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黑戶山神

虞笙笑容滿面，摸摸它脊背上的鬃毛。

“既然這樣，那接下來的伙食你就得靠自己掙了！”

灰驢：“……？”

要不是不能說話。

它高低都想問一句，你還是人嗎？

但能成為變異獸，身上都是有點東西的。

就比如灰驢對危險的感知程度格外靈敏。

此刻，它感受著自己身上那隻手，看似柔軟無力，實則力含萬鈞。

思量了會兒，灰驢乖巧地點了點腦袋，驢臉上擠出人性化的諂媚笑容。

虞笙相當滿意。

她安排灰驢自己找地方躲起來，等他們上路後，裝出一副被丟下的可憐樣追過來。

對此，姜芝芝豎起了大拇指：“論不做人事的，還得是你，我得多跟你學習。”

虞笙：“你謙虛了。”

安排好一件事後，兩人眼看著時間還早，索性繼續在周邊閒逛起來。

工廠內部的牆體都被推了，卻因為兩側視窗過高，裡面太過昏暗，仍是一眼看不到頭。

滿地的狼藉，虞笙和姜芝芝邊走邊閒聊。

沒了外人在，姜芝芝總算有機會關心起好姐妹的恢復進度。

“寶啊，這段時間你的信仰力就沒增長嗎？”

虞笙一邊留意著四周，一邊回答：“確實沒感到有什麼增長，可能到了瓶頸期？”

這段時間，她確實沒怎麼關注神力恢復。

畢竟急也急不來。

姜芝芝卻有些納悶：“就算是沒有發展新的信徒，那功德呢？你不是之前說過幫助別人也會有功德？”

虞笙看她一眼：“你覺著就我們最近算計的各種事，有什麼功德？”

姜芝芝難以置信：“拿下劉晶不算為民除害？！”

這功德標準也忒高了些吧？

虞笙：“這不一樣，先前積累的功德，是幫了榕城基地渡過難關，那些倖存者知道是我，以救世主的角度看待我。”

頓了頓，虞笙似乎在思考著怎麼解釋。

“但劉晶做的事，好壞先不評判，只針對藍錦城一人，就算解決了他，也不算積累功德，因為沒有造福什麼，這樣說你能明白吧？”

姜芝芝欲言又止：“……當神仙也不容易啊！”

這話她聽明白了。

解決個人恩怨，也得看被解決的惡人，做了多少壞事。

又或者救下了多少人。

前者就好比在一開始遇上藍錦城，虞笙他們裡應外合搗毀的火鍋店避難所。

那本身就是個全員惡人之地。

而她們幫著懲治，得到陽陽姐一干人感恩，也算是積累功德一件。

後來，救下蘇菲，也是如此。

至於解決榕城基地的危機，那是救下上千人的性命，再次積累功德。

而劉晶做的壞事，無非就是針對藍錦城。

作惡的範圍不大，最多隻能算私人恩怨。

虞笙抬手在自己的眉心按了按：“我身上積累的功德不多，預估只有百分之五，主要還得看神力的恢復……”

話沒說完，她瞳孔狠狠震了震。

就在說話間，她突然感到身上有一小部分功德被剝離了。

艹！

眨眼間就少了百分之一啊！

是誰動了她的功德？！

見她臉色突變，姜芝芝驚了一驚：“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嗎？”

“我身上的功德忽然少了百分之一。”

虞笙用力暗了暗眉心，試圖找出原因所在。

姜芝芝猶疑問道：“你最近幹什麼缺德事兒了？”

虞笙一噎。

她能做什麼缺大德的事？！

功德，大部分由她所造福之人的感念之恩凝聚。

說起來，這就像是不講道理的保險。

對她懷有感念之恩的人，不管是意外身亡還是淪為喪屍，在虞笙身上凝聚起來的功德都不會消失。

可相對的，承了這份功德凝聚，虞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需要為他們的行為所負責。

那些人做好事，福報也分虞笙一份。

要是為非作歹了，功德就會消失。

虞笙從前並不清楚功德還能減退，只能大概的感受到，這玩意兒沒信仰力持久。

感悟只在一瞬，她很快弄清楚緣由。

她沉吟片刻，將自己感悟出的告訴了姜芝芝。

姜芝芝聽得同樣一臉菜色：“被你救的那些人不算叫得上名字，光是榕城基地都得有上千人吧？”

末世裡，他們哪有立場呼籲人人行善？

虞笙嘆口氣：“算了，我本身就沒指望這份功德能積累多少，還是發展信仰力為主。”

果然。

她是不會那麼幸運的。

神依賴人的精神力量而存，那麼強大與否，本身就和人類息息相關。

要想一味的強大而不受限制，哪有那麼簡單？

虞笙反過來安慰姜芝芝，故作輕鬆說道：“問題不大，反正接下來就會抵達水城基地，總會遇到新的人。”

她本以為姜芝芝的暴脾氣，很快就會轉移注意力罵罵咧咧。

誰知道一抬眼，卻看見好姐妹正一臉複雜地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虞笙笑笑：“怎麼？我只是失去一點功德力，但自保和去水城基地也足夠應付，保護你們都綽綽有餘，再說了，你們不是也實力不弱……”

姜芝芝低頭，悶悶道：“笨蛋，我只是想你更強一點，我才會更放心……”

她覺得，虞笙就是個大笨蛋！

不管是別人遭遇不好的事，又或者她自身碰到不公的對待，虞笙總是情緒平和的去安慰別人，永遠不多求一點好的降臨在自己身上。

就好像，虞笙已經習慣不斷倒黴了。

所以哪怕有一點點值得高興的，她都可以欣然接受。

明明是神仙，卻還要這麼憋屈，姜芝芝覺得，老天爺真是不公！

她的好姐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子，什麼時候才能多幸運一點點呢？

虞笙索性擺爛：“那你想咋？讓我幹碎蒼穹嗎？！”

姜芝芝：“……”

眼見姜芝芝被自己噎住，虞笙趁機道：“你想想看，我們倆大難不死來到這地方，雖然末世了，但也算有一技之長，過的比一般倖存者好多了不是？我現在能治療能打怪，奶量十足還充當移動倉庫，這已經很不錯了。”

末了，她又補充道，“再說了，雖然我是山神，但你想想那些影視劇裡，神仙都得有天庭的編制吧？我現在可是黑戶，還有這本事，應該偷著樂了！”

姜芝芝：“……”

神特麼黑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