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圍觀過嗎？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那裡卻集中了一群人。
你，會過去嗎？
生活是很無聊的，幾乎九成的時間，都是重複而單調的。
所以，一旦有些奇異的事情，我們總會有些興趣。
發生了什麼？
怎麼發生的？
......
魯道夫·科林，伸出了右手。
在他看來，自己應該是挑戰者。
白小落沒有讓他先出手，提劍便衝了上去。他還未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魯道夫沒有反擊，而是閃避開了：“二十多年的騎士修行，我唯有一技，頗為自豪。看好了！”
全身鬥氣爆發，但是卻沒有威壓。
不僅白小落不受影響，就連周圍的民眾，也沒有影響。
他將大劍置於身後，將一身鬥氣灌輸。瞬息之間，彷彿成為了一名普通人，一名普通的劍士。
當他雙腿用力一蹬，地板瞬間震顫皸裂，才讓人明白，這並不普通。
而他的身體，已經如光，如電，閃了出去，來到白小落身前。
“好！”
“漂亮！”
民眾吆喝，他們根本看不清魯道夫的動作。甚至，在地板皸裂之時，還有些擔心。
所幸，結果是他們願意看到了的。
小英雄，一劍貫喉。
兩名疾風騎士走來，將魯道夫的屍體抬走。
白小落現在明白了。他最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一劍貫喉，對方也不應該如此輕易死去。
被貫腦的強森，還有餘力追殺他呢！
抬著同伴的屍體，兩名疾風騎士五感交集。是他們裹挾著他，一起走向了墮落。而他，卻是第一個接受死亡審判的。
強行中斷鬥技，會被鬥氣反噬。
越是強大的鬥技，反噬越嚴重！
當他們將屍體抬下，跪地的約瑟·布里茨，站了起來。接過同伴遞來的大刀，向著白小落走去，伸出右手，發起挑戰。
而後是卡爾·克倫迪爾，傑斯·馮安。
......
提著並不沾血的長劍，白小落獨自一個人走向鎮外。
古德里安叫住想要跟上的娜塔莉，輕搖頭道：“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娜塔莉看著少年的背影，一臉擔憂。
民眾漸漸散去，經過他們的宣傳，今天發生的一切，將成為新的“傳奇”。
白小落來到鎮外沒多久，一隻幾乎純白的大貓奔跑過來，將他背襲擊倒。有著鋒利倒刺的舌頭，在他身上舔個不停。
“格雷！好癢！好癢！”
四肢著地，白小落和這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體型的魔貓，嬉戲起來。
心情漸漸平復。
一人一貓抱在一起，一同享受溫暖的陽光。
“格雷，這個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
“格雷，你以後也會吃人的吧？”
“格雷，我想回家！”
為什麼，別人就沒什麼反應呢？
《天命傳說》裡面，那些同類，第一次殺人，是怎麼想的呢？可惜，當時只是像快進一般，將他們的人生經歷粗看了一遍。
......
未知的拍賣所。
“五星靈界的星空座標，起拍價，80億靈石。拍賣方式，降價拍賣。”主持人說完，便按下按鈕，讓標價以2億的差值，快速下降。
“78億。”
“76億”
“74億。”
...
競拍者，等待著，心中的理想價位。
競價拍賣，價高者得，是一種很古老的拍賣方式。最明顯的劣勢，便是成交緩慢。此地的拍賣所物品以萬億計數，並不太介意單個物品的最優價，更加註重成交效率。
降價拍賣最明顯的好處，便是成交迅速。
“56億！”
“噹！”
標價表不再跳動。
僅有一人出價，便直接成交。
“恭喜！有了這五星靈界的開發權，威遠集團必將成為碧海商盟的頂尖勢力！”一位競拍者恭賀道。
“哪裡哪裡！要是碰到那些古老種族，就要大吐血了！”威遠集團的總經理陳英與對方客套起來。
又一位競拍者來到這邊，分析道：“這個座標是伊米特家族的遺產，想來這個六品家族，便是折在了那個世界。不過，歷經千年這座標還沒有被毀，說明那個世界的戰力，並不怎麼樣。”
“的確！說不定伊米特家族在那裡的遺孤，已經取得星球的控制權，等待著家族的接收呢！結果來的是威遠集團的艦隊，哈哈哈！”
“哪會有這樣的好事！”陳英知道他們是在瞎扯，“等集團董事會的投票結果出來，希望你們幾家不要旁觀，幫助幫助！”
“這個自然！上次那個三星玄界，多虧你們的機器人了！”
......
白小落不太想回鎮上，甚至不太想看見其他人。
人與人，太相似了。
一個頭，一雙手，一對足......不去看臉，大體是一樣的。
會讓他彷彿看見了那些被他殺死的人。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白小落早已明白，漸漸深入骨髓。感性上已經並不排斥，但是最後的道德底線，還未被突破。不然，也不會如此糾結。
亂想無益，便只能暫時壓下。
於是便在這落日的餘暉中，進行陽煉修行。
當灼燒感襲來之時，九條“魚鳧”同時清晰地出現在感知之中。
開始追逐嬉戲。
恐怖的疼痛，讓白小落瞬間脫離修行狀態，睜開雙眼。
“這，是怎麼回事！”
又試一次，情況卻如出一轍。
“要是奧菲麗婭在身邊，該多好啊！”她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透過星星的定位，白小落清楚地知道，那天的大戰之後，她進入西北方向的某個地方後，便沒有再大範圍移動。
無奈之下，他轉而進行虎符拳法的練習。
“作為一名戰士，你認為什麼時候，可以殺人？”古德里安的身影在草原連閃，不一會兒，便來到白小落身邊。
白小落收拳，直言：“不知道。”
“每一名騎士學徒，都會面臨這個問題。有的在殺了第一個人後便領悟，有的則要很久。”古德里安指了指周圍的雜草，“你看這些，被風一吹，是不是就倒伏一片？如果是一片蒼天大樹，又會怎樣？”
“人與人的差別，要比雜草與喬木還大。有的人本性殘暴，但是一直沒有時機展露，可能一直表現溫順。但是我等修行者每走一步，都是考驗！終有一天，都會將本性展露。”
“一次抉擇，一次生死，對於我們來說，就像呼吸一樣普通。這群疾風騎士為何會墮落？僅僅是一次任務而已，放棄也就放棄了。為何對他們而言，如此重要？以至於讓他們深受折磨，最終崩潰墮落？”
白小落也很疑惑這一點，完全無法理解。
古德里安繼續道：“因為，在這次任務之前，他們執行了一次次任務。每一次，都會有比兄弟還親密的戰友死亡，每一次，都是榮耀與苟且的抉擇。他們算是很優秀的了，在99次選擇榮耀後，才選擇苟且。”
“我不怪他們選擇放棄任務，也理解他們為何墮落。我們一生下來，就是弱小的，愚昧的，但我們卻能不斷成長。越是難以抉擇，越是領悟深刻，也意味著，正確的抉擇之後，成長越大！”
“那麼，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白小落問。
古德里安溫和地與他對視，眼眸澄澈道：“我也不知道。要在抉擇之後，才能得出結論。你明白了嗎？”
白小落點點頭。
“說說看。”
白小落看向小鎮方向，追憶道：“對於殺死強森，我沒有這般糾結。說明在我的認知中，這是正確的。但是他們四個，我認為這樣是錯誤的。”
“我現在終於知道，奧菲麗婭為什麼收你為徒了。”
“呃，您並不知道！”白小落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標準，但是有的人能夠堅守這個標準，有的人不能。這便是雜草與喬木的差別！現在你要做的，是讓這顆喬木結出種子，適應新的土地。或許一開始會被雜草遮掩住陽光，但是終有一天，你會重新長成蒼天大樹！”
白小落理解這番話的意思，有些讚揚的韻味。但是，他並不需要這些。
“大叔，您會為了什麼而殺人？是怎麼判斷的？”
直接問。
“你這小傢伙倒是有趣！”古德里安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我為榮耀而殺！阻擋疾風騎士團前行的一切敵人，都是該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