長指出隊伍白天修築工事應付敵人進攻,堅持到天黑以後迅速的向山下前進,離開黑山。
敵人的動作可謂神速,錦州方面的十幾輛大卡車吧七八百鬼子兵向拉運貨物一樣運到建昌城裡,憲兵隊的名稱改為憲兵司令部,鬼子走馬換將新晉升的憲兵司令叫野機沒尾,這個傢伙是極其兇殘的劊子手,他在和各部義勇軍交戰中總結了一套狡猾的伎倆,手上沾滿得了義勇軍將士的鮮血,因此深得關東軍最高長官的賞識和厚愛,這個習慣於處理死屍的劊子手,到了建昌憲兵隊,很迅速地把死去憲兵的屍體收斂埋葬。然後排除鬼子小隊和偽軍下鄉搜捕義勇軍,自己帶上六百多人的隊伍向黑山進發,用野雞沒尾的話說黑山是義勇軍的窩點,把黑山圍了個水洩不通,讓義勇軍插翅難飛,野機沒尾到了黑山命令隊伍駐紮山下,立即和關東軍司令部通話要飛機火力來轟炸黑山。敵人的動作之快沒給獨立團留下一點行動的空隙時間。敵人在山下,獨立團在上上,形成兩軍對峙的局面,形勢對義勇軍是十分嚴峻的。野機沒尾把鬼子分成四組對黑山形成去那麵包圍之勢,關東軍總部又調集兩千鬼子連夜用汽車運到黑山。野機沒尾更加猖獗的在山下等待一到立即攻山。
山下旌旗下望,山上忙成一片,各營在自己駐地前搶修工事,準備防禦敵人的進攻,堅持到天黑以後突圍出山,根據哨兵報告的情況沈貴命各營抓緊修築工事,做好迎敵的準備。張大川向各營營長指示,如果突圍時隊伍打散,各營要不遺餘力地向平頂山前進,各部到平頂山集合。
黑山威嚴矗立,昂首挺胸向來犯者示威。
太陽偏西的時候,一夥由五十鬼子組成的進攻隊伍從山的西面爬上來,敵人進攻的目標是一營湯大虎駐紮的地方,由於敵人沒有發現義勇軍的人影,進攻是盲目的行動,他們試探著前進一點一點的靠近湯大虎的工事,當敵人發現前面的工事的時候馬上向工事發起了進攻。湯大虎一聲令下,機槍噴射著火舌掃向敵群,衝在前面的鬼子倒下去,後面的鬼子掉頭就跑,鬼子撤出幾百米後重新組織力量再次衝鋒。
與此同時三營的陣地打響了,又是同樣的五十人的隊伍向半拉子的工事發動進攻,當敵人進入半拉子火力進攻的射程的時候,半拉子命令機槍手向敵人猛烈射擊,敵人扔下幾具屍體撤下去,浪丫要指揮的女子連衝出工事殺向鬼子被半拉子制止,半拉子警告浪丫,隊伍的任務是守住陣地,夜晚全力突圍轉移,現在不是和敵人打仗的時候,浪丫只好聽從指揮。
鬼子發起兩次進攻都被打了下去,看上去很順利地贏得了戰鬥的勝利。其實所有的人心裡都非常清楚敵人的進攻只是試探性的進攻,也是戰鬥的序幕剛剛拉開,敵人會採取更兇惡的辦法來對付義勇軍。
沈貴在三營,敵人沒有對三營發起進攻,很顯然他們沒有發現三營和四營。沈貴隊肖力說:“一營和二營被敵人盯住了,派人通知飛赫爾和丁木,等二營再要打響四營從後邊包抄鬼子,如果一營也打響了我們從後邊同一營一起吃掉進攻的敵人。”肖力點頭答應派人去四營向飛赫爾傳達團長的命令。
敵人組織了第二次進攻,一營和二營兩個陣地幾乎同時打響,敵我雙方火力都很猛烈。
一營湯大虎的機槍想起來的同時,戰士們手中的槍也射向敵群,戰士們果然是神槍手,只要槍響一定有敵人倒下去。
二營半拉子打得更加激烈,衝上去的敵人倒下去,企圖後退的敵人被敢死隊擊斃。
此時,肖力率領三營從進攻一營的鬼子身後衝殺上去;飛赫爾率領四營在進攻二營的鬼子山後邊抄上來,兩個陣地喊殺聲驚天動地,敵人被義勇軍包圍起來,鬼子鮮血飛濺死屍成堆,戰鬥打到日落,兩個陣地上的一百多鬼子全部被消滅。
就在這個陣地上打的最激烈的時候,敵人的飛機投放幾枚炮彈後飛走了。敵人的飛機白白的損失幾顆炮彈,義勇軍戰士們沒有一個被炸傷。
槍聲停止後湯大虎清點隊伍情況,戰鬥犧牲五名戰士,有三個戰士受傷。半拉子二營犧牲六名戰士,五人受傷,張大川統計截止到目前獨立團隊伍為一百八十人,張大川面對犧牲的戰士心裡十分難過,沈貴心裡更難過。從扎罕圖王爺府起兵時的四百鐵騎,現在僅剩不到一半。
各營抓緊陣前吃飯,準備力量突圍。
夜幕沉沉,獨立團近兩百鐵騎向山下進軍。
狡猾的野機沒尾在山下設下天羅地網,他奸笑著對身邊的軍官說:“義勇軍是飛蛾撲火,只要他們一露頭就將其全部殲滅。”野機沒尾馬上命令隊伍進入近戰狀態,獨立團剛鑽出山林鬼子的槍聲打響了。一營衝在最前邊的戰馬被子彈射倒兩匹,馬背上的戰士中彈身亡。湯大虎果斷的掉轉馬頭讓隊伍跟在自己馬後貼著山根順著山奔跑,向敵人兵力薄弱的地方衝去。半拉子率領二營緊隨湯大虎一營軍馬隊後邊,張大川對半拉子說:“敵人從前邊也打上來了,我們向東邊前進。”半拉子說:“向東突圍前方會有從城裡來的截兵,衝不出去。”張大川果斷對半拉子說:“向東繞山前進,前邊已經有三營和四營開路,鬼子一定在追趕三營和四營,這就留下一個缺口,我們就一定能衝出去。”張大川的話提醒了半拉子,他立即率領全營戰士和女子連調轉馬頭貼著山根向東前進。
張大川的分析室完全正確的。山下的鬼子去追殺三營和四營,給半拉子留下一個空隙,半拉子指揮隊伍在這空隙裡衝了出去,他們衝出不到一里路立刻把馬頭調轉正南方向飛奔,把黑山甩在背後,半拉子二營衝出敵人的第一道防線。
湯大虎率領一營從山根下向西尋找敵人火力較薄弱的地方突圍幾次,都被敵人壓了回來,突圍尚未成功。他率領騎士們繼續沿山根前進,後邊的鬼子追上來,前邊有出現敵人的截擊隊伍,湯大虎只好率領隊伍向敵人的正面發起突圍,一營遭到敵人三面火力的射擊,敵人的兵力超過湯大虎六七倍之多,湯大虎望著正南方向高呼著:“戰士們,衝出去就是活路。”南邊的同志正等待著我們!共產黨員衝到前邊去.”同志們、共產黨、這六個字是湯大虎第一次喊出的衝鋒號令。一營的黨員戰士們奮不顧身勇往直前,冒著敵人的炮火帶著戰士們的催馬向著敵人正面衝殺而去。敵人的火力太猛烈了,戰士們從馬上被子彈射中落馬犧牲,鮮血染紅了黑山,一營的黨員同志都光榮犧牲了,湯大虎也壯烈犧牲。只有是十一名戰士突圍出去,一場殘酷的兇戰黑山腳下躺下了義勇軍隊伍裡的幾十名優秀的共產黨員和我們的支部書記湯大虎同志。黑山在流淚,大地在哭泣,親愛的英雄們永遠的安息在大山腳下。
三營長肖力和四營長飛赫爾率領兩個營從山根下向西飛奔,試圖衝出敵人的火力陣地,然而幾次突圍卻都失敗,戰士的傷亡很大。沈貴命令肖力指揮三營戰士繼續向正西的鬼子突圍,引起敵人的注意,把火力集中阻擊肖力隊伍的前進,飛赫爾四營暫時偃旗息鼓等待時機發起突圍。
肖力率領戰士們催馬殺向正西面的敵人,敵人呼啦一下湧向三營,機槍迫擊炮同時打響,黑夜中戰士們衝殺的呼喊聲讓敵人發瘮。沈貴高聲呼喊著:“共產黨員同志們堅決衝出去!”戰士們的喊殺聲嚇的鬼子膽顫心寒。幾十匹戰馬在敵人一愣神的功夫衝出敵人陣地,沈貴一馬當先在隊伍前邊,肖力緊緊相隨。三營以犧牲二十一人戰士的生命為代價,衝破敵人的第一道防線。
就在三營打的最激烈的時候,飛赫爾和丁木率領四營戰士順利從敵人陣地上飛出去,他們一口氣跑了幾十里路,聽聽後面沒有敵人的追擊,停下來清點隊伍,戰士向飛赫爾報告此次突圍一共犧牲十五人,隊伍倖存三十五人。聽了戰士的報告飛赫爾心裡向被刀子猛地刺了一下,他望著茫茫的夜空流淚了,自己的戰友好兄弟,優秀的中國共產黨黨員,大山埋葬了他們的忠骨,全營的戰士們都痛苦的哭泣著。
突圍後一營之剩下十一名戰士,在副營職長馬驥的帶領下,他們全體脫帽面對黑山方向深深鞠躬沉痛的哀悼自己的戰友們,中華民族的英雄們,你們將永垂不朽,青史標名。
活著的人此時悲痛欲絕,湯大虎犧牲了戰士們更悲痛,十一個戰士要殺回去替犧牲的戰士們報仇,馬驥冷靜的說服戰士們衝回去就等於白白送命,記住張大川的話只有向南前進才是勝利的希望。戰士們被馬驥說服了,他們懷著思念犧牲同志們悲痛情意向南前進。
肖力率領三營的二十八個戰士衝出敵人的陣地後準備南下,沈貴伏在馬背上緊跟著肖力前進,肖力問沈貴:“我們向南去什麼地方?”根據張大川的部署,去平頂山。”沈貴毫不遲疑回答肖力的問話。肖力催動戰馬戰士們緊緊相隨奔向平頂山方向。狡猾的敵人就在肖力三營南下的途中埋設下了第二道封鎖,當肖力率領隊伍飛馬前進的時候,敵人在前邊打響了槍聲。沈貴馬上命令肖力棄路向東南方向催馬奮進,繞過敵人第二道封鎖線的想法。
半拉子二營在一營給創造的環境下衝出敵人的陣地,隊伍無一人傷亡。隊伍向南前進五里左右的時候,前邊想起激烈的槍聲,猛烈的火力把二營攔在路上。張大川對半拉子說:“敵人太狡猾了,這是他們設下的第二道封鎖線來阻擊我們的,想必其他幾個營也遭遇敵人的攔截。”半拉子急忙請示張大川是衝過去還是繞路走,半拉子的話剛說完,在隊伍的左右兩側同時傳來鬼子的喊殺聲,張大川馬上對戰士們高聲喊話:“戰友們敵人從西邊殺過來,前邊是他們的火力,向後退,後邊是黑山,退不得。戰友們是三面被包圍,只有一個選擇從正面衝出去。全體戰友們!共產黨員同志們!衝出去吧!”張大川的話就是命令。二營的戰士和女子連的英雄們在張大川和半拉子的指揮帶領下飛馬衝向敵群。
由於是黑夜敵人的火力抓不準目標,子彈在戰士們的身邊和頭嗖嗖的掠過。半拉子一馬當先,張大川指揮隊伍,女子連緊隨隊伍,戰士們馬踏敵群,從敵人的陣地衝出去。
隊伍一口氣跑出了十幾裡,甩掉了敵人的追兵,張大川催馬到半拉子馬前大聲說:“敵人被甩掉了,不知道犧牲多少戰士。”半拉子這才勒住馬的韁繩,全營停止前進。
半拉子下馬清點隊伍後向張永清報告,隊伍少了十二匹戰馬,浪丫小花和秀芹不見了。
騎兵突圍人馬跟不上隊伍十有八九是犧牲在敵人的槍口下,但是誰也不願意這樣去想。浪丫小花和秀芹犧牲了,任長貴頓時像瘋了一樣,半拉子幾乎處於絕望的狀態之中,他催馬向敵人陣地返回去,張大川命令烏雲格蘭和西貝格雲追回半拉子和任長貴。隨然半拉子和沈長貴心急。但是他們的馬沒有兩個蒙古姑娘的馬快,他們被烏雲格蘭和西貝格雲追回來帶到張大川前。
張大川的心情十分沉重,該對半拉子和任長貴說什麼呢?有沒有恰當的話來安慰他們,戰士們的心都同樣難過,女子連的同志都哭了起來。
最讓張大川牽念的是浪丫,浪丫已經接近臨產期,要是沒有戰爭她已經靜養在床上等著分娩。張大川向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恨老天爺為什麼不讓自己替浪丫去死呢,他無法面對這個事實,他更無法向自己的好兄弟沈貴交待。
戰鬥就是要付出流血和犧牲。張大川不能因為犧牲了戰友就把隊伍停止前進,一陣悽楚的痛苦之後隊伍要立刻南下,這是不可違背的意志,這是儲存武裝力量的希望和出路,張大川建議留下任長貴和林曉梅去尋找浪丫等人,半拉子贊同張大川的意見,在隊伍前進到離黑山十幾裡遠的一個村莊的時候,任長貴帶著林曉梅進村投奔老鄉家裡先隱蔽下來,張大川帶著半拉子的二營戰士們南下平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