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香菱是關鍵人物

賈琛透過地道回到櫳翠庵觀音塑像內，準備在裡面睡一覺。

但裡面原有的被褥棉墊不僅破舊，而且還散發著異味，影響睡眠。

賈琛不得已將包裹內秦可卿的衣服取出，一部分攤在底下墊子上，另一部分蓋在自己身上。

令賈琛意外的是，秦可卿的褻衣褻褲竟然也弄在裡面了，倒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排。

聞著衣服上的香氣，賈琛這才安穩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最終是被外面嘈雜的人聲吵醒的。

“老太太莫要悲傷，這是她的命！”

這是賈珍之妻尤氏的聲音。

“唉，這麼好的媳婦兒，竟被你們生生糟踐了。她既生有絕症，為何不早早請太醫來診治？”

這又是賈母的聲音，聽起來甚是憂戚。

“老太太，既然人已經去了，還請節哀，莫要急壞了身子。”

這個則是王夫人在說話。

賈琛在塑像裡面聽見，才知那賈珍果然弄出了秦可卿身死的假象，只不知如何瞞過眾人。

那賈母等人勢必要見見秦可卿面目的。

卻又聽賈母的悲嘆聲音傳來。

“方才胡太醫說那是爛瘡之症，不僅面容都爛了，連身體都浮腫了。我活了這麼多年，倒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病。我想著怕是家裡有什麼邪祟，讓她撞著了吧，因此叫你們大家一起來拜拜觀音菩薩，求菩薩保佑大家安康。”

說完，賈母便虔誠拜了下去，口內不停念著阿彌陀佛。

其他太太、奶奶們也都跟隨而拜。

賈琛透過塑像那兩隻眼睛，將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這會兒彷彿賈母等人是在拜自己似的，有種奇妙的感覺。

聽了賈母方才的話，賈琛才明白賈珍收買了胡太醫，胡謅了秦可卿的病情。

臉爛身腫，自然不像秦可卿平時的模樣，正好瞞過賈母等人。

看來那賈珍肚子裡的壞主意多得很！

只是不知那替身又是誰，是為了做替死鬼特意弄死了一個人，還是去偷偷買的屍身？

這就不得而知了，賈琛倒希望是後者。

若是前者，他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間接害死了別人。

無論如何，這筆賬都要算在賈珍身上！

一面想著，一面觀看外面眾人情況。

原來外面都是內眷，除了賈母、王夫人、尤氏三人，還有邢夫人、薛姨媽、王熙鳳、李紈，後面還有一眾姑娘們。

那些姑娘便是迎春、探春、惜春，以及薛寶釵、林黛玉、史湘雲。

賈琛沒想到來得這麼齊整，連與寧國府關係不大的薛姨媽、薛寶釵、史湘雲等人也來了，應該不是特意來參加葬禮，而是原本就在榮國府那邊與賈母在一起說話兒的。

眾人禮拜完畢，便又交談開來。

“我看你們那天香樓暫時不要讓人去了，請個法師做做法，驅一驅妖邪！”

賈母向尤氏吩咐，她顯然懷疑那天香樓有妖邪作祟。

尤氏忙答道：“我們大爺也說了，要封住院門，從此不許上下人等進入。”

賈母點頭道：“如此甚好！”

一面說著，眾人依次出了櫳翠庵。

賈琛在塑像裡面感到好笑。

讓賈珍封掉院門的，不是什麼邪祟，而是自己的逼迫。

那賈母一向信奉神鬼，倒被賈珍輕易矇混過去了。

見眾人都出去了，賈琛便收拾衣物，準備潛出去。

收拾到那褻衣褻褲，賈琛思量一番，覺著不能讓賈珍那些人看到，平白給他們意亂情迷的機會，便將其揣入懷中。

一時出了塑像，又觀察一番，這才走出櫳翠庵。

此刻是凌晨時分，原本在這裡值日的婆子們，都去前面幫忙料理喪事了，因此整個會芳園幾乎看不見一個人影。

賈琛便悄悄潛行，一路來到天香樓下，再翻牆而入。

他之所以天黑之時沒來，是因為當時賈珍等人還在樓上，燈光亮了一夜。

有他們明眼看著，賈琛自然不好利用衣物做出秦可卿曾經回來的跡象。

這會兒已經人去樓空，正好行事。

天香樓第三層有三個隔間，靠西的一間是可居住的臥房，床幔妝臺一應俱全。

賈琛便把秦可卿的衣物取出，放置在合適位置。

又把床榻上的被褥弄亂，做出曾經有人睡在上面的樣子。

弄好一切後，賈琛來到窗邊，看著前面人來人往忙碌的場景。

“讓我看看今天還有哪些情報！”

賈琛一面觀看外面，一面內心吩咐系統開啟情報列表。

雖然今日檢視情報內容的許可權已經用過了，但檢視列表還是沒有限制的。

有時候並不需要查閱詳細內容，透過標題就能知道大概。

列表在賈琛眼前開啟，前面一系列情報此前都曾見過，除了武試那一條，賈琛並沒有太感興趣的。

【薛蟠準備強行收香菱在房中，此舉將影響義忠親王“雪林”一脈勢力的走向！】

這一條情報放在後面，顯然系統判斷跟宿主賈琛關係不太大。

但賈琛看到後，心裡一緊。

他看出裡面有兩條可能至關重要的資訊。

首先，他原先以為薛蟠搶來香菱後，就已經收了她，沒想到至今還沒有。

從原書中得知，薛姨媽是很喜歡香菱的，可能是她在保護著香菱，不讓自己兒子任性糟蹋。

其次，薛蟠收香菱，竟然會影響到“雪林”勢力？

薛家自然是“雪林”的一部分，但香菱又為何有影響呢？

賈琛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與香菱的出身有關。

香菱本名甄英蓮，是江南鄉紳甄士隱的女兒，本就是千金小姐。

後者被拐子拐走，先是賣給了一個叫馮淵的人，後又同時賣給薛蟠。

原書上說她有秦可卿的品貌，可見她是多麼出眾。

也難怪一向喜好男風的馮淵，會改變趣向要得到她。

而薛蟠寧願把馮淵打死，也要搶她到手。

她的家在江南，“雪林”也在江南，可能甄士隱是維繫義忠親王與“雪林”關係的關鍵。

難道是香菱身上藏著什麼事關兩者關係的東西？

那也不對，若真有那種東西，應該早就被拐走她的柺子拿去了。

或者是她面板上紋著什麼文字或者圖案？

應該也不對，甄士隱不至於對當十幾歲的女兒弄此手段。

賈琛對此深感興趣，但苦於今日沒有查閱許可權，只能靠自己猜測。

【宿主可以用猜測的內容，讓我與情報詳情作比對，我可以回答對與否。】

系統“善解人意”地提醒賈琛。

“你還有這功能，怎麼不早說？”

有了這個比對功能，賈琛就不需要對每個情報浪費查閱許可權了。

對於那些只需要知道對與否的情報，便可以用這種方法獲取。

“是不是香菱在房事時，會觸發對某種關鍵事物的記憶？”

賈琛排除了前面認為不可能的想法，直接吩咐系統比對第三種可能。

【對！】

系統的回答乾脆利落。

這就對了？

賈琛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觸發某種記憶，是需要事先讓目標人物進行那種記憶的刺激，讓其在關鍵時刻觸發。

難道香菱在此之前，曾被強迫觀看甚或親自進行男女之事？

必須想辦法把香菱從薛蟠手裡奪過來！

事關“雪林”這股勢力的財富，賈琛不想掉以輕心。